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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宋史 列传第一百九十一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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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舆播越-乘舆播迁什么意思

呜呼,自古南渡灭亡之速,未有如明之弘光者也!地大于宋端,亲近于晋元,

统正于李,而其亡也忽焉!其时奸人或自称太子,或自称元妃,之祸,史

所载如此类亦间有,而不遽亡者,无党祸以趣之亡也。党祸始于万历间,浙人沈

一贯为相,擅权自恣,多置私人于要路;而一时贤者,如顾宪成、高攀龙、孙丕

扬、邹元标、赵南星之属,气节自许,每与政府相持。而高、顾讲学于东林,名

流咸乐附之,此东林党祸所自始也。国本论起,两党相攻击如仇雠,嗣是有妖书

之役、梃击之役,迄数年不定。神宗晚节,郑贵妃宠愈甚,其子曰福王,上于诸

子中独怜爱之;王皇后无子,光宗于兄弟居长,久未册立,而贵妃早贵,顾天下

有出郑氏上者辄觖望,即上亦两难之。一时名流以伦叙有定,请早建太子,语颇

侵郑氏。上怒,或黜,或廷杖,相继不绝,而言者弥众,皆以斥逐为名高。政府

如沈一贯与申时行、王锡爵,皆主调护,而言者遂亚攻之。然上意亦素定,卒册

光宗为太子,而福王之国河南,所以赉予甚厚,诸子不得与比焉。国本既定,两

党激而愈甚:泰昌、天启,红丸之役、移宫之役,中朝相争,如蜩螗沸羹,与梃

击号为三案。及魏忠贤为政,浙党尽归魏氏,作书言三案事,诉斥东林,号曰

《三朝要典》。于是东林骈牢户,余斥逐殆尽。烈皇帝立,定逆案,焚《要典》,

而魏党皆锢之终身。

崇祯十四年正月,流贼李自成陷河南府,福王遇害,世子走怀庆。事闻,上

震悼,辍朝三日,泣谓群臣曰:“王皇祖爱子遭家不造,遘于闵凶,其以特羊一

告慰定陵,特羊一告于皇贵妃之园寝。”河南有司改殡王,具吊衤遂;世子在怀

庆,授馆馈餐,备凶荒之礼焉。世子寻嗣封福王,王元妃黄氏早薨,继妃李氏殉

难,王与潞王先后避贼南奔。

崇祯十七年四月,烈皇帝凶问至,南京诸大臣议立君,意多属潞王;而东林

以三案旧事,有嫌于福邸,亦不利立福王。总督凤阳马士英遗书诸大臣,言福王

神宗之孙,序当立。士英负纵横才,初为太监王坤所构谪戍。阮大铖者,名在逆

案中,时时欲出不得间,而与士英最善。崇祯中大学士周延儒之再召也,大铖归

于延儒,求荐己,延儒难之,遂以士英为托,曰:“瑶草复起,是即大铖复成也!”

瑶草,士英字也。延儒入京见帝,言马士英有边才可用,遂起为凤阳总督。至是

大铖与士英谋立福王,以福王与东林有郄,福王立,东林必逐,如此而逆案可毁,

己可出也。兵部尚书史可法、詹事府正詹事姜曰广、兵部右侍郎吕大器遗书士英,

言福王有失德,非人君之度,不可立。是时士英兵权在握,与大将黄得功、高杰、

刘泽清、刘良佐深相结,诸将皆愿立福王,如士英旨,吏科给事中李沾复从中主

其议,于是以福王告庙。五月己丑,群臣劝进,王辞让,遂以福王监国。

是日大清兵入北京。壬辰,以史可法为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,姜曰广为东

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,俱入阁办事;以马士英为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、都察院

右都御史,仍才督凤阳。可法请分江北为四镇,以得功、杰、泽清、良佐分统之,

所收中原州县,即归统辖;天下既定,爵为上公世袭。复奏设督师于扬州,节制

诸将。马士英率麾下兵渡江,与群臣合疏劝进,壬寅,王即皇帝位,以明年为弘

光元年。甲辰,以忭城伯赵之龙总督京戎政,密谕参将王之纲,迎母妃于河南郭

家寨。李自成遣伪制将军董学礼率兵南下,至宿迁,总督漕运路飞遣兵击败之,

擒伪防御使武愫。寻尊皇考福恭王曰贞纯萧哲圣敬仁毅恭皇帝,妣□氏曰孝诚端

惠慈顺贞穆皇太后,皇祖妣贵妃郑氏曰孝宁穆温庄惠慈懿宪天裕圣太皇太后。皇

太后、太皇太后皆生称也。嘉靖中,已厘正先朝之误,而礼臣不考,犹仍其失焉。

遥上母太妃邹氏尊号,曰恪贞仁寿皇太后,谥元妃黄氏曰孝哲懿庄温贞仁靖皇后,

继妃李氏曰孝义端仁肃明贞洁皇后。

帝既立,可法为首辅,亟召天下名流,以收人心。而士英挟拥立功,入政府,

内通中官,外结四镇,出可法于外为督师,士英遂为首辅。四镇惟黄得功忠勇奉

朝命,而余皆骄悍,不可法度使。得功进封靖南侯,左良玉宁南侯,封高杰为兴

平伯,刘泽清为东平伯,刘良佐为广昌伯。可法至扬州,为高杰所困,可法开诚

示杰,杰感动,愿为可法。黄、刘与杰交恶,士英亦怒杰之为可法用也。文武

离心,内外解体,可法疲于奔命,而国事日裂。上优柔不断,而性宽厚,政事一

委任大臣,不从中制。坐是法纪皆废而廷臣无不恣肆,通贿赂。中官之揽权婪贿

尤甚,自以从福邸来,流离奔窜,取金钱为衣食资,上亦怜之而不之罪也。

及阮大铖入,而党祸复烈,谗慝宏多,国家日以多故。上在宫中,每顿足谓

士英误我;然大权已旁落,无可如何。而上多声色之好,自六月庚辰,诏选淑女,

自是访求之使四出,识者早已料其不能终矣!诚意伯刘孔昭奏都察院右都御史张

慎言;李沾己升太常寺少卿,奏吕大器定策怀二心,两人大铖党也。上曰:“朕

遭不造,痛深君父,何心大宝?直以宗社攸关,勉承重任;效忠定策诸臣,朕已

鉴知,余不必深求。”已而慎言及曰广皆以争大铖之出,相继引去,士英荐前光

禄寺卿阮大铖知兵,予冠带,召见。户科给事中罗万象,御史王孙蕃、陈良弼,

大理寺丞詹兆恒,应天府丞郭维经,怀永侯常延龄等,交章言大铖名在逆案,不

宜召。上弗听。大铖入对称旨,且伏地哭曰:“陛下只知君父之仇未报,亦知祖

母之仇未报乎?”祖母谓郑贵妃也。以三案挑激上怒自此始。安远侯柳祚昌复荐

之以为兵部右侍郎,旋进尚书。左都御史刘宗周言于上,请勿用,弗听。

七月己丑,以左懋第为兵部右侍郎,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,奉使燕京,杰、

泽清举故总兵陈洪范副之。至燕京,懋第不屈;洪范阴输款,且请南行为间。

既至,密奏得功、良佐与敌通。二人上疏自辨,上曰:“此反间,不足信。”洪

范寻给假去。后洪范奉太后,并执潞王以杭州降。自李自成败走西安,山东诸州

县杀其伪官,复为明守,而南中无一官无一兵出河北;自济宁以西皆北降,惟济

宁设守。八月大兵趋济宁之下。先是刘宗周在籍,自称草莽孤臣,请上亲征;又

言四镇不宜封,姜曰广拟优旨宣付史馆。而宗周连疏言中外诸臣皆可诛,四镇皆

怒,杰、泽清、良佐各疏劾宗周激变军情,摇动乘舆。又与得功合疏,言姜曰广

将危社稷。四镇之横日甚,而士英藉以逐姜、刘,用大铖。自是中朝之权,藩镇

皆得操之矣!

