泫然流涕曰-泫然流涕曰翻译
1.“季武子入宫不敢哭”出自《礼记》的哪一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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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《北史》卷九十 列传第七十八(2)
“季武子入宫不敢哭”出自《礼记》的哪一篇?
“季武子入宫不敢哭”出自《礼记·檀弓》
全文如下:
公仪仲子之丧,檀弓免焉,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,檀弓曰:“何居?我未之前闻也。”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,曰:“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,何也?”
伯子曰:“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。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,微子舍其孙腯而立衍也。夫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。”
子游问诸孔子,孔子曰:“否,立孙。”
事亲有隐而无犯,左右就养无方,服勤至,致丧三年。事君有犯而无隐,左右就养有方,服勤至,方丧三年。事师无犯无隐,左右就养无方,服勤至,心丧三年。
季武子成寝,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,请合葬焉,许之。入宫而不敢哭,武子曰:“合葬非古也,自周公以来,未之有改也,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,何居?”命之哭。
子上之母而不丧,门人问诸子思曰:“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?”曰:“然。”“子之不使白也丧之,何也?”子思曰:“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,道隆则从而隆,道污则从而污,急则安能?为急也妻者,是为白也母,不为急也妻者,是不为白也母。”故孔氏之不丧出母,自子思始也。
孔子曰:“拜而后稽颡,颓乎其顺也,稽颡而后拜,颀乎其至也。三年之丧,吾从其至者。”
孔子既得合葬于防,曰:“吾闻之:古也墓而不坟。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,不可以弗识也。”于是封之,崇四尺。孔子先反,门人后,雨甚,至,孔子问焉,曰:“尔来何迟也?”曰:“防墓崩。”孔子不应,三,孔子泫然流涕曰:“吾闻之:古不修墓。”
孔子哭子路于中庭,有人吊者,而夫子拜之,既哭,进使者而问故,使者曰:“醢之矣。”遂命覆醢。
曾子曰:“朋友之墓,有宿草而不哭焉。”
子思曰:“丧三日而殡,凡附于身者,必诚必信,勿之有悔焉耳矣。三月而葬,凡附于棺者,必诚必信,勿之有悔焉耳矣。丧三年,以为极亡,则弗之忘矣。故君子有终身之忧,而无一朝之患。故忌日不乐。”
孔子少孤,不知其墓,殡于五父之衢,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,其慎也,盖殡也。问于郰曼父之母,然后得合葬于防。
邻有丧,舂不相,里有殡,不巷歌。
丧冠不緌。
有虞氏瓦棺,夏后氏堲周,殷人棺椁,周人墙置翣。周人以殷人之棺椁葬长殇,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中殇下殇,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。
夏后氏尚黑,大事敛用昏,戎事乘骊,牲用玄。殷人尚白,大事歛用日中,戎事乘翰,牲用白。周人尚赤,大事敛用日出,戎事乘騵,牲用骍。
穆公之母卒,使人问于曾子曰:“如之何?”对曰:“申也闻诸申之父曰:哭泣之哀、齐斩之情、饘粥之食,自天子达。布幕,卫也,縿幕,鲁也。”
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,公子重耳谓之曰:“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?”世子曰:“不可,君安骊姬,是我伤公之心也。”曰:“然则盍行乎?”世子曰:“不可,君谓我欲弑君也,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?吾何行如之?”使人辞于狐突曰:“申生有罪,不念伯氏之言也,以至于,申生不敢爱其。虽然,吾君老矣,子少,国家多难,伯氏不出而图吾君,伯氏苟出而图吾君,申生受赐而。”再拜稽首乃卒,是以为恭世子也。
鲁人有朝祥而莫歌者,子路笑之,夫子曰:“由,尔责于人,终无已夫?三年之丧,亦已久矣夫?”子路出,夫子曰:“又多乎哉?逾月则其善也。”
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,县贲父御,卜国为右,马惊败绩,公队,佐车授绥,公曰:“末之卜也。”县贲父曰:“他日不败绩,而今败绩是,无勇也。”遂之。圉人浴马,有流矢在白肉,公曰:“非其罪也。”遂诔之。士之有诔,自此始也。
曾子寝疾,病,乐正子春坐于床下,曾元、曾申坐于足,童子隅坐而执烛。童子曰:“华而睆,大夫之箦与?”子春曰:“止。”曾子闻之,瞿然曰:“呼!曰‘华而睆,大夫之箦与’?”曾子曰:“然,斯季孙之赐也,我未之能易也。”元起易箦,曾元曰:“夫子之病革矣,不可以变,幸而至于旦,请敬易之。”曾子曰:“尔之爱我也不如彼。君子之爱人也以德,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。吾何求哉?吾得正而毙焉,斯已矣!”举扶而易之,反席未安而没。
始,充充如有穷;既殡,瞿瞿如有求而弗得;既葬,皇皇如有望而弗至。练而慨然,祥而廓然。
邾娄复之以矢,盖自战于升陉始也。鲁妇人之髽而吊也,自败于台鲐始也.
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,夫子诲之髽曰:“尔毋从从尔,尔毋扈扈尔。盖榛以为笄,长尺而总八寸。”
孟献子禫,县而不乐,比御而不入,夫子曰:“献子加于人一等矣。”
孔子既祥,五日弹琴而不成声,十日而成笙歌。
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。
而不吊者三:畏、厌、溺。
子路有姊之丧,可以除之矣,而弗除也,孔子曰:“何弗除也?”子路曰:“吾寡兄弟而弗忍也。”孔子曰:“先王制礼,行道之人皆弗忍也。”子路闻之,遂除之。
大公封于营丘,比及五世皆,反葬于周,君子曰:“乐,乐其所自生,礼,不忘其本,古之人有言曰:狐正丘首,仁也。”
伯鱼之母,期而犹哭,夫子闻之,曰:“谁与哭者?”门人曰:“鲤也。”夫子曰:“嘻,其甚也!”伯鱼闻之,遂除之。
舜葬于苍梧之野,盖三妃未之从也,季武子曰:“周公盖祔。”
曾子之丧,浴于爨室。
大功废业,或曰:大功诵可也。
子张病,召申祥而语之曰:“君子曰终,小人曰。吾今日其庶几乎?”
曾子曰:“始之奠,其余阁也与?”
曾子曰:“小功不为位也者,是委巷之礼也。”子思之哭嫂也为位,妇人倡踊,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。
古者冠缩缝,今也衡缝,故丧冠之反吉,非古也。
曾子谓子思曰:“急,吾执亲之丧也,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。”子思曰:“先王之制礼也,过之者,俯而就之,不至焉者,跂而及之。故君子之执亲之丧也,水浆不入于口者三日,杖而后能起。”
曾子曰:“小功不税,则是远兄弟,终无服也,而可乎?”
伯高之丧,孔氏之使者未至,冉子摄束帛乘马而将之,孔子曰:“异哉,徒使我不诚于伯高!”
伯高于卫,赴于孔子,孔子曰:“吾恶乎哭诸?兄弟,吾哭诸庙,父之友,吾哭诸庙门之外,师,吾哭诸寝,朋友.吾哭诸寝门之外,所知,吾哭诸野。于野则已疏,于寝则已重。夫由赐也见我,吾哭诸赐氏。”遂命子贡为之主,曰:“为尔哭也。”来者拜之,知伯高而来者勿拜也。
曾子曰:“丧有疾,食肉饮酒,必有草木之滋焉,以为姜桂之谓也。”
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,曾子吊之,曰:“吾闻之也朋,友丧明则哭之。”曾子哭,子夏亦哭,曰:“天乎!予之无罪也!”曾子怒,曰:“商,女何无罪也?吾与女事夫子于洙泗之间,退而老于西河之上,使西河之民,疑女于夫子,尔罪一也。丧尔亲,使民未有闻焉,尔罪二也。丧尔子,丧尔明,尔罪三也。而曰‘女何无罪与’?”子夏投其杖而拜,曰:“吾过矣!吾过矣!吾离群而索居,亦已久矣!”