初大铖以逆案废锢,屏居金陵城南,溷于声伎。当是时东南名士,继东林而

起,号曰复社,多聚于雨花桃叶之间,臧否人物,议论蜂起,而礼部仪制司主事

周镳实为盟主,其诋排大铖,不遗余力。大铖尝以梨园子弟为间谍,每闻诸名士

饮酒高会,则必用一二伶人阑入别部中,窃听诸名士口语,顾诸名士酒酣,辄戟

手詈大铖为快;大铖闻之,嚼腭捶床大恨。会流贼扰江北,烽火及于瓜步浦口。

诸名士疑大铖且为贼内应,则刊檄讨之,署曰留都防乱;无锡顾杲为首,而贵池

吴应箕、刘城,宣城沈寿民、唐允甲,宜兴陈贞慧,松江徐孚远,吴县杨廷枢、

钱禧,归德侯方域数十百人附之。大铖内衔日惧,独身逃匿于牛首之祖堂,使其

腹心收买檄文,愈收而布愈广。大铖之客语大铖曰:“周镳之名,以诟公而重,

诸名士党人又以诟公者媚镳。”于是大铖怨镳及诸名士刺骨,一旦得志,即起大

狱杀之,而未有以发也。及骤贵用事,与中官比洌疒沙迹姘钢钊巳缭

勋、杨维垣等,次第起用。先以蜚话逮镳及前山东按察使佥事雷演祚,系刑部狱,

从吏讯,而捕囚诸名土,校尉纷出,跄踉奔窜,善类为之一空;定从逆六等条例,

凡素有清望不悦己者,辄窜入其中,或有真失节者,反以贿免。群臣日上疏相诋

诽,上亦厌之,诏曰:“朕遭九六之运,车书间阻,方资群策,旋轸故都。乃文

武之交争,致异同之日甚。先皇帝神资独断,汇纳众流,天不降康,咎岂在上?

尔诸臣鉴于前车,精白乃心,匡复王室;若水火不化,戈矛转兴,天下事不堪再

坏!且视朕为何如主?”

皇太后至自河南,遣灵璧侯汤国祚告于南郊。杨维垣追论三朝党局,上曰:

“宵人躁竟,不难矫诬君父,以遂其私,姑不追究;其《三朝要典》,礼部访求

入史馆以存列圣慈孝之实。”又奏逆案多枉,命吏部分别起用。九江总督袁继咸

上疏,言《三朝要典》为先朝所焚,不宜存,而左良玉亦上疏论之。上曰:“此

朕家事,列圣父子兄弟数十年无间言,诸臣妄兴诬构,今物故几尽,与在廷诸臣

功罪无关,朕已悉从宽宥,不必疑猜。”袁宏勋奏继咸庇护三案,继咸上疏自辨。

上曰:“继咸身任封疆,当一心办贼,不得借端生衅!”

先是湖广巡按御史黄树以论士英被收,倚良玉不至,先后得罪者亦多奔良玉

军;而吕大器先是劾士英以入朝为名,横据政府,卖官鬻爵,请上罢斥,上弗听,

寻致仕去,至是逮之,亦不至。失职之臣,挟藩镇以抗朝廷矣!是时庶官非

贿不入,政府与中官、勋卫、藩镇皆得操用舍之权。吏部尚书徐石麟不获举其职,

去位。兵部之婪贿尤甚,奸人挟多金入都,即日可为大帅。前官方在任,而后官

升授者累累皆是;及抵任互争,乃令新者候缺,而旧者欲固其位,仍输贿,新者

亦更加贿,以求旧者之速去。武弁横行都邑,人莫之敢指。大铖党亦盛,张孙振、

赵之龙、冯可宗皆为之爪牙,日以报怨为事。其大旨务以离间骨肉,危动皇

祖母,中诸名流以非常之法。当拥立时,操异论者仅数人,而士英辈欲自张其功,

凡有纠劾,必以此诬之。

元年春正月,开封总兵许定国北降,诱杀兴平伯高杰。二月,鸿胪寺少卿高

梦箕奏先帝太子在杭州。先是有妖僧大悲从北来,自称为先帝,又称为齐王,又

称为潞王;下镇抚司讯,又称为神宗子,因宫闱有隙,寄养民间,长而为僧,辞

连潞王与故相申时行。礼部尚书钱谦益于是奏奸僧诬蔑,而户部侍郎申绍芳为祖

讼冤,钱谦益自白,俱奉旨慰谕。而张孙振、阮大铖欲藉以起大狱,为匿名帖布

于通衢,海内清流如徐石麟、徐淠、陈子龙、祁彪佳、夏允彝、杨廷枢之属,皆

入其内。士英性本疏阔,不欲,而大悲所言,一无所牵染,其狱遂止。二月

晦,弃大悲于市。

而明日国中传言曰:“太子至矣!”上初阅梦箕奏甚喜,遣中官踪迹,至钱

塘江上得之。三月朔至京,廷臣及士民拥观,喜。明日,举朝始知为高阳

男子王之明也。之明发垂肩,肌理白而举止轻率,身伛偻而容有愁;初至居兴善

寺,已移至锦衣卫冯可宗邸舍。上御武英殿,命群臣及左春坊左中允刘正宗,右

春坊右中允李景廉,前詹事府少詹事方拱乾等审视。正宗等皆前东宫讲官也。拱

乾上,指称方先生,及问正宗等,皆不识。又问讲书何地,讲何书,习何字,皆

不符。兵科给事中戴英进曰:“先帝十六年冬,御中左门亲鞫吴昌时,太子侍旁,

忆之乎?”不对。群臣环诘之,乃言姓名为王之明,故驸马都尉王之侄孙,曾

侍卫东宫,家破南奔,遇梦箕家奴穆虎于逆旅,遂共卧起,穆虎教之诈称太子,

拱乾则于侍卫日识之也。奏上,下之明中城兵马司狱。之明在狱中,嬉戏自得,

好饮酒,酒酣即长歌,终夜不止。狱囚与之亲者,问汝果太子耶,伪耶?皆不答。

居数日,上遣中官张朝进同东宫伴读邱志忠至锦衣卫,召之明再行审视,之明色

甚恐。志忠审视良久,言曰:“太子识我乎?”之明不答。锦衣卫从容劝其无恐,

之明对曰:“休矣!休矣!”志忠仰而祝曰:“以先帝之仁圣,遭祸乱至此,今

无血胤,海内伤之。若果先帝子,愿天诱其衷!”遂辟踊大哭,之明卒不语。当

是时,天子暗弱,马、阮浊乱朝政,人情愤激,皆谓太子为真,讹言繁兴,一唱

百和,不可止也。大铖辈又欲藉以起大狱,陷清流,而梦箕被酷刑,欲其有所连

染。梦箕大言曰:“入他人罪,不能出我也!”于是人情益惧。黄得功上疏,言:

“先帝之子,及陛下之子,真伪未辨,乞多方保全,以谢天下;若遽加害,天下

必以为真东宫矣!”乃命养之狱中,俟布告天下,愚夫愚妇皆已明白,然后正法。

袁继咸及湖广巡抚何腾蛟俱上疏乞保全;而刘良佐并言太子童氏之事,谓上为群

臣所欺,将使天伦灭绝。

童氏者河南人,自称上元妃,河南巡抚越其杰、巡按陈潜夫信之,具仪从,

送至京。上大怒,下童氏锦衣卫狱。童氏色喜而甚口,秉笔太监屈尚忠至狱中视

之,童氏一见知其姓名;而所言王宫事皆不合,乃刑之,言在福王府为西宫,又

言为邵陵王宫人,且曰:“吾之与王别也,啮胸为记,分金为质;别后生一子,

今四岁矣。”在狱中时时号泣,曰:念其子不置。既被刑,称病,上命医调治候

鞫,勿令致毙,于是医者进视不辍。一日,忽不肯饮药,求狱官为之祈禳,自言

己干支、生三十二年矣。狱官诡为之书符祈禳,童氏称谢曰:“我不忘先生也。”

居数日,产一男子,属狱中妇人曰:“勿泄,泄则我必,累汝矣!”投之厕中,

复下刑部狱。五月壬辰,帝奔,京师乱,童氏出狱,不知所终。

当大悲之既诛也,王之明与童氏先后至,而同时有妖人衣冠为道家装,直入

西长安门。门者止之,乃曰:“我天子也,女不闻黄牛背上绿头鸭乎?”门者执

之,乃为癫状;奏闻,杖而释之。越一日,又一人衣青衣,入西华门,过武英殿,

几入西宁宫,乃太后所居也。阍人叱之,则云取御床来,吾今日御极。擒送锦衣

卫,鞠之。自言姓名为詹有道,南京人也,平居奉佛,佛拥之入宫御极云云。奏

上,命杖一百,刑毕,肤肉不伤,亦无声,枷其项,则己矣。

初上之见良佐疏也,曰:“朕元妃黄氏,先帝时册封,不幸早世;继妃李氏

又于难。朕即位之初,即追封后号,诏示海内,卿为大臣,岂不知之?童氏冒

诈朕妃,朕初为郡王,何东西二宫之有?且称是邵陵王宫人,尚未悉真伪?王之

明为王之侄孙,避难南来,冒称东宫,正在严鞫。果真实非伪,朕于夫妇伯侄

之间,岂无天性?况宫媵相从患难者颇多,朕于先帝无纤芥之嫌,因宗社无主,

不得已从群臣之请,勉承重寄,岂有利天下之心,如毒害于血胤?朕夫妇之情,

又岂群臣所能欺?但太祖之天潢,先帝之遗体,不可以异姓之顽童,淆乱宗社;

宫闱风化攸关,岂容妖妇阑入?国有大纲,法有常刑,卿不得妄听妖讹,猥生疑

议!”因命法司先将二案审明情事,昭示中外,以释群疑。然而流言日甚,而大

兵已取盱泗,过徐州,乎及于仪扬矣!

左良玉在先帝时,骄蹇纵贼,笙逋龉觥<吧霞次唬鲜榻挠朝政,

闻有太子事,上疏言大臣蔽主,危害皇储。时良玉且病,其子中军都督府右都督

梦庚,性凶狡,遂举兵反,以奉太子密旨,诛奸臣马士英为名,陷九江。良玉,

复陷东流、安庆。京师戒严,公侯伯分守城门,征靖南、广昌、东平兵入卫,命

可法至江北调度,大铖率兵巡防上江。大兵至,无御之者,及大兵已至仪扬门,

而士英辈皆谓无虞,且欲藉北兵以破左。杨维垣等请追恤三案诸臣刘延元等二十

一人,并复原官,仍各赠荫有差;杀周镳、雷演祚于狱,弃前兵科给事中光时亨

于市。时亨有清望,以阻南迁下狱,至是与从贼周钟、武愫同杀以辱之。上曰:

“朕为天子,岂记匹夫夙嫌?曾得罪皇祖妣皇考者,自今俱勿问;文武诸臣复举

往事污奏章者治罪。”都督黄斌卿等与左兵战于铜陵败之,得功大破梦庚兵于板

子矶,进封靖国公世袭,加大铖太子太保,诸将各升荫有差。

四月丁丑,大兵破扬州,史可法之。五月丙戌,赵之龙密遣使赉降书,请

大兵渡江,使者遭大风,舟几覆。庚寅,京师昼晦,大兵抵南岸。壬辰,上如太

平,幸得功营,阮大铖随之。马士英奉太后如杭州。明日日中,奸民数百人破中

城兵马司狱,出王之明,称皇太子,奉之入宫,宫中金帛器玩掠之几空。有太学

生徐踽手执表,号召军民入宫劝进,无应之者,赵之龙执踽杀之。乙未,保国公

朱国弼入宫,执之明出,幽于别室,大兵至献之,不知所终。或曰,主兵者遣之

去,之明不肯,遂留军中,效仆隶之役焉。百姓又相聚杀士英故所部黔兵,及其

姻党,破人家,劫财物,之龙捕数十人杀之,城门昼闭。

帝之出奔也,群臣自尽者十余人,而吏部尚书张捷,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维

垣,皆马阮党也,晚节自全,人皆异之。钱谦益本东林党魁,文章气节名天下,

先帝时为挤之几;及上即位,起礼部尚书,乃与诸合。大兵之至也,

谦益降,且献阮氏及妃嫔数人于豫王为贽。阮氏者,诸生阮晋之女,谦益选为帝

妃,与诸妃嫔皆未入宫,至是献之,豫王以阮氏赐孔有德,谦益授内院学士,未

几罢去。乙未,豫王营于郊坛,之龙率群臣出迎。己亥,豫王入南京,降将刘良

佐引兵至芜湖劫驾,如大兵营,黄得功之。丙午,上至南京,甲寅,北狩,顺

治丁亥五月初六日上崩。

马士英之走杭州也,杭州人不纳,逡巡钱塘江上,而是时鲁王监国于绍兴,

唐王即皇帝位于福州,改元隆武。山阴王思任以书抵士英曰:“阁下文彩风流,

素所向慕。当国破众疑之际,拥立新君,阁下辄骄气满腹;政本自由,兵权在握,

乃不讲战守之事,而但以声色逢君,门户党锢,以致人心解体,士气不扬。叛兵

至则束手无策,强敌来则望风先遁,致令乘舆播越,社稷邱墟。睹此茫茫,谁执

其咎?余为阁下计,莫如明水一盂,自刎以谢天下,则忠愤之士,尚可相原。若

但求全首领,亦当立解兵权,授之守正大臣,呼天抢地,以招豪杰。今乃逍遥江

上,效贾似道之故辙,人笑褚渊,齿已冷矣!且欲求奔吴越,夫吴越乃报仇雪耻

之国,非藏垢纳之地也!吾当先赴胥涛,乞素车白马以拒阁下。”士英寻入浙

东,持两端观望,既屡战败,则与总兵方国安、大学士方逢年北降,然犹与隆武

通,为大兵所觉,骈斩于黯淡滩。

大铖自芜湖走浙江。先是大铖已先士英降矣,金华人朱大典以东阁大学士兼

兵部尚书城守,而大典故督师南中,与大铖同事。至是大铖抵金华,自言穷迫来

归,大典怜而纳之。大铖为内应,金华破,屠之。大典自杀,阖家五百人皆自焚

。大兵遂连收金衢诸郡县,将逾仙霞岭,抵青湖下壁会大铖有微疾,军中相与

亲爱者谓之曰:“公老矣,得无苦跋涉?吾等先逾岭,而公姑留此调摄,徐徐至

福州可乎?”大铖艴然变色曰:“吾虽老,尚能射强弓,骑壮马,且今欲取七闽,

非吾不可,奈何而言若是?”复慨然叹曰:“此必东林复社来间我也!”军中不

解东林复社为何语,曰:“公行矣,非敢相阻也。”明日,全军逾岭,大铖下马

步行,し捷如飞,持鞭指乘马者而诟之曰:“若等少壮男子,顾不及老秃翁顾盼

矍铄!”军中颇壮之。行至五通岭,则喘急,气息不相属,坐于石上遂。其家

人最后至,见之乃下岭买棺,而是时沿途居民皆奔窜,遍觅无棺,阅一二日,乃

舁大扉至岭上,会天暑,尸虫盈于路,仅存腐骨而已。

呜呼,南渡立国一年,仅终党祸之局!东林复社多以风节自持,然议论高而

事功疏,好名沽直,激成大祸,卒致宗社沦覆,中原瓦解!彼鄙夫小人,又何足

诛哉?

自当时至今,归怨于孱主之昏庸,丑语诬诋,如野史之所记,或过其实。而

馀姚黄宗羲、桐城钱秉澄至谓帝非朱氏子,此两人皆身罹党祸者也。大略谓童氏

为真后,而帝他姓子,诈称福王,恐事露故不与相见。此则怨怼而失于实矣!观

帝言宫媵相从患难者颇多,流离颠沛之余,不能绝衾稠之爱。一则幸旧好之犹存,

一则愤伪托之妖妄,皆未可知也。而王之明一事,至今犹流传以为真。余得备著

其说以告世焉。太子性仁弱,生十年,行冠礼,执圭见群臣,进止不失尺寸。既

讲学,出居端敬殿,诸臣进讲章,上亲为删正。太子于经籍多宫中所讲习,书法

尤工。既长,元旦早朝,未尝不在侧,上有所诛赏引之共视,且曰:“群臣所上

书,其意多为人营私解救,而故用浮词尝我,勿为所欺也!”太子母弟二,次为

怀隐王,次定王,故宫中呼定王为三皇子,永王年与钧,田贵妃出也。当贼之陷

京师也,上御便殿坐,命宫人曰:“传主儿来!”主儿谓太子二王也。太子二王

犹常服入,上曰:“此何时,可弗改装乎?”亟命持敝衣至,上为之解其衣换之,

且手系其带而告曰:“女今日为太子,明日为常人。乱离之后,匿形迹,藏姓名,

遇老者翁之,少者伯叔之。万一得全,来报父母仇,无忘我今日言也!”太子二

王及左右皆哭失声,班乱。上起入后宫,后已崩。上寻传朱谕至文渊阁,命成国

公朱纯臣辅翼东宫。会阁臣皆出,中官置朱谕案上而去,纯臣与太子皆不之知也。

贼入,得朱谕于阁内,即收纯臣杀之。纯臣无他技能,上徒以其元勋班首,故托

以太子,而太子为贼所得,羁于贼将刘宗敏所。李自成之西窜也,人见太子衣绯

乘马,随自成后。

初左懋第之北使也,密书与史可法,言太子在燕京,而可法先是亦误以王之

明为真太子,尝上疏争之;及得懋第书,自悔,为书与马士英具述懋第语,且言

一时有伪皇后、伪东宫二事,深可怪叹!士英因将可法书刊而布之。初贼之以太

子出也,不知何以得脱于贼,徒步至前嘉定伯周奎家。奎,烈后父,太子外祖也。

是时太子姊长公主养于奎家,相见掩面哭,奎举家拜伏称臣。已而奎惧祸,言于

官曰:“太子不知真伪?今在奎家,奎不敢匿也!”因遍召旧臣识之,或谓为真,

或言为伪,谓为真者皆,太子绞杀于狱中,朝中皆言其谋出大学士谢升。升崇

祯中位至宰相,予告家居。弘光时,加升上柱国少师,兼太子太师礼部尚书,而

升已北行矣。至是都人围其第宅而詈之,升不安,请告去,寻,自言见钱凤览

为厉而杀之。钱凤览者,亦言太子为真被杀者也。先是弘光元年二月,传言太子

及二王皆遇害,及谥太子曰献愍,定王曰哀,永王曰悼,而二王不知所终。

谨按崇祯十一年四月己酉夜,荧惑逆行尾八度,为月所掩,五月丁卯,退至

尾初度,渐至心。心,太子之象。郄萌曰:“犯太子,太子忧;犯庶子,庶子忧。”

至十七年十月,前星下移四五度,太子抚军监国,不离其位,下离者为主器已亡

之象。呜呼,明之亡也,虽曰人事,岂非天命哉?