夫昼居于内,问其疾可也;夜居于外,吊之可也。是故君子非有大故,不宿于外;非致齐也、非疾也,不昼夜居于内。
高子皋之执亲之丧也,泣血三年,未尝见齿,君子以为难。
衰与其不当物也,宁无衰。齐衰不以边坐,大功不以服勤。
孔子之卫,遇旧馆人之丧,入而哭之哀。出,使子贡说骖而赙之,子贡曰:“于门人之丧,未有所说骖,说骖于旧馆,无乃已重乎?”夫子曰:“予乡者入而哭之,遇于一哀,而出涕,予恶夫涕之无从也。小子行之。”
孔子在卫,有送葬者,而夫子观之,曰:“善哉为丧乎?足以为法矣!小子识之。”子贡曰:“夫子何善尔也?”曰:“其往也如慕,其反也如疑。”子贡曰:“岂若速反而虞乎?”子曰:“小子识之,我未之能行也。”
颜渊之丧,馈祥肉,孔子出受之,入弹琴而后食之。
孔子与门人立,拱而尚右,二三子亦皆尚右,孔子曰:“二三子之嗜学也,我则有姊之丧故也。”二三子皆尚左。
孔子蚤作,负手曳杖,消摇于门,歌曰:“泰山其颓乎?梁木其坏乎?哲人其萎乎?”既歌而入,当户而坐,子贡闻之,曰:“泰山其颓,则吾将安仰?梁木其坏、哲人其萎,则吾将安放?夫子殆将病也。”遂趋而入,夫子曰:“赐,尔来何迟也?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,则犹在阼也,殷人殡于两楹之间,则与宾主夹之也,周人殡于西阶之上,则犹宾之也。而丘也殷人也,予畴昔之夜,梦坐奠于两楹之间。夫明王不兴,而天下其孰能宗予?予殆将也。”盖寝疾七日而没。
孔子之丧,门人疑所服,子贡曰:“昔者夫子之丧颜渊,若丧子而无服,丧子路亦然。请丧夫子,若丧父而无服。”
孔子之丧,公西赤为志焉,饰棺墙,置翣,设披,周也,设崇,殷也,绸练设旐,夏也。
子张之丧,公明仪为志焉,褚幕丹质,蚁结于四隅,殷士也。
子夏问于孔子曰:“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”夫子曰:“寝苫,枕干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”曰:“请问居昆弟之仇如之何?”曰:“仕弗与共国,衔君命而使,虽遇之不斗。”曰:“请问居从父昆弟之仇如之何?”曰:“不为魁,主人能,则执兵而陪其后。”
孔子之丧,二三子皆绖而出,群居则绖,出则否。
易墓,非古也。
子路曰:“吾闻诸夫子:丧礼,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;祭礼,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。”
曾子吊于负夏,主人既祖填池,推柩而反之,降妇人而后行礼,从者曰:“礼与?”曾子曰:“夫祖者且也,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?”从者又问诸子游曰:“礼与?”子游曰:“饭于牖下,小敛于户内,大敛于阼,殡于客位,祖于庭,葬于墓,所以即远也。故丧事有进而无退。”曾子闻之,曰:“多矣乎?予出祖者。”
曾子袭裘而吊,子游裼裘而吊,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:“夫夫也,为习于礼者,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?”主人既小敛,袒括发,子游趋而出,袭裘带绖而入,曾子曰:“我过矣!我过矣!夫夫是也。”
子夏既除丧而见,予之琴,和之而不和,弹之而不成声,作而曰:“哀未忘也。先王制礼,而弗敢过也。”子张既除丧而见,予之琴,和之而和,弹之而成声,作而曰:“先王制礼,不敢不至焉。”
司寇惠子之丧,子游为之麻衰,牡麻绖,文子辞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敢辞。”子游曰:“礼也。”文子退,反哭,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,文子又辞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又辱临其丧,敢辞。”子游曰:“固以请。”文子退,扶适子南面而立,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又辱临其丧,虎也敢不复位。”子游趋而就客位。
将军文子之丧,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,主人深衣练冠,待于庙,垂涕涕,子游观之,曰:“将军文氏之子,其庶几乎?亡于礼者之礼也,其动也中。”
幼名,冠字,五十以伯仲,谥,周道也。
绖也者,实也。
掘中溜而浴,毁灶以缀足。及葬,毁宗躐行,出于大门,殷道也。学者行之。
子柳之母,子硕请具,子柳曰:“何以哉?”子硕曰:“请粥庶弟之母。”子柳曰:“如之何其粥人之母?”“以葬其母也。”“不可。”既葬,子硕欲以赙布之余具祭器,子柳曰:“不可。吾闻之也:君子不家于丧,请班诸兄弟之贫者。”
君子曰:谋人之军师,败则之;谋人之邦邑,危则亡之。
公叔文子升于瑕丘,蘧伯玉从,文子曰:“乐者斯丘也,则我欲葬焉。”蘧伯玉曰:“吾子乐之,则瑗请前。”
弁人有其母而孺子泣者,孔子曰:“哀则哀矣,而难为继也。夫礼,为可传也,为可继也,故哭踊有节。”
叔孙武叔之母,既小敛,举者出户,出户袒,且投其冠,括发,子游曰:“知礼。”
扶君,卜人师扶右,射人师扶左,君薨以是举。
从母之夫、舅之妻,二夫人相为服,君子未之言也。或曰:同爨缌。
丧事欲其纵纵尔,吉事欲其折折尔,故丧事虽遽不陵节,吉事虽止不怠。故骚骚尔则野,鼎鼎尔则小人,君子盖犹犹尔。
丧具,君子耻具,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,君子弗为也。
丧服,兄弟之子犹子也,盖引而进之也。嫂叔之无服也,盖推而远之也。姑姊妹之薄也,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。
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
曾子与客立于门侧,其徒趋而出,曾子曰:“尔将何之?”曰:“吾父,将出哭于巷。”曰:“反哭于尔次。”曾子北面而吊焉。
孔子曰:“之而致之,不仁而不可为也;之而致生之,不知而不可为也。是故竹不成用,瓦不成味,木不成斲,琴瑟张而不平,竽笙备而不和,有钟磬而无簨虡,其曰明器,神明之也。”
有子问于曾子曰:“问丧于夫子乎?”曰:“闻之矣:丧欲速贫,欲速朽。”有子曰:“是非君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参也闻诸夫子也。”有子又曰:“是非君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参也与子游闻之。”有子曰:“然。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?”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,子游曰:“甚哉!有子之言似夫子也。昔者夫子居于宋,见桓司马自为石椁,三年而不成,夫子曰:若是其靡也,不如速朽之愈也。之欲速朽,为桓司马言之也。南宫敬叔反,必载宝而朝,夫子曰:若是其货也,丧不如速贫之愈也。丧之欲速贫,为敬叔言之也。”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,有子曰:“然。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子何以知之?”有子曰:“夫子制于中都,四寸之棺,五寸之椁,以斯知不欲速朽也。昔者夫子失鲁司寇,将之荆,盖先之以子夏,又申之以冉有,以斯知不欲速贫也。”
陈庄子,赴于鲁,鲁人欲勿哭,缪公召县子而问焉,县子曰:“古之大夫,束修之问不出竟,虽欲哭之,安得而哭之?今之大夫,交政于中国,虽欲勿哭,焉得而弗哭?且臣闻之:哭有二道,有爱而哭之,有畏而哭之。”公曰:“然。然则如之何而可?”县子曰:“请哭诸异姓之庙。”于是与哭诸县氏。
仲宪言于曾子曰:“夏后氏用明器,示民无知也。殷人用祭器,示民有知也。周人兼用之,示民疑也。”曾子曰:“其不然乎?其不然乎!夫明器,鬼器也,祭器,人器也。夫古之人胡为而其亲乎?”
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,问于子游,子游曰:“其大功乎?”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,问于子夏,子夏曰:“我未之前闻也。”鲁人则为之齐衰,狄仪行齐衰,今之齐衰,狄仪之问也。
子思之母于卫,柳若谓子思曰:“子圣人之后也,四方于子乎观礼,子盖慎诸!”子思曰:“吾何慎哉?吾闻之:有其礼无其财,君子弗行也,有其礼有其财,无其时,君子弗行也。吾何慎哉!”