含乘的成语29个,带解释例句

〔 乘热打铁 〕比喻做事抓紧时机,加速进行

〔 乘人之危 〕乘:趁;危:危险;灾难。趁别人有困难时;去要挟、侵害对方。

〔 乘胜逐北 〕指乘着胜利继续追击

〔 乘其不备 〕乘:趁。利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机,去侵害对方。

〔 乘机打劫 〕谓利用机会掠夺钱财。

〔 乘胜追击 〕乘:趁着。趁着胜利的形势继续追击敌人,扩大战果。

〔 乘兴而来 〕兴冲冲地来到

〔 乘人不备 〕乘:趁着。趁着别人没有防备干某事

〔 乘其不意 〕乘:趁,因;意:猜想,意料。利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机动手

〔 乘隙而入 〕趁着其空虚而侵入

〔 乘风兴浪 〕谓趁机挑起事端。

〔 乘风转舵 〕谓顺随情势改变态度。

〔 乘高决水 〕凭借地势居高临下,决口放水。比喻费力小,收效大。

〔 乘间抵隙 〕趁机钻空子。

〔 乘间伺隙 〕同“乘间抵隙”。

〔 乘间投隙 〕乘机挑拨离间。

〔 乘龙配凤 〕比喻得佳偶,结良缘。

〔 乘时乘势 〕旧指人应趁着机会、时势,做一番事业。

〔 乘势使气 〕仗势逞性子。

〔 乘顺水船 〕比喻顺势行事。

〔 乘隙捣虚 〕趁空子,攻虚弱。

〔 乘虚蹈隙 〕犹言切中窾窍。比喻叩击中节。

〔 乘桴浮海 〕桴:小筏子。乘小筏子浮游海外。比喻远行

〔 乘虚可惊 〕乘:趁;虚:空虚;惊:惊吓。趁敌人空虚可以恐吓他

〔 乘人之厄 〕乘:趁;厄:苦难。趁人家危难的时候加以要挟或陷害

〔 乘龙贵婿 〕对别人的女婿的称赞

〔 乘机应变 〕随着时机或情况而变化。形容灵活机敏

〔 乘敌之隙 〕乘:趁;隙:裂缝。利用敌人的空子

〔 乘车戴笠 〕乘:坐,驾;笠:斗笠。比喻不因为富贵而改变贫贱之交。

〔 乘坚驱良 〕坚:坚固的车子;良:好马。坐牢固的车,驾肥壮的马。形容生活豪华。

〔 乘鸾跨凤 〕乘鸾:求得佳偶。比喻结成美好的佳偶。

〔 乘伪行诈 〕指弄虚作假。

〔 乘虚迭出 〕虚:空虚、弱点。迭:屡次。指军事上向对方没有设防或兵力薄弱的地方进攻。

〔 乘利席胜 〕凭借着胜利的形势。

〔 乘轻驱肥 〕同“乘坚策肥”。

〔 乘险抵巇 〕冒险钻空子。

〔 乘舆播越 〕谓天子流亡在外。

〔 乘云行泥 〕比喻地位高下悬殊。

〔 乘舆播迁 〕乘舆:帝王坐的车。指帝王流亡在外

〔 乘疑可间 〕乘:趁;疑:猜疑;间:离间。利用对方的猜疑,可以进行离间活动

〔 乘虚以入 〕乘:趁着;虚:空隙,弱点。趁着空隙或无人防范而进入

〔 乘车入鼠穴 〕乘:坐。坐着车子进老鼠洞。比喻根本办不到的事情

〔 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 〕兴:兴致,兴趣。趁着兴致来到,结果很扫兴的回去。

〔 乘兴而来,败兴而返 〕兴:兴致,兴趣。趁着兴致来到,结果很扫兴地回去

宋史 列传第一百九十一翻译

◎儒林一

○聂崇义 邢昺 孙奭 王昭素 孔维 孔宜 崔颂(子曥) 尹拙 田

敏 辛文悦 李觉 崔颐正(弟偓佺)李之才

聂崇义,河南洛阳人。少举《三礼》,善《礼》学,通经旨。汉乾佑中,累

官至国子《礼记》博士,校定《公羊春秋》,刊板于国学。周显德中,累迁国子

司业兼太常博士。先是,世宗以郊庙祭器止由有司相承制造,年代浸久,无所规

式,乃命崇义检讨摹画以闻。四年,崇义上之,乃命有司别造焉。

五年,将禘于太庙,言事者以宗庙无祧室,不当行禘祫之礼。崇义援引故事

上言,其略曰:“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上仙,至五年二月祫祭,明年又禘,自

兹后以五年为禘。且魏以武帝为太祖,至明帝始三帝,未有毁主而行禘祫。其证

一也。宋文帝元嘉六年,祠部定十月三日大祠,其太学博士议云:案禘祫之礼,

三年一,五年再。宋高祖至文帝裁亦三帝,未有毁主而行禘祫。其证二也。梁武

帝用谢广议,三年一禘,五年一祫,谓之大祭,禘祭以夏,祫祭以冬。且梁武乃

受命之君,裁追尊四朝而行禘祫,则知祭者是追养之道,以时移节变,孝子感而

思亲,故荐以首时,祭以仲月,间以禘祫,序以昭穆,乃礼之经也。非关宗庙庙

与未备。其证三也。”终从崇义之议。

未几,世宗诏崇义参定郊庙祭玉,又诏翰林学士窦俨统领之。崇义因取《三

礼图》再加考正,建隆三年四月表上之,俨为序。太祖览而嘉之,诏曰:“礼器

礼图,相承传用,浸历年祀,宁免差违。聂崇义典事国庠,服膺儒业,讨寻故实,

刊正疑讹,奉职效官,有足嘉者。崇义宜量与酬奖。所进《三礼图》,宜令太子

詹事尹拙集儒学三五人更同参议,所冀精详。苟有异同,善为商确。”五月,赐

崇义紫袍、犀带、银器、缯帛以奖之。拙多所驳正,崇义复引经以释之,悉以下

工部尚书窦仪,俾之裁定。仪上奏曰:“伏以圣人制礼,垂之无穷,儒者据经,

所传或异,年祀浸远,图绘缺然。踳驳弥深,丹青靡据。聂崇义研求师说,耽

味礼经,较于旧图,良有新意。尹拙爰承制旨,能罄所闻。尹拙驳议及聂崇义答

义各四卷,臣再加详阅,随而裁置,率用增损,列于注释,共分为十五卷以闻。”

诏颁行之。

拙、崇义复陈祭玉鼎釜异同之说,诏下中书省集议。吏部尚书张昭等奏议曰:

按聂崇义称:祭天苍璧九寸圆好,祭地黄琮八寸无好,圭、璋、琥并长九寸。

自言周显德三年与田敏等按《周官》玉人之职及阮谌、郑玄旧图,载其制度。

臣等按:《周礼》玉人之职,只有“璧琮九寸”、“瑑琮八寸”及“璧羡

度尺、好三寸以为度”之文,即无苍璧、黄琮之制。兼引注有《尔雅》“肉倍好”

之说,此即是注“璧羡度”之文,又非苍璧之制。又详郑玄自注《周礼》,不载

尺寸,岂复别作画图,违经立异?

《四部书目》内有《三礼图》十二卷,是隋开皇中敕礼官修撰。其图第一、

第二题云“梁氏”,第十后题云“郑氏”,又称不知梁氏、郑氏名位所出。今书

府有《三礼图》,亦题“梁氏”、“郑氏”,不言名位。厥后有梁正者,集前代

图记更加详议,题《三礼图》曰:“陈留阮士信受《礼》学于颍川綦册君,取其

说,为图三卷,多不按《礼》文而引汉事,与郑君之文违错。”正删为二卷,其

阮士信即谌也。如梁正之言,可知谌之纰谬。兼三卷《礼图》删为二卷,应在今

《礼图》之内,亦无改祭玉之说。

臣等参详自周公制礼之后,叔孙通重定以来,礼有纬书,汉代诸儒颇多著述,

讨寻祭玉,并无尺寸之说。魏、晋之后,郑玄、王肃之学各有生徒,《三礼》、

《六经》无不论说,检其书,亦不言祭玉尺寸。臣等参验画图本书,周公所说正

经不言尺寸,设使后人谬为之说,安得便入周图?知崇义等以诸侯入朝献天子夫

人之琮璧以为祭玉,又配合“羡度”、“肉好”之言,强为尺寸,古今大礼,顺

非改非,于理未通。

又据尹拙所述礼神之六玉,称取梁桂州刺史崔灵恩所撰《三礼义宗》内“昊

天及五精帝圭、璧、琮、璜皆长尺二寸,以法十二时;祭地之琮长十寸,以效地

之数。”又引《白虎通》云:“方中圆外曰璧,圆中方外曰琮。”崇义非之,以

为灵恩非周公之才,无周公之位,一朝撰述,便补六玉阙文,尤不合礼。

臣等窃以刘向之论《洪范》,王通之作《元经》,非必挺圣人之姿,而居上

公之位,有益于教,不为斐然。臣等以灵恩所撰之书,聿稽古训,祭玉以十二为

数者,盖天有十二次,地有十二辰,日有十二时,封山之玉牒十二寸,园丘之笾

豆十二列,天子以镇圭外守,宗后以大琮内守,皆长尺有二寸。又裸圭尺二寸,

王者以祀宗庙。若人君亲行之郊祭,登坛酌献,服大裘,搢大圭,行稽奠,而手

秉尺二之圭,神献九寸之璧,不及礼宗庙裸圭之数,父天母地,情亦奚安?则灵

恩议论,理未为失,所以自《义宗》之出,历梁、陈、隋、唐垂四百年,言礼者

引为师法,今《五礼精义》、《开元礼》、《郊祀录》皆引《义宗》为标准。近

代晋、汉两朝,仍依旧制。周显德中,田敏等妄作穿凿,辄有更改。自唐贞观之

后,凡三次大修五礼,并因隋朝典故,或节奏繁简之间稍有厘革,亦无改祭玉之

说。伏望依《白虎通》、《义宗》、唐礼之制,以为定式。

又尹拙依旧图画釜,聂崇义去釜画镬。臣等参详旧图,皆有釜无镬。按《易

·说卦》云“坤为釜”,《诗》云“惟锜及釜”,又云“溉之釜鬲”,《春秋传》

云“锜釜之器”,《礼记》云“燔黍捭豚”,解云“古未有甑釜,所以燔捭而祭。”