县子琐曰:“吾闻之:古者不降,上下各以其亲。滕伯文为孟虎齐衰,其叔父也,为孟皮齐衰,其叔父也。”
后木曰:“丧,吾闻诸县子曰:夫丧,不可不深长思也。买棺外内易,我则亦然。”
曾子曰:“尸未设饰,故帷堂,小敛而彻帷。”仲梁子曰:“夫妇方乱,故帷堂,小敛而彻帷。”
小敛之奠,子游曰:“于东方。”曾子曰:“于西方。”敛斯席矣,小敛之奠在西方,鲁礼之未失也。
县子曰:“绤衰繐裳,非古也。”
子蒲卒,哭者呼灭,子皋曰:“若是,野哉!”哭者改之。
杜桥之母之丧,宫中无相,以为沽也。
夫子曰:“始,羔裘玄冠者,易之而已。”羔裘玄冠,夫子不以吊。
子游问丧具,夫子曰:“称家之有亡。”子游曰:“有无恶乎齐?”夫子曰:“有,毋过礼。苟亡矣,敛首足形,还葬,县棺而封,人岂有非之者哉?”
司士贲告于子游曰:“请袭于床。”子游曰:“诺。”县子闻之,曰:“汰哉叔氏!专以礼许人。”
宋襄公葬其夫人,醯醢百瓮,曾子曰:“既曰明器矣,而又实之。”
孟献子之丧,司徒旅归四布,夫子曰:“可也。”
读赗,曾子曰:“非古也,是再告也。”
成子高寝疾,庆遗入请曰:“子之病革矣!如至乎大病,则如之何?”子高曰:“吾闻之也:生有益于人,不害于人。吾纵生无益于人,吾可以害于人乎哉?我,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。”
子夏问诸夫子曰:“居君之母与妻之丧,居处言语饮食衎尔。”
宾客至,无所馆,夫子曰:“生于我乎馆,于我乎殡。”
国子高曰:“葬也者,藏也。藏也者,欲人之弗得见也。是故衣足以饰身,棺周于衣,椁周于棺,土周于椁,反壤树之哉。”
孔子之丧,有自燕来观者,舍于子夏氏,子夏曰:“圣人之葬人,与人之葬圣人也,子何观焉?昔者夫子言之曰:吾见封之若堂者矣,见若坊者矣,见若覆夏屋者矣,见若斧者矣,从若斧者焉。马鬣封之谓也。今一日而三斩板,而已封,尚行夫子之志乎哉。”
妇人不葛带。
有荐新,如朔奠。
既葬,各以其服除。
池视重溜。
君即位而为椑,岁壹漆之,藏焉。
复楔齿,缀足,饭,设饰,帷堂,并作,父兄命赴者。
君复于小寝、大寝、小祖、大祖、库门、四郊。
丧不剥奠也与,祭肉也与。
既殡,旬而布材与明器。
朝奠日出,夕奠逮日。
父母之丧哭无时,使必知其反也。
练练衣黄里,縓、缘、葛要绖、绳屦无絇,角瑱、鹿裘、衡长祛,祛裼之可也。
有殡,闻远兄弟之丧,虽缌必往。非兄弟,虽邻不往。
所识,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吊。
天子之棺四重,水兕革棺被之,其厚三寸,杝棺一,梓棺二,四者皆周。棺束,缩二,衡三,衽每束一,柏椁以端长六尺。
天子之哭诸侯也,爵弁绖(纟才)衣,或曰:使有司哭之,为之不以乐食。
天子之殡也,菆涂龙輴以椁,加斧于椁上,毕涂屋,天子之礼也。
唯天子之丧,有别姓而哭。
鲁哀公诔孔丘曰:“天不遗耆老,莫相予位焉。呜呼哀哉,尼父!”
国亡大县邑,公卿大夫士皆厌冠,哭于大庙三日,君不举。或曰:君举而哭于后土。
孔子恶野哭者。
未仕者不敢税人,如税人,则以父兄之命。
士备入而后朝夕踊。
祥而缟,是月禫,徙月乐。
君于士有赐帟。
君之适长殇,车三乘。公之庶长殇,车一乘。大夫之适长殇,车一乘。
公之丧,诸达官之长杖。
君于大夫,将葬,吊于宫。及出,命引之,三步则止,如是者三。君退,朝亦如之,哀次亦如之。
五十无车者,不越疆而吊人。
季武子寝疾,蟜固不说齐衰而入见,曰:“斯道也,将亡矣!士唯公门说齐衰。”武子曰:“不亦善乎?君子表微。”及其丧也,曾点倚其门而歌。
大夫吊,当事而至,则辞焉。吊于人,是日不乐。妇人不越疆而吊人。行吊之日,不饮酒食肉焉。吊于葬者必执引。若从柩、及圹,皆执绋。
丧公吊之,必有拜者,虽朋友州里舍人可也。吊曰:寡君承事。主人曰临。君遇柩于路,必使人吊之。大夫之丧,庶子不受吊。
妻之昆弟为父后者,哭之适室,子为主,袒免哭踊。夫入门右,使人立于门外,告来者。狎则入哭。父在,哭于妻之室。非为父后者,哭诸异室。
有殡,闻远兄弟之丧,哭于侧室,无侧室,哭于门内之右。同国则往哭之。
子张,曾子有母之丧,齐衰而往哭之,或曰:“齐衰不以吊。”曾子曰:“我吊也与哉。”
有若之丧,悼公吊焉,子游摈由左。
齐谷王姬之丧,鲁庄公为之大功,或曰:“由鲁嫁,故为之服姊妹之服。”或曰:“外祖母也,故为之服。”
晋献公之丧,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,且曰:“寡人闻之:亡国恒于斯,得国恒于斯。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,丧亦不可久也,时亦不可失也,孺子其图之!”以告舅犯,舅犯曰:“孺子其辞焉!丧人无宝,仁亲以为宝。父之谓何,又因以为利,而天下其孰能说之?孺子其辞焉。”公子重耳对客曰:“君惠吊亡臣重耳,身丧父,不得与于哭泣之哀,以为君忧,父之谓何,或敢有他志,以辱君义。”稽颡而不拜,哭而起,起而不私。子显以致命于穆公,穆公曰:“仁夫公子重耳!夫稽颡而不拜,则未为后也,故不成拜。哭而起,则爱父也,起而不私,则远利也。”
帷殡,非古也,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。
丧礼,哀戚之至也。节哀,顺变也,君子念始之者也。复,尽爱之道也,有祷祠之心焉。望反诸幽,求诸鬼神之道也。北面,求诸幽之义也。拜稽颡,哀戚之至隐也。稽颡,隐之甚也。饭用米贝,弗忍虚也。不以食道,用美焉尔。铭,明旌也,以者为不可别已,故以其旗识之,爱之斯录之矣,敬之斯尽其道焉耳。重,主道也,殷主缀重焉,周主重彻焉,奠以素器,以生者有哀素之心也。唯祭祀之礼,主人自尽焉尔,岂知神之所飨,亦以主人有齐敬之心也。辟踊,哀之至也,有筭,为之节文也,袒括发,变也。愠,哀之变也,去饰去美也。袒括发,去饰之甚也,有所袒,有所袭,哀之节也。弁绖葛而葬,与神交之道也,有敬心焉。周人弁而葬,殷人冔而葬。歠主人主妇室老,为其病也。君命食之也,反哭升堂,反诸其所作也。主妇入于室,反诸其所养也。反哭之吊也,哀之至也,反而亡焉,失之矣,于是为甚。殷既封而吊,周反哭而吊,孔子曰:“殷已悫,吾从周。”葬于北方北首,三代之达礼也,之幽之故也。既封,主人赠,而祝宿虞尸。既反哭,主人与有司视虞牲,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。反,日中而虞,葬日虞,弗忍一日离也。是月也,以虞易奠,卒哭曰成事。是日也,以吉祭易丧祭。明日祔于祖父,其变而之吉祭也。比至于祔,必于是日也接,不忍一日末有所归也。殷练而祔,周卒哭而祔,孔子善殷。
君临臣丧,以巫祝桃茢执戈,恶之也,所以异于生也。
丧有之道焉,先王之所难言也。
丧之朝也,顺者之孝心也。其哀,离其室也。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。殷朝而殡于祖,周朝而遂葬。
孔子谓为明器者,知丧道矣,备物而不可用也。哀哉,者而用生者之器也!不殆于用殉乎哉?其曰明器,神明之也。涂车刍灵,自古有之,明器之道也。孔子谓为刍灵者善,谓为俑者不仁,殆于用人乎哉。
穆公问于子思曰:“为旧君反服,古与?”子思曰:“古之君子,进人以礼,退人以礼,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。今之君子,进人若将加诸膝,退人若将队诸渊,毋为戎首,不亦善乎?又何反服之礼之有?”
悼公之丧,季昭子问于孟敬子曰:“为君何食?”敬子曰:“食粥,天下之达礼也。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,四方莫不闻矣,勉而为瘠,则吾能。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?我则食食。”
卫司徒敬子,子夏吊焉,主人未小敛,绖而往。子游吊焉,主人既小敛,子游出,绖反哭。子夏曰:“闻之也与?”曰:“闻诸夫子:主人未改服,则不绖。”
曾子曰:“晏子可谓知礼也已,恭敬之有焉。”有若曰:“晏子一狐裘三十年,遣车一乘,及墓而反。国君七个
遣车七乘,大夫五个,遣车五乘。晏子焉知礼?”曾子曰:“国无道,君子耻盈礼焉。国奢则示之以俭,国俭则示之以礼。”
国昭子之母,问于子张曰:“葬及墓,男子妇人安位?”子张曰:“司徒敬子之丧,夫子相,男子西乡,妇人东乡。”曰:“噫,毋!”曰:“我丧也斯沾,尔专之,宾为宾焉,主为主焉,妇人从男子皆西乡。”
穆伯之丧,敬姜昼哭,文伯之丧,昼夜哭。孔子曰:“知礼矣。”
文伯之丧,敬姜据其床而不哭,曰:“昔者吾有斯子也,吾以将为贤人也,吾未尝以就公室。今及其也,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,而内人皆行哭失声。斯子也,必多旷于礼矣夫!”
季康子之母,陈亵衣,敬姜曰:“妇人不饰,不敢见舅姑。将有四方之宾来,亵衣何为陈于斯?”命彻之。
有子与子游立,见孺子慕者,有子谓子游曰:“予壹不知夫丧之踊也,予欲去之久矣。情在于斯,其是也夫?”子游曰:“礼有微情者,有以故兴物者,有直情而径行者,戎狄之道也,礼道则不然。人喜则斯陶,陶斯咏,咏斯犹,犹斯舞,舞斯愠,愠斯戚,戚斯叹,叹斯辟,辟斯踊矣。品节斯,斯之谓礼。人,斯恶之矣。无能也,斯倍之矣。是故制绞衾,设蒌翣,为使人勿恶也。始,脯醢之奠,将行遣而行之,既葬而食之,未有见其飨之者也。自上世以来,未之有舍也,为使人勿倍也。故子之所刺于礼者,亦非礼之訾也。”
吴侵陈,斩祀杀厉,师还出竟,陈大宰嚭使于师,夫差谓行人仪曰:“是夫也多言,盍尝问焉?师必有名,人之称斯师也者,则谓之何?”大宰嚭曰:“古之侵伐者,不斩祀,不杀厉,不获二毛。今斯师也,杀厉与?其不谓之杀厉之师与?”曰:“反尔地,归尔子,则谓之何?”曰:“君王讨敝邑之罪,又矜而赦之,师与?有无名乎?”
颜丁善居丧,始,皇皇焉,如有求而弗得。及殡,望望焉,如有从而弗及。既葬,慨焉,如不及其反而息。
子张问曰:“书云:高宗三年不言,言乃讙。有诸?”仲尼曰:“胡为其不然也?古者天子崩,王世子听于冢宰三年。”
知悼子卒,未葬.,公饮酒,师旷、李调侍鼓钟,杜蒉自外来,闻钟声,曰:“安在?”曰:“在寝。”杜蒉入寝,历阶而升,酌曰:“旷饮斯。”又酌曰:“调饮斯。”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,趋而出,平公呼而进之,曰:“蒉,曩者尔心或开予,是以不与尔言。尔饮旷何也?”曰:“子卯不乐,知悼子在堂,斯其为子卯也大矣。旷也,大师也.不以诏,是以饮之也。”“尔饮调何也?”曰:“调也,君之亵臣也,为一饮一食,亡君之疾,是以饮之也。”“尔饮何也?”曰:“蒉也,宰夫也,非刀匕是共,又敢与知防,是以饮之也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亦有过焉,酌而饮寡人。”杜蒉洗而扬觯,公谓侍者曰:“如我,则必无废斯爵也。”至于今既毕献,斯扬觯,谓之杜举。
公叔文子卒,其子戍请谥于君,曰:“日月有时,将葬矣,请所以易其名者。”君曰:“昔者卫国凶饥,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,是不亦惠乎?昔者卫国有难,夫子以其卫寡人,不亦贞乎?天子听卫国之政,修其班制,以与四邻交,卫国之社稷不辱,不亦文乎?故谓夫子贞惠文子。”
石骀仲卒,无适子,有庶子六人,卜所以为后者,曰:“沐浴佩玉则兆。”五人者皆?
文言文《卢怀慎传》怎么翻译?
原文:
《卢怀慎传》
开元元年,卢怀慎进同紫微黄门平章事。三年,改黄门监。薛王舅王仙童暴百姓,宪司按得其罪,业为申列,有诏紫微、黄门覆实。怀慎与姚崇执奏:“仙童罪状明甚。若御史可疑,则它人何可信?”由是狱决。怀慎自以才不及崇,故事皆推而不专,时讥为“伴食宰相”。又兼吏部尚书。以疾乞骸骨(1),许之。卒,赠荆州大都督,谥曰文成。遗言荐宋景、李杰、李朝隐、卢从愿,帝悼叹之。
怀慎清俭不营产,服器无金玉文绮之饰,虽贵而妻子犹寒饥,所得禄赐,于故人亲戚无所计惜,随散辄尽。赴东都掌选,奉身之具,止一布囊。既属疾,宋景、卢从愿候之,见敝箦单藉,门不施箔。会风雨至,举席自障。日晏设食,蒸豆两器,菜数杯而已。临别,执二人手曰:“上求治切,然享国久,稍倦于勤,将有奸人乘间而进矣,公弟志之!”及治丧,家亡留储。帝时将幸东都,四门博士张星上言:“怀慎忠清,以直道始终,不加优赐,无以劝善。”乃下制赐其家物百段,米粟二百斛。帝后还京,因校猎鄠、杜间,望怀慎家,环堵庳陋,家人若有所营者,驰使问焉,还白怀慎大祥(2)。帝即以缣帛赐之,为罢猎。经其墓,碑表未立,停跸临视,泫然流涕。诏官为立碑,令中书侍郎苏廷为之文,亲自书。
(节选自《新唐书》)
参考译文:
开元元年,进任同紫微黄门平章事。三年,改任黄门监。薛王舅舅王仙童暴虐百姓,御史台调查掌握了他的罪行,已经申报立案,这时又有诏书命紫徽省、黄门省覆核查实。卢怀慎与姚崇上奏说:“王仙童罪状十分明白,如果御史都可以怀疑,那么其他人怎么还能够相信呢?”于是结案。卢怀慎自认为才能不如姚崇,因此事务都推让给姚崇,自己则概不专断,当时人讥笑为“陪伴吃饭的宰相”。又兼任吏部尚书,因疾病恳请退休,被批准。去世,追赠荆州大都督,谥号为文成。留下遗言推荐宋璟、李杰、李朝隐、卢从愿。玄宗对此十分伤悼并感叹。
卢怀慎清廉俭朴不经营产业,衣服、器物上没有用金玉做的豪华装饰,虽然地位尊贵但妻子儿女仍然寒冷饥饿。得到的俸禄赐物,毫不吝惜地给予朋友亲戚,随给随无,很快散尽。赴任东都去掌管选举,随身用具只有一个布袋。得病后,宋璟、卢从愿去看望,见铺的席子单薄而破旧、门上没挂帘子,适逢有风雨刮来,举起席子遮挡自己。天晚了摆饭招待,只有两盆蒸豆、数碗蔬菜而已。临别时,卢怀慎握着二人的手说:“主上急于求得天下大治,然而在位年久,对勤勉稍有些厌倦,恐怕要有险恶之人乘机被任用了。你们记住这些话!”到治丧时,家里没有留下储蓄。玄宗当时将要前往东都,四门博士张星上言说:“卢怀慎忠诚清廉,始终以正直之道处世,对他不给予优厚的赏赐,就不能劝人从善。”于是下诏赐他家织物百段,米粟二百石。玄宗后来回京师,在鄂、杜间打猎,望见卢怀慎家围墙简陋低矮,家人像办什么事,就派使节驰往询问。使节回来报告说是卢怀慎去二十五个月后的大祥祭祀,玄宗于是赏赐细绢帛,并因此停止了打猎。经过卢怀慎的墓时,石碑尚未树立,玄宗停马注视,泫然流泪,诏书命官府为他立碑,令中书侍郎苏(廷页)草拟碑文,玄宗亲自书写。?