即釜之为用,其来尚矣,故入于《礼图》。今崇义以《周官》祭祀有省鼎镬,供

鼎镬,又以《仪礼》有羊镬、豕镬之文,乃云画釜不如画镬。今诸经皆载釜之用,

诚不可去。又《周》、《仪礼》皆有镬之文,请两图之。又若观诸家祭祀之画,

今代见行之礼,于大祀前一日,光禄卿省视鼎镬。伏请图镬于鼎下。

诏从之。未几,崇义卒,《三礼图》遂行于世,并画于国子监讲堂之壁。

崇义为学官,兼掌礼,仅二十年,世推其该博。郭忠恕尝以其姓嘲之曰:

“近贵全为聩,攀龙即作聋。虽然三个耳,其奈不成聪。”崇义对曰:“仆不能

为诗,聊以一联奉答。”即云:“勿笑有三耳,全胜畜二心。”盖因其名以嘲之。

忠恕大惭,人许其机捷而不失正,真儒者之戏云。

邢昺,字叔明,曹州济阴人。太平兴国初举《五经》,廷试日,召升殿讲

《师》、《比》二卦,又问以群经发题。太宗嘉其精博,擢《九经》及第,授大

理评事、知泰州盐城监,赐钱二十万。昺以是监处楚、泰间,泰僻左而楚会要,

盐食为急,请改隶楚州,从之。明年,召为国子监丞,专讲学之任。迁尚书博士,

出知仪州,就转国子博士。代还,赐绯,选为诸王府侍讲。雍熙中,迁水部员外

郎,改司勋。端拱初,赐金紫,累迁金部郎中。

真宗即位,改司勋郎中,俄知审刑院,以昺儒者不达刑章,命刘元吉同领其

事。是冬,昺上表自陈夙侍讲讽,迁右谏议大夫。咸平初,改国子祭酒。二年,

始置翰林侍讲学士,以昺为之。受诏与杜镐、舒雅、孙奭、李慕清、崔偓牷等校

定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、《公羊》、《谷梁春秋传》、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、

《尔雅义疏》,及成,并加阶勋。俄为淮南、两浙巡抚使。初置讲读之职,即于

便坐令昺讲《左氏春秋》,侍读预焉。五年讲毕,宴近臣于崇政殿,赐昺袭衣、

金带,加器币,仍迁工部侍郎,兼国子祭酒、学士如故。知审官院陈恕丁内艰,

以昺权知院事。

景德二年,上言:“亡兄素尝举进士,愿沾赠典。”特赠大理评事。是夏,

上幸国子监阅库书,问昺经版几何,昺曰:“国初不及四千,今十余万,经、传、

正义皆具。臣少从师业儒时,经具有疏者百无一二,盖力不能传写。今板本大备,

士庶家皆有之,斯乃儒者逢辰之幸也。”上喜曰:“国家虽尚儒术,非四方无事,

何以及此!”上又访以学馆故事,有未振举者,昺不能有所建明。先是,印书所

裁余纸,鬻以供监中杂用,昺请归之三司,以裨国用。自是监学公费不给,讲官

亦厌其寥落。上方兴起道术,又令昺与张雍、杜镐、孙奭举经术该博、德行端良

者,以广学员。三年,加刑部侍郎。

昺居近职,常多召对,一日从容与上语及宫邸旧僚,叹其沦丧殆尽,唯昺独

存。翌日,赐白金千两,且诏其妻至宫庭,赐以冠帔。四年,昺以羸老艰于趋步

上前,自陈曹州故乡,愿给假一年归视田里,俟明年郊祀还朝。上命坐,慰劳之,

因谓曰:“便可权本州,何须假耶?”昺又言杨砺、夏侯峤同为府僚,二臣没皆

赠尚书。上悯之,翌日,谓宰相曰:“此可见其志矣。”即超拜工部尚书、知曹

州、职如故。

入辞日,赐袭衣、金带。是日,特开龙图阁,召近臣宴崇和殿,上作五、七

言诗二首赐之,预宴者皆赋。昺视壁间《尚书》、《礼记图》,指《中庸》篇曰:

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。因陈其大义,上嘉纳之。及行,又令近臣祖送,设会于宜

春苑。大中祥符初,上东封泰山,昺表曹州民请车驾经由本州,仍令济阴令王范

部送父老诣阙,优诏答之。俄召还。车驾进发,命判留司御史台。礼毕,进位礼

部尚书。

上勤政悯农,每雨雪不时,忧形于色,以昺素习田事,多委曲访之。初,田

家察阴晴丰凶,皆有状候,老农之相传者率有验,昺多采其说为对。又言:“民

之灾患,大者有四:一曰,疫,二曰旱,三曰水,四曰畜。灾岁必有其一,但或

轻或重耳。四事之害,旱为甚,盖田无畎浍,悉不可救,所损必尽。《传》曰:

‘天灾流行,国家代有。’此之谓也。”

三年,被病请告,诏太医诊视。六月,上亲临问疾,赐名药一奁、白金器千

两、缯彩千匹。国朝故事,非宗戚将相,无省疾临丧之礼,特有加于昺与郭贽者,

以恩旧故也。未几,有旨命中书召其子太常博士知东明县仲宝、国子博士知信阳

军若思还侍疾。逾月卒,年七十九,则左仆射,三子并进秩。

初,雍熙中,昺撰《礼选》二十卷献之,太宗探其帙,得《文王世子篇》,

观之甚悦,因问卫绍钦曰:“昺为诸王讲说,曾及此乎?”绍钦曰:“诸王常时

访昺经义,昺每至发明君臣父子之道,必重复陈之。”太宗益喜。上尝因内阁暴

书,览而称善,召昺同观,作《礼选赞》赐之。昺言:“家无遗稿,愿得副本。”

上许之。缮录未毕而昺卒,亟诏写二本,一本赐其家,一本俾置冢中。

昺在东宫及内庭,侍上讲《孝经》、《礼记》、《论语》、《书》、《易》、

《诗》、《左氏传》。据传疏敷引之外,多引时事为喻,深被嘉奖。上尝问:

“管仲、召忽皆事公子纠,小白之入,召忽之,管仲乃归齐相桓公。岂非召忽

以忠,而管仲不能固其节,为臣之道当若是乎?又郑注《礼记·世子篇》云:

‘文王以勤忧损寿,武王以安乐延年。’朕以为本经旨意必不然也。且夏禹焦劳,

有玄圭之赐,而享国永年。若文王能忧人之心,不自暇逸,纵无感应,岂至亏损

寿命耶?”各随其事理以对。

先是,咸平中,王钦若知贡举,有告其受举人贿赂者,下御史台鞫得状,钦

若自诉,诏昺与边肃、毋宾古、阎承翰就太常寺覆推。昺力辨钦若,而洪湛抵罪,

钦若以是德之。昺之厚被宠顾,钦若与有功焉。

仲宝贪猥不才,举止率易,士大夫多鄙笑之。钦若在中书,用为三司判官,

后至祠部郎中,坐赃黜官,卒。若思终于驾部郎中。

孙奭,字宗古,博州博平人。幼与诸生师里中王彻,彻,有从奭问经者,

奭为解析微指,人人惊服,于是门人数百皆从奭。后徙居须城。

《九经》及第,为莒县主簿,上书愿试讲说,迁大理评事,为国子监直讲。

太宗幸国子监,召奭讲《书》,至“事不师古,以克永世,匪说攸闻”,帝曰:

“此至言也。商宗乃得贤相如此耶!”因咨嗟久之。赐五品服。真宗以为诸王府

侍读。会诏百官转对,奭上十事。判太常礼院、国子监、司农寺,累迁工部郎中,

擢龙图阁待制。

奭以经术进,守道自处,即有所言,未尝阿附取悦。大中祥符初,得天书于

左承天门,帝将奉迎,召宰相对崇政殿西庑。王旦等曰:“天贶符命,实盛德之

应。”皆再拜称万岁。又召问奭,奭对曰:“臣愚,所闻‘天何言哉’,岂有书

也?”帝既奉迎天书,大赦改元,布告其事于天下,筑玉清昭应宫。是岁,天书

复降泰山,帝以亲受符命,遂议封禅,作礼乐。王钦若、陈尧叟、丁谓、杜镐、

陈彭年皆以经义左右附和,由是天下争言符瑞矣。

四年,又将祀汾阴,是时大旱,京师近郡谷踊贵,奭上疏谏曰:“先王卜征,

五年岁习其祥,祥习则行,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。陛下始毕东封,更议西幸,殆

非先王卜征五年慎重之意,其不可一也。夫汾阴后土,事不经见。昔汉武帝将封

禅,故先封中岳,祠汾阴,始巡幸郡县,遂有事于泰山。今陛下既已登封,复欲

幸汾阴,其不可二也。古者圜丘方泽,所以郊祀天地,今南北郊是也。汉初承秦,

唯立五畤以祀天,而后土无祀,故武帝立祠于汾阴。自元、成以来,从公卿之议,

遂徙汾阴后土于北郊,后之王者多不祀汾阴。今陛下已建北郊,乃舍之而远祀汾

阴,其不可三也。西汉都雍,去汾阴至近。今陛下经重关,越险阻,轻弃京师根

本,而慕西汉之虚名,其不可四也。河东,唐王业之所起也。唐又都雍,故明皇

间幸河东,因祠后土。圣朝之兴,事与唐异,而陛下无故欲祀汾阴,其不可五也。

昔者周宣王遇灾而惧,故诗人美其中兴,以为贤主。比年以来,水旱相继,陛下

宜侧身修德,以答天谴,岂宜下徇奸回,远劳民庶,盘游不已,忘社稷之大计?

其不可六也。夫雷以二月启蛰,八月收声,育养万物,失时则为异。今震雷在冬,

为异尤甚。此天意丁宁以戒陛下,而反未悟,殆失天意,其不可七也。夫民,神

之主也,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。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未息,水旱几沴,

饥馑居多,乃欲劳民事神,神其享之乎?此其不可八也。陛下必欲为此者,不过

效汉武帝、唐明皇,巡幸所至,刻石颂功,以崇虚名,夸示后世尔。陛下天资圣

明,当慕二帝、三王,何为下袭汉、唐之虚名,其不可九也。唐明皇以嬖宠奸邪,

内外交害,身播国屯,兵交关下,亡乱之迹如此,由狃于承平,肆行非义,稔致

祸败。今议者引开元故事以为盛烈,乃欲倡导陛下而为之,臣切为陛下不取,此

其不可十也。臣言不逮意,陛下以臣言为可取,愿少赐清问,以毕臣说。”

帝遣内侍皇甫继明就问,又上疏曰:

陛下将幸汾阴,而京师民心弗宁,江、淮之众困于调发,理须镇安而矜存之。

且土木之功未息,而夺攘之盗公行,外国治兵,不远边境,使者虽至,宁可保其

心乎?昔陈胜起于徭戍,黄巢出于凶饥,隋炀帝勤远略而唐高祖兴于晋阳,晋少

主惑小人而耶律德光长驱中国。陛下俯从奸佞,远弃京师,涉仍岁荐饥之墟,修

违经久废之祠,不念民疲,不恤边患。安知今日戍卒无陈胜,饥民无黄巢,英雄

将无窥伺于肘腋,外敌将无观衅于边陲乎?

先帝尝议封禅,寅畏天种,寻诏停寝。今奸臣乃赞陛下力行东封,以为继成

先志。先帝尝欲北平幽朔,西取继迁,大勋未集,用付陛下,则群臣未尝献一谋、

画一策,以佐陛下继先帝之志者,反务卑辞重币,求和于契丹,蹙国縻爵,姑息

于继迁,曾不思主辱臣为可戒,诬下罔上为可羞。撰造祥瑞,假托鬼神,才毕

东封,便议西幸,轻劳车驾,虐害饥民,冀其无事往还,便谓成大勋绩。是陛下

以祖宗艰难之业,为奸邪侥幸之资,臣所以长叹而痛哭也。夫天地神只,聪明正

直,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,未闻专事笾豆簠簋,可邀福祥。《春秋传》

曰:“国之将兴,听于民;将亡,听于神。”愚臣非敢妄议,惟陛下终赐裁择。

后天下数有灾变,又言:“古者五载巡守,有国之事尔,非必有紫气黄云,

然后登封,嘉禾异草,然后省方也。今野雕山鹿,郡国交奏,秋旱冬雷,群臣率

贺,退而腹非窃笑者比比皆是。孰谓上天为可罔,下民为可愚,后世为可欺乎?

人情如此,所损不细,惟陛下深鉴其妄。”

六年,又上疏曰:“陛下封泰山,祀汾阴,躬谒陵寝,今又将祠于太清宫,

外议籍籍,以谓陛下事事慕效唐明皇,岂以明皇为令德之主耶?甚不然也。明皇

祸曹之迹有足为深戒者,非独臣能知之,近臣不言者,此怀奸以事陛下也。明皇

之无道,亦无敢言者,及奔至马嵬,军士已诛杨国忠,请矫诏之罪,乃始谕以识

理不明,寄任失所。当时虽有罪己之言,觉寤已晚,何所及也。臣愿陛下早自觉

寤,抑损虚华,斥远邪佞,罢兴土木,不袭危乱之迹,无为明皇不及之悔,此天

下之幸,社稷之福也。”帝以为“封泰山,祠汾阴,上陵,祀老子,非始于明皇。

《开元礼》今世所循用,不可以天宝之乱,举谓为非也。秦为无道甚矣,今官名、

诏妙、郡县犹袭秦旧,岂以人而废言乎?”作《解疑论》以示群臣。然知奭朴忠,

虽其言切直,容之而弗斥。

久之,以父老请归田里,不许,以知密州。居二年,迁左谏议大夫,罢待制。

还,纠察在京刑狱。是时初置天庆、天祺、天贶、先天、降圣节,天下设斋醮张

燕,费甚广。奭又请裁省浮用,不报。复出知河阳,又求解官就养,迁给事中,

徙垧州。

天禧中,朱能献《乾佑天书》。复上疏曰:

朱能者,奸憸小人,妄言祥瑞,而陛下崇信之,屈至尊以迎拜,归秘殿以

奉膊,上自朝廷,下及闾巷,靡不痛心疾首,反唇腹非,而无敢言者。

昔汉文成将军以帛书饭牛,既而言牛腹中有奇书,杀视得书,天子识其手迹。

又有五利将军妄言,方多不仇,二人皆坐诛。先帝时有侯莫陈利用者,以方术暴

得宠用,一旦发其奸,诛于郑州。汉武可谓雄材,先帝可谓英断。唐明皇得《灵

宝符》、《上清护国经》、《宝券》等,皆王鉷、田同秀等所为,明皇不能显

戮,怵于邪说,自谓德实动天,神必福我。夫老君,圣人也。傥实降语,固宜不

妄,而唐自安、史乱离,乘舆播越,两都荡覆,四海沸腾,岂天下太平乎?明皇

虽况得归阙,复为李辅国劫迁,卒以忧终,岂圣寿无疆、长生久视乎?以明皇之

英睿,而祸患猥至曾不知者,良由在位既久,骄亢成性,谓人莫己若,谓谏不足

听#心玩居常之安,耳熟导谀之说,内惑宠嬖,外任奸回,曲奉鬼神,过崇妖妄。

今收见老君于阁上,明日见老君于山中。大臣尸禄以将迎,端士畏威而缄默。既

惑左道,既紊政经,民心用离,变起仓卒。当是之时,老君宁肯御兵,宝符安能

排蒲邪?今朱能所为,或类于此,愿陛下思汉武之雄材,法先帝之英断,鉴明皇

之踪祸,庶几灾害不生,祸乱不作。

未几,能果败。奭又尝请减修寺度僧,帝虽未用其言,尝令向敏中谕令陈时

政访失奭以纳谏、恕直、轻徭、薄敛四事为言,颇施行焉。

复十户,以供洒扫。乘生灵珍,袭爵,历秘书郎,太和十九年,改封崇圣侯,邑

百户。灵珍生文泰。文泰生渠,北齐文宣帝天保元年,改封恭圣侯。后周宣帝大

象二年,追封孔子为邹国公,以渠袭爵,邑百户。

渠生长孙,隋文帝复封长孙为邹国公。长孙生嗣哲,应制举,历泾州司兵参

军、太子通事舍人,大业四年,改封绍圣侯、邑百户。嗣哲生德伦,唐太宗贞观

十一年,封褒圣侯,邑百户,朝会位同三品,复其子孙。则天天授二年,赐德伦

玺书、衣服。德化生崇基,袭侯,中宗神龙元年,授朝散大夫。崇基生璲之,

玄宗开元中,历国子四门博士、邠王府文学、蔡州长史。二十七年,诏追谥孔子

为文宣王,改封褒圣侯禘之为袭文宣公,兼兖州长史。璲之生萱,袭封,历兖

州泗水令。萱生齐卿,德宗建中三年,诏以齐卿为兖州司马,陷于东平,卒。至

宪宗元和十三年,平李师道,其子惟晊归鲁,诏以惟晊为兖州参军,奉夫子

祀,复五十户,以供洒扫。惟晊生策,会昌元年,历国子监丞、尚书博士。充弘文馆学士、判馆事。议者以敏止可任学官,宰相桑维翰闻之,即改授检校右

仆射,复为祭酒。汉乾佑中,拜尚书右丞,判国子监。

周广顺初,改左丞,遣使契丹,将岁赂钱十万贯,止其侵剽,契丹不许。周

祖将亲郊,命权判太常卿事。世宗即位,真拜太常卿、检校左仆射,加司空。显

德五年,上章请老,赐诏曰:“卿详明礼乐,博涉典坟,为儒学之宗师,乃荐绅

之仪表。朕方资旧德,以访话言,遽览封章,愿致官政。引年之制难著旧文,尊

贤之心方深虚伫,所请宜不允。”迁工部尚书。俄再上表愿归故乡,以遂首丘之

志,改太子少保致仕,归淄州别墅。恭帝即位,加少傅。开宝四年,卒,年九十

二。

敏解官归乡,有良田数十顷,多酿美酒待宾客。体强少疾,徒步往来闾巷间,

不以杖。每日亲授诸子经。自作父墓碑,辞甚质。敏尝使湖南,路出荆渚,以印

本经书遗高从诲,从诲谢曰:“祭酒所遗经书,仆但能识《孝经》耳。”敏曰:

“读书不必多,十八章足矣。如《诸侯章》云‘在上不骄,高而不危,制节谨度,

满而不溢’,皆至要之言也。”时从诲兵败于郢,故敏以此讽之,从诲大惭。

敏虽笃于经学,亦好为穿凿,所校《九经》,颇以独见自任,如改《尚书·

盘庚》“若网在纲”为“若纲在纲”,重言“纲”字。又《尔雅》“椴,木槿”

注曰:“日及”,改为“白及”。如此之类甚众,世颇非之。

子章,至殿中丞。

辛文悦者,不知何许人。以《五经》教授,太祖幼时从其肄业。周显德中,

形容帝王的词语有哪些?

关于皇帝的成语及解释如下:

白板天子:没有国玺的皇帝。

待诏公车:待:等待;诏:诏命,皇帝发出的命令;公车:汉代以公家车马递送应举的人,后举人被称为公车。在公车官署随时准备皇帝召唤。

登庸纳揆:登庸:皇帝登基;纳揆:任命宰相。皇帝登基,任命宰相。比喻政权刚刚建立。

帝辇之下:皇帝所在的地方。用指京都。

帝王将相:皇帝、王侯、及文臣武将。指封建时代上层统治者。

帝制自为:帝制:君主专制政体;为:充当。自封为皇帝实行君主专制。

断烂朝报:断烂:形容陈腐杂乱;朝报:古代传抄皇帝诏令和官员奏章之类的文件。指陈旧、残缺,没有参考价值的历史记载。

佛旨纶音:佛的旨意,皇帝的诏令。指必须执行的命令。

国无二君: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皇帝。

喉舌之任:指为皇帝疏通情况的责任。

华衮之赠:华衮:古代皇帝的礼服。形容极为贵重的礼物。

皇亲国戚:皇帝的亲戚。指极有权势的人。

黄麻紫书:皇帝的文告,用黄麻纸书写,用紫泥封缄,故称。同“黄麻紫泥”。

黄旗紫盖:天空中出现状如黄旗紫盖的云气。旧为皇帝出世的征兆。

黄屋左纛:黄屋:古代皇帝车上用黄缯做里子的车盖;左纛:古代皇帝车上用犛牛尾做的装饰物,设在车衡的左边。旧指帝王的车辆。

继天立极:继:继承;天、极:指皇帝。继承天子的皇位。

简在帝心:指能被皇帝所知者。

金貂换酒:金貂:汉以后皇帝左右侍臣的冠饰。取下金冠换美酒。形容不拘礼法,恣情纵酒。

金口玉牙:金、玉:比喻珍贵。指皇帝是金口玉牙,说什么是什么,不能更改。现比喻说一不二。

金口玉言:旧时俗指皇帝说的话。现在指说出口不能改变的话(用在讽刺)。

鸠集凤池:鸠:斑鸠,比喻凡才;集:聚集;凤池:凤凰池的简称,为皇帝禁苑中的池沼,是中书省所在的地方。比喻庸才居要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