《登幽州台歌》赏析
文坛孤客陈子昂
——读《登幽州台歌》随想
作者:都市隐侠
唐代是中国诗坛上最热闹的一个时代,要说还有孤独的诗人,人们大概都会想到贾岛和孟郊。“郊寒岛瘦”,留给人们的印象,都是踽踽独步,苦苦行吟。然而千秋中华,历代文人雅士们各有其群落,贾岛孟郊亦不例外。孟郊不过是日子过得寒酸些,文朋诗友间唱和不绝,谈不上孤独。而若说贾岛孤单,便不会有“骑驴冲大尹,夺卷忤宣宗”的神奇经历。他偶得一句“落叶满长安”,正骑在驴背上苦思下一联,不意冲撞了京兆尹刘栖楚的队伍。如果说刘栖楚算不得好诗人的话,那么他为了思考“鸟宿池边树,僧敲月下门”中那个“敲”字是用“推”还是用“敲”更合适,因此冲撞的吏部侍郎韩愈,则是唐宋八大家之首,是名贯古今的大文人和大诗人。至于唐宣宗微服出游法乾寺,偶然翻看了他的诗稿,被他一把夺过,还加上句“你也懂这个?”气得这个爱写诗的皇帝一辈子都没给他个象样的官做。贾岛孟郊在那个时代有的是良师益友,绝不会真正孤独。而孤独的诗人也确曾有过,那就是唐宋盛世的先驱陈子昂。
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。”从这首流传千古的《登幽州台歌》,我们当可以看出诗人孤独遗世、独立苍茫的落寞情怀。
陈子昂二十岁进士及第,在政治上拥护武则天。他在二十九岁时曾向武则天上书《答制问事八条》,主张轻刑罚、用贤才、纳谏士、赏功勇、减徭役,提出了许多符合百姓愿望的主张。但武则天当时忙于称帝改制,有自己一套施政方针,不但没有重视陈子昂这个文学小臣的意见,反嫌他上疏议政太过多事,罢了他的职。几年之后陈子昂重新出仕,又因曾随左仆射乔知之北征并结为密友,牵连进乔知之一案,陷于狱中。出狱后在洛阳任右拾遗。当时东北边境上住着契丹人,虽然势力并不强大,却是潜在威胁。武则天时,镇守东北的松藩总督李尽忠背叛朝廷,企图割据,契丹人便乘机举兵南侵,连陷幽、冀、营三州。通天元年,武则天选派了一个中国历史上少有的草包军事统帅武攸宜领兵北伐,陈子昂也随军北上,任参知军事。武攸宜根本就不懂军事,才一接敌,便大败亏输,先锋王孝杰全军覆灭。陈子昂屡献破敌策,武攸宜概不理睬。而敌人来势汹汹,不容坐视;陈子昂便请分军万人为前锋,以阻敌势。武攸宜这次不但不采纳他的意见,还将他降职处分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陈子昂偶尔登上了幽州台,放眼河山,极目苍莽,便有了纵临千载、旷视四海的无穷感慨。
诗人孤独于幽州台上,放眼山河,思绪万千。他心中到底是忧虑大唐社稷还是感伤文化的萧条呢?在这蓟北幽州台上,他或许想到了大破齐军的燕国上将军乐毅,或许想到了北征乌桓临石观海的三国豪雄曹操,而他在武攸宜帐下,竟无用武之地,英雄已远而前途渺茫,那份旷世的孤独,自然就凝成了震撼千古的力作名句。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”,这里免不了有对时世的感伤,但也有诗人对诗坛污浊的憎恶。诗人看不见前古贤人,古人也没来得及看见诗人;诗人看不见未来英杰,未来英杰同样看不见诗人,诗人所能看见以及能看见诗人的,只有眼前这个时代。这是一个沉迷惨淡、生气寂然的时代,初唐四杰在诗坛上吵闹了一阵,什么也没留下就悄然离去;与他同代的张若虚留下一篇《春江花月夜》后也悄无声息,没有在理论上对诗歌创作进行任何的探讨;盛唐群星璀璨的诗国胜景他又无法看见,李杜元白以及王维、高适、岑参等诗坛梁柱那时还一个都未曾出生。而眼下宋之问与沈佺期之流都干了些什么?都写了些什么诗?不过是些吟风弄月邀媚取宠的应景之作。在盛唐与初唐之间,只有他陈子昂一人为改变萎靡诗风冲冲杀杀,只有他一人在单枪匹马地鏖战,“两间余一卒,荷戟独彷徨。”诗人只有雄心和宏愿,没有盖世神功,他不是独孤求败,也不是金蛇郎君夏雪宜,他在与堕落的宫廷诗的斗争中多少有点显得力不从心。“天地悠悠”,人生短促,每念及此,怎不“怆然涕下”?短短四句,有如阵云深拥、万幕不哗,是何等的深沉抑郁!复如千林振响、万马奔腾,又是何等的悲愤激烈!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孤高一世、上下求索的独行者,也看到了一个百感交集、心事茫茫的感伤者。毫无疑问,陈子昂是诗坛上的孤独大侠,他一人一剑,在初唐与盛唐之间继往开来,依靠挚著的追求、依靠高昂的战斗激情,终于用理论和实践清除了宫体诗的浑浊污垢,开辟了通往盛唐的路。(完)
诗写登上幽州的蓟北楼远望,悲从中来,并以“山河依旧,人物不同”来抒发自己“生不逢辰”的哀叹。语言奔放,富有感染力。在艺术表现上,前两句是俯仰古今,写出时间的绵长;第三句登楼眺望,写空间的辽阔无限;第四句写诗人孤单悲苦的心绪。这样前后相互映照,格外动人。句式长短参错,音节前紧后舒,这样抑扬变化,互相配合,大大增强了艺术感染力。《登幽州台歌》这首短诗,由于深刻地表现了诗人怀才不遇、寂寞无聊的情绪,语言苍劲奔放,富有感染力,成为历来传诵的名篇。陈子昂是一个具有政治见识和政治才能的文人。他直言敢谏,对武后朝的不少弊政,常常提出批评意见,不为武则天采纳,并曾一度因“逆党”株连而下狱。他的政治抱负不能实现,反而遭受到打击,这使他心情非常苦闷。
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”这里的古人是指古代那些能够礼贤下士的贤明君主。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》与《登幽州台歌》是同时之作,其内容可资参证。《蓟丘览古》七首,对战国时代燕昭王礼遇乐毅、郭隗,燕太子丹礼遇田光等历史事迹,表示无限钦慕。但是,象燕昭王那样前代的贤君既不复可见,后来的贤明之主也来不及见到,自己真是生不逢时;当登台远眺时,只见茫茫宇宙,天长地久,不禁感到孤单寂寞,悲从中来,怆然流泪了。本篇以慷慨悲凉的调子,表现了诗人失意的境遇和寂寞苦闷的情怀。这种悲哀常常为旧社会许多怀才不遇的人士所共有,因而获得广泛的共鸣。
本篇在艺术表现上也很出色。上两句俯仰古今,写出时间绵长;第三句登楼眺望,写出空间辽阔。在广阔无垠的背景中,第四句描绘了诗人孤单寂寞悲哀苦闷的情绪,两相映照,分外动人。念这首诗,我们会深刻地感受到一种苍凉悲壮的气氛,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北方原野的苍茫广阔的图景,而在这个图景面前,兀立着一位胸怀大志却因报国无门而感到孤独悲伤的诗人形象,因而深深为之激动。
在用辞造语方面,此诗深受《楚辞》特别是其中《远游》篇的影响。《远游》有云:“惟天地之无穷兮,哀人生之长勤。往者余弗及兮,来者吾不闻。”本篇语句即从此化出,然而意境却更苍茫遒劲。
同时,在句式方面,采取了长短参错的楚辞体句法。上两句每句五字,三个停顿,其式为:
前──不见──古人,后──不见──来者;
后两句每句六字,四个停顿,其式为:
念──天地──之──悠悠,独──怆然──而──涕下。
前两句音节比较急促,传达了诗人生不逢时、抑郁不平之气;后两句各增加了一个虚字(“之”和“而”),多了一个停顿,音节就比较舒徐流畅,表现了他无可奈何、曼声长叹的情景。全篇前后句法长短不齐,音节抑扬变化,互相配合,增强了艺术感染力。
"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",这两句的意思是:象燕昭王一类的能够礼贤下士,任人唯贤的古代明君,现在再也见不到了;而我心中所渴望出现的后贤,又还没有出现."前贤"已远,"后贤"未来,其生不逢时,怀才不遇的愁怅跃然纸上!
"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 ."意思是:想到那天地宇宙是这样久远阔大,而一个人的生命又是如此短暂,不能建功立业。我独自悲伤地流下眼泪。一个"念"字,表现了诗人包括宇宙古今,宽广无垠的精神境界;一个"独"字,又渲染了诗人心中不可名状的孤独悲凉之感.
这首诗通过抒发诗人登楼远眺,凭今吊古所引起的无限感慨,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会中正直,多才而遭遇困厄的知识分子遭受压抑的境遇,表达了他们在理想破灭时孤寂郁闷的心情,具有深刻的典型社会意义.
这首诗歌风格明朗刚健,是具有"汉魏风骨"的唐代诗歌的先驱之作,对扫除齐梁浮艳纤弱的形式主义诗风具有拓疆开路之功 .在艺术上,其意境雄浑,视野开阔,使得诗人的自我形象更加鲜亮感人.虽然只有短短四句 ,却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幅境界雄浑,浩瀚空旷的艺术画面 :楼台高耸 ,诗人独立,临风远眺,面对雄伟壮丽的祖国山川,激情满怀,思绪万千。诗的前三句粗笔勾勒,以浩茫宽广的宇宙天地和沧桑易变的古今人事作为深邃、壮美的背景加以衬托。第四句饱蘸感情,凌空一笔,使抒情主人公——诗人慷慨悲壮的自我形象站到了画面的主位元,画面顿时神韵飞动,光彩照人。念这首诗,我们会深刻地感受到一种仓凉悲壮的气氛,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北方原野的苍茫广阔的图景,而在这个图景面前,兀立着一位胸怀大志,却因报国无门而感到孤独悲伤的诗人形象,因而深深为之激动。
1.据卢藏用《陈氏别传》,这首诗是在作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并序》后,"乃泫然流涕而歌此诗"。幽州台即蓟丘,战国时代为燕国旧都(今北京大兴县内)。《蓟》诗序云:"丁酉岁,吾北征。出自蓟门,历览燕之旧都,其城池霸业,迹已芜没矣。乃慨然仰叹。忆昔乐生、邹子,群贤之游盛矣。因登蓟丘,作七诗以言志,寄终南卢居士,亦有轩辕之遗迹也。"七诗题为:《轩辕台》、《燕昭王》、《乐生》、《燕太子》、《田光先生》、《邹衍》、《郭隗》。七诗成而意未尽,因又泫然而作《登幽州台歌》。
2.唐孟棨《本事诗·嘲戏》载:"宋武帝尝吟谢庆《月赋》,称叹良久,谓颜延之曰:'希逸此作,可谓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'"。《楚辞·远游》:"唯天地之无穷兮,哀人生之长勤。往者余弗及兮,来者吾不闻。"
泫然表示什么心情?
泫然表示伤心或者感动的心情。
泫然有四种意思,分别是:
1、流泪貌。亦指流泪。眼泪下滴的样子。
2、露水滴落貌
3、水流动貌。
4、人名,用作人名时比喻堂堂正正、清清白白、平平安安。
示例:
十月一日当我看到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冉冉升起的时候,真是感慨万千,泫然泪下。
出处:
《礼记·檀弓上》:“?孔子?泫然流涕曰:‘吾闻之,古不脩墓。’”宋?梅尧臣《淮南遇梵才吉上人》诗:“叹逝独泫然,怀悲情岂堪。”
陆游《沈园二首》之二:“此身行作稽山土,犹吊遗踪一泫然。”
清纪昀《阅微草堂笔记·滦阳消夏录一》:“一日,冁然自喜,又泫然自悲。”邹韬奋?《事业管理与职业修养·痛悼子桂同事》:“ 锡荣 匆匆拿着报告 子桂 逝世的电报来看我,我们相对泫然。
唐卢纶《秋幕中夜独坐兼呈同院诸公》诗:“风凄露泫然,明月在山巅。”
泫然流涕的近义词
泫然流涕的近义词为:痛哭流涕。
泫然:伤心流泪的样子;涕:泪水。泪珠止不住地流下来。常作谓语使用,指十分伤心。
典故出处:清·王夫之《读通鉴论·唐肃宗》十二:“乃至闻李唐之谏,泫然流涕,而不敢修寝门之节。”
1.说罢不禁泫然流涕,不能成声,自此终日惆怅,不久抱病而终。
2.曜大悦,宴群臣于东堂,语及平生,泫然流涕,遂下书曰盖褒德惟旧,圣后之所先;念惠录孤,明王之恒典。
3.众弟子或泫然流涕、或捶胸顿足、或仰面嚎啕于佛陀身旁。
泫然流涕的反义词是:兴高采烈。
释义:兴:原指志趣,后指兴致;采:原指神采,后指精神;烈:旺盛。原指文章志趣高尚,言词犀利。后多形容兴致高,精神饱满。
引证解释
兴:原指志趣,后指兴致;采:原指神采,后指精神;烈:旺盛。原指文章志趣高尚,言词犀利。后多形容兴致高,精神饱满。
南朝梁·刘勰《文心雕龙·体性》:"叔夜俊侠,故兴高而采烈。"
《老残游记二编》 第七回:"老残以为他一定乐从,所以说得十分兴高采烈。"
《官场现形记 》第十三回:"幸亏一个文七爷,兴高采烈,一台吃完,忙吩咐摆他那一台。"
《孽海花》第六回:那年法越和约签定以后,国人中有些明白国势的,自然要咨嗟太息,愤恨外交的受愚,但一班醉生梦的达官贵人,却又个个兴高采烈,歌舞升平起来。
袁珂《女娲造人》:"接着一阵兴高采烈的跳跃和欢呼,表示他获得生命的欢乐。"
茅盾《子夜》:阿二忽然对于曾沧海的威吓全没怕惧,反而兴高采烈的说起来了。
《北史》卷九十 列传第七十八(2)
王显,字世荣,阳平乐平人也。自言本东海郯人,王朗之后也。父安上,少与李亮同师,俱受医药,而不及亮。显少历本州从事,虽以医术自通,而明敏有决断才用。初文昭太后之怀宣武,梦为日所逐,化而为龙而绕后,后寤而惊悸,遂成心疾。文明太后敕徐謇及显等为后诊脉,謇云是微风入藏,宜进汤加针。显言案三部脉,非有心疾,将是怀孕生男之象。果如显言。久之,补待御师。
宣武自幼有微疾,显摄疗有效,因稍蒙眄识。又罢六辅之初,显为领军于烈间通规策,颇有密功。累迁廷尉卿,仍在侍御,营进御药,出入禁内。累迁御史中尉。显前后居职,所在著称。纠折庶狱,究其奸回,出内惜慎,忧国如家。及领宪台,多所弹劾,百僚肃然。又以中尉属官不悉称职,讽求改革。诏委改选,务尽才能。而显所举,或有请属,未皆得人,于是众议喧哗,声望致损。后宣武诏显撰药方三十五卷,班布天下,以疗诸疾。东宫建,以为太子詹事,委任甚厚。上每幸东宫,显常近侍,出入禁中,仍奉医药。赏赐累加,为立馆宇,宠振当时。以营疗功,封卫国县伯。
及宣武崩,明帝践阼,显参奉玺策,随从临哭,微为忧惧。显既蒙任遇,兼为法官,恃势使威,为时所疾。朝宰托以侍疗无效,执之禁中。诏削爵位,徙朔州。临执呼冤,直阁伊盆生以刀镮撞其腋下,伤中吐血,至右卫府,一宿。子晔,尚书仪曹郎中,惧走,后被获,拷掠百余。宅没于官。
初,显构会元景,就刑南台。及显之,在右卫府,唯隔一巷,相去数十步。世以为有报应之验。始显布衣为诸生,有沙门相显,后当富贵,诫其勿为吏,为吏必败。由是宣武时,或欲令其兼摄吏部。每殷勤辞避。及宣武崩,帝夜即位,受玺策,于仪须兼太尉及吏部,仓卒,百官不具,以显兼吏部行事。又显未败之前,有妪卜相于市者,言人吉凶颇验。时子晔已为郎,闻之,微服就妪,问己终至何官。妪言:"君今既有位矣,不复更进,当受父冤。"并如其语。
马嗣明,河内野王人也。少博综经方,为人诊脉,一年前知其生。邢邵唯一子大宝,甚聪慧,年十七八患伤寒。嗣明为其诊脉,退告杨愔云:"邢公子伤寒不疗自差,然脉候不出一年便。觉之少晚,不可复疗。"数日后,杨、邢并侍宴内殿。文宣云:"邢子才儿大不恶,我欲乞其随近一郡。"杨以年少,未合剖符。宴罢,奏云:"马嗣明称大宝脉恶,一年内恐,若其出郡,医药难求。"遂寝。大宝未期而卒。杨愔患背肿,嗣明以练石涂之,便差,因此大为杨愔所重。作练石法:以粗**石如鹅鸭卵大,猛火烧令赤,内淳醋中,自有石屑落醋里,频烧至石尽,取石屑曝乾,捣下簁,和醋以涂肿上,无不愈。
武平中,为通直散骑常侍,针灸孔穴,往往与《明堂》不同。尝有一家,二奴俱患,身体遍青,渐虚嬴不能食。访诸医,无识者。嗣明为灸两足趺上各三七壮,便愈。武平末,从驾往晋阳,至辽阳山中,数处见榜,云有人家女病,若能差之者,购钱十万。又诸名医多寻榜至是人家,问疾状,俱不下手。唯嗣明为之疗。问其病由,云曾以手持一麦穗,即见一赤物长二尺许,似蛇,入其手指中,因惊倒地,即觉手臂疼肿。月余日,渐及半身,肢节俱肿,痛不可忍,呻吟昼夜不绝。嗣明即为处方,令驰马往都市药,示其节度,前后服十剂汤,一剂散。比嗣明明年从驾还,此女平复如故。嗣明艺术精妙,多如是。
隋开皇中,卒于太子药藏监。然性自矜大,轻诸医人,自徐之才、崔叔鸾以还,俱为其所轻。
姚僧垣,字法卫,吴兴武康人,吴太常信之八世孙也。父菩提,梁高平令。尝婴疾疹历年,乃留心医药。梁武帝召与讨论方术,言多会意,由是颇礼之。僧垣幼通洽,居丧尽礼,年二十四,即传家业。仕梁为太医正,加文德主帅。梁武帝尝因发热,服大黄。僧垣曰:"大黄快药,至尊年高,不宜轻用。"帝弗从,遂至危笃。太清元年,转镇西湘东王府中记室参军。僧垣少好文史,为学者所称。及梁简文嗣位,僧垣兼中书舍人。梁元帝平侯景,召僧垣赴荆州,改受晋安王府谘议。梁元帝尝有心腹病,诸医皆请用平药。僧垣曰:"脉洪实,宜用大黄。"元帝从之。进汤讫,果下宿食,因而疾愈。时初铸钱,一当十,乃赐十万贯,实百万也。及魏军克荆州,僧垣犹侍梁元,不离左右,为军人所止,方泣涕而去。寻而周文遣使驰驿徽僧垣。燕公于谨固留不遣,谓使人曰:"吾年衰暮,疾病婴沉,今得此人,望与之偕老。"周文以谨勋德隆重,乃止。明年,随谨至长安。
武成元年,授小畿伯下大夫。金州刺史伊娄穆以疾还京,请僧垣省疾,乃云自腰至脐,似有三缚,两脚缓纵,不复自持。僧垣即为处汤三剂,穆初服一剂,上缚即解;次服一剂,中缚复解;又服一剂,三缚悉除。而两脚疼痹,犹自挛弱。更为合散一剂,稍得屈申。僧垣曰:"终待霜降,此患当愈。"及至九月,遂能起行。大将军、襄乐公贺兰隆先有气疾,加以水肿,喘息奔急,坐卧不安。或有劝其服决命大散者,其家疑未能决,乃问僧垣。僧垣曰:"意谓此患,不与大散相当。"即为处方,劝急使服,便即气通。更服一剂,诸患悉愈。大将军、乐平公窦集暴感风疾,精神瞀乱,无所觉知。医先视者,皆云已不可救。僧垣后至曰:"困矣,终当不。"为合汤散,所患即疗。大将军、永世公叱伏列椿苦痢积时,而不损废朝谒。燕公谨尝问僧垣曰:"乐平、永世,俱有痼疾,意永世差轻。"对曰:"夫患有深浅,时有危杀,乐平虽困,终当保全;永世虽轻,必不免。"谨曰:"当在何时?"对曰:"不出四月。"果如其言,谨叹异之。
天和六年,迁遂伯中大夫。建德三年,文宣太后寝疾,医巫杂说,各有同异。武帝引僧垣坐,问之。对曰:"臣准之常人,窃以忧惧。"帝泣曰:"公既决之矣,知复何言!"寻而太后崩。其后复因召见,乃授骠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敕停朝谒,若非别敕,不劳入见。四年,帝亲戎东讨,至河阴遇疾,口不能言;睑垂覆目,不得视;一足短缩,又不得行。僧垣以为诸藏俱病,不可并疗,军中之要,莫过于语,乃处方进药,帝遂得言。次又疗目,目疾便愈。未及足,足疾亦瘳。比至华州,帝已痊复。即除华州刺史,仍诏随驾入京,不令在镇。宣政元年,表请致仕,优诏许之。是岁,帝幸云阳,遂寝疾,乃召僧垣赴行在所。内史柳昂私问曰:"至尊脉候何如?"对曰:"天子上应天心,或当非愚所及。若凡庶如此,万无一全。"寻而帝崩。
宣帝初在东宫,常苦心痛,乃令僧垣疗之,其疾即愈。及即位,恩礼弥隆。谓曰:"尝闻先帝呼公为姚公,有之?"对曰:"臣曲荷殊私,实如圣旨。"帝曰:"此是尚齿之辞,非为贵爵之号。朕当为公建国开家,为子孙永业。"乃封长寿县公。册命之日,又赐以金带及衣服等。大象二年,除太医下大夫。帝寻有疾,至于大渐,僧垣宿直侍疾。帝谓隋公曰:"今日性命,唯委此人。"僧垣知帝必不全济,乃对曰:"臣但恐庸短不逮,敢不尽心!"帝颔之。及静帝嗣位,迁上开府仪同大将军。
隋开皇初,进爵北绛郡公。三年,卒,年八十五。遗诫衣帢入棺,朝服勿敛,灵上唯置香奁,每日设清水而已。赠本官,加荆、湖二州刺史。
僧垣医术高妙,为当时所推,前后效验,不可胜纪。声誉既盛,远闻边服,至于诸蕃外域,咸请托之。僧垣乃参校徵效者为《集验方》十二卷,又撰《行记》三卷,行于世。
长子察,《南史》有传。
次子最,字士会。博通经史,尤好著述。年十九,随僧垣入关。明帝盛聚学徒,校书于麟趾殿,最亦预为学士。俄授齐王宪府水曹参军,掌记室事,特为宪所礼接。最幼在江左,迄于入关,未习医术。天和中,齐王宪奏遣最习之。宪又谓最曰:"博学高才,何如王褒、庾信?王庾名重两国,吾视之蔑如,接待资给,非尔家比也。勿不存心。且天子有敕,弥须勉励。"最于是始受家业,十许年中,略尽其妙。每有人告请,效验甚多。
隋文帝践极,除太子门大夫。以父忧去官,哀毁骨立。既免丧,袭爵北绛郡公,复为太子门大夫。俄转蜀王秀友。秀镇益州,迁秀府司马。及平陈,察至,最自以非嫡,让封于察,隋文帝许之。秀后阴有异谋,隋文帝令公卿穷其事。开府庆整、郝玮等并推过于秀。最独曰:"凡有不法,皆最所为,王实不知也。"榜讯数百,卒无异辞,竟坐诛。论者义之。撰《梁后略》十卷,行于世。
褚该,字孝通,河南阳翟人也。父义昌,梁鄱阳王中记室。该幼而谨厚,尤善医术。仕梁,历武陵王府参军,随府西上,后与萧捴同归周。自许奭后,该稍为时人所重,宾客迎候,亚于姚僧垣。天和初,位县伯下大夫,进授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。该性淹和,不自矜尚,但有请之者,皆为尽其艺术。时论称其长者。后以疾卒。子则,亦传其家业。
许智藏,高阳人也。祖道幼,常以母疾,遂览医方,因而究极,时号名医。诫诸子曰:"为人子者,尝膳视药,不知方术,岂谓孝乎。"由是,遂世相传授。仕梁,位员外散骑侍郎。父景,武陵王谘议参军。智藏少以医术自达,仕陈,为散骑常侍。陈灭,隋文帝以为员外散骑侍郎,使诣扬州。会秦王俊有疾,上驰召之。俊夜梦其亡妃崔氏泣曰:"本来相迎,如闻许智藏将至。其人若到,当必相苦,为之奈何?"明夜,俊又梦崔氏曰:"妾得计矣,当入灵府中以避之。"及智藏至,为俊诊脉曰:"疾已入心,即当发痫,不可救也。"果如言,俊数日而薨。上奇其妙,赍物百段。炀帝即位,智藏时致仕。帝每有苦,辄令中使就宅询访,或以辇迎入殿,扶登御床。智藏为方奏之,用无不效。卒于家,年八十。
宗人许澄,亦以医术显。澄父奭,仕梁,为中军长史,随柳仲礼入长安,与姚僧垣齐名,拜上仪同三司。澄有学识,传父业,尤尽其妙。历位尚药典御、谏议大夫,封贺川县伯。父子俱以艺术名重于周隋二代,史失其事,故附云。
万宝常,不知何许人也。父大通,从梁将王琳归齐,后谋还江南,事泄伏诛。由是宝常被配为乐户,因妙达钟律,遍工八音。与人方食,论及声调。时无乐器,宝常因取前食器及杂物,以箸扣之,品其高下,宫商毕备,谐于丝竹,大为时人所赏。然历周、隋,俱不得调。
开皇初,沛国公郑译等定乐,初为黄钟调。宝常虽为伶人,译等每召与议,然言多不用。后译乐成,奏之。上召宝常,问其可不。宝常曰:"此亡国之音,岂陛下所宜闻!"上不悦。宝常因极言乐声哀怨*放,非雅正之音,请以水尺为律,以调乐器,其声率下郑译调二律。并撰《乐谱》六十四卷。且论八音旋相为宫法,改弦移柱之变,为八十四调,一百四十律,变化终于一千八百声。时以《周礼》有旋宫之义,自汉已来,知音不能通,见宝常特创其事,皆哂之。至是,试令为之,应手成曲,无所疑滞,见者莫不嗟异。于是损益乐器,不可胜纪。其声雅淡,不为时人所好。太常善声者,多排毁之。又太子洗马苏夔以钟律自命,尤忌宝常。夔父威方用事,凡言乐者附之而短宝常。数诣公卿怨望,苏威因诘宝常所为,何所传受。有一沙门谓宝常曰:"上雅好符瑞,有言征祥者,上皆悦之。先生当言徒胡僧受学,云是佛家菩萨所传音律,则上必悦。先生当言,所为可以行矣。"宝常遂如其言以答威。威怒曰:"胡僧所传,乃四夷之乐,非中国宜行。"其事竟寝。宝常听太常所奏乐,泫然泣曰:"乐声*厉而哀,天下不久将尽。"时四海全盛,闻言者皆谓不然。大业之末,其言卒验。
宝常贫而无子,其妻因其卧疾,遂窃其资物而逃,宝常竟饿。将,取其所著书焚之,曰:"何用此为?"见者于火中探得数卷,见行于世。
开皇中,郑译、何妥、卢贲、苏夔、萧吉并讨论坟籍,撰著乐书,皆为当时所用,至于天然识乐,不及宝常远矣。安马驹、曹妙达、王长通、郭令乐等能造曲,为一时之妙,又习郑声,而宝常所为,皆归于雅。此辈虽公议不附宝常,然皆心服,谓以为神。时乐人王令言亦妙达音律。大业末,炀帝将幸江都,令言之子尝于户外弹胡琵琶,作翻调《安公子曲》,令言时卧室中,闻之惊起,曰:"变!变!"急呼其子曰:"此曲兴自早晚?"其子曰:"顷来有之。"令言遂歔欷流涕,谓其子曰:"汝慎无从行,帝必不反。"子问其故,令言曰:"此曲宫声往而不反。宫,君也,吾所以知之。"帝竟被弑于江都。
蒋少游,乐安博昌人也。魏慕容白曜之平东阳,见俘,入于平城,充平齐户。后配云中为兵。性机巧,颇能画刻,有文思,吟咏之际,时有短篇。遂留寄平城,以佣写书为业,而名犹在镇。后被召为中书写书生,与高聪俱依高允。允并荐之,与聪俱补中书博士。自在中书,恒庇于李冲兄弟子侄之门。始北方不悉青州蒋族,或谓少游本非人士,又少游微,因工艺自达,是以公私人望,不至相重,唯高允、李冲,曲为体练。孝文、文明太后尝因密宴谓百官曰:"本谓少游作师耳,高允老公乃言其人士。"然犹骤被引命,以规矩刻缋为务,因此大蒙恩赐,而位亦不迁陟也。
及诏尚书李冲与冯诞、游明根、高闾等议定衣冠于禁中,少游巧思,令主其事。亦访于刘昶。二意相乖,时致诤竞,积六载乃成,始班赐百官。冠服之成,不游有效焉。后于平城将营太庙太极殿,遣少游乘传诣洛,量准魏、晋基趾。后为散骑侍郎,副李彪使江南。孝文修船乘,以其多有思力,除都水使者。迁兼将作大匠,仍领水池湖泛戏舟楫之具。及华林殿诏修旧增新,改作金墉门楼,皆所措意,号为妍美。虽有文藻,而不得申其才用。恒以剞劂绳尺,碎据匆匆,徙倚园、湖、城、殿之侧,识者为之叹慨。而乃坦尔为己任,不告疲耻。又兼太常少卿,都水如故。卒,赠龙骧将军、青州刺史,谥曰质。有文集十卷余。少游又为太极立模范,与董尔、王遇等参建之,皆未成而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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