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怎么翻译,前通后通人财两空图解

tamoadmin 成语排行 2024-07-05 0
  1. 水浒传中最开头出现的王教头怎么了

1. 水浒传中第一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的好词好句

《水浒传》 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《水浒传》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我认为的好句: 1 千古幽扃一旦开,天罡地煞出泉台。

自来无事多生事,本为禳灾却惹灾。 社稷从今云扰扰,兵戈到处闹垓垓。

高俅奸佞虽堪恨,洪信从今酿祸胎。 2 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

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怎么翻译,前通后通人财两空图解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仙音院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水晶壶内,尽都是 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

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 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

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;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 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座上。

3 用人之人,人始为用。 恃己自用,人为人送。

彼处得贤,此间失重。 若驱若引,可惜可痛. 4 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。

一周遭青缕如烟,四下里绿阴似染。转屋角牛羊满地, 打麦场鹅鸭成群。

田园广野,负佣庄客有千人;家眷轩昂,女使儿童难计数。正是: 家有余粮鸡犬饱,户多书籍子孙贤。

5 那十八般武艺? 矛锤铳,鞭锏剑链挝。 斧钺并戈戟,牌棒与枪杈。

6 且说少华山寨中三个头领,坐定商议,为头的神机军师朱武,那人原是定远人 氏,能使两口双刀,虽无十分本事,却精通阵法,广有谋略,有八句诗单道朱武好 处: 道服裁棕叶,云冠剪鹿皮。 脸红双眼俊,面白细髯垂。

阵法方诸葛,阴谋胜范蠡。 华山谁第一,朱武号神机。

第二个好汉姓陈,名达,原是邺城人氏,使一条出白点钢枪,亦有诗赞道: 力健声雄性粗卤,丈二长枪撒如雨。 邺中豪杰霸华阴,陈达7a64e59b9ee7ad9431333264663034人称跳涧虎。

第三个好汉姓杨,名春,蒲州解良县人氏,使一口大杆刀。亦有诗赞道: 腰长臂瘦力堪夸,到处刀锋乱撒花。

鼎立华山真好汉,江湖名播白花蛇。 7 桂花离海峤,云叶散天衢。

彩霞照万里如银,素魄映千山似水。影横旷野,惊 独宿之乌鸦;光射平湖,照双栖之鸿雁。

冰轮展出三千里,***平吞四百州。

2. 水浒传王教头私走延安府摘记

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,神宗皇帝的驸马。

他喜爱风流人物,正用这样的人。 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,拜见了,便喜。

随即写回书,收留高俅在府内 做个亲随。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,如同家人一般。

自古道:“日远日疏, 日亲日近。”忽一日,小王都太尉庆诞生辰,分付府中安排筵宴,专请小舅端王。

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,哲宗皇帝御弟,现掌东驾,排号九大王,是个聪明 俊俏人物。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,无一般不晓,无一般不会,更无一般不爱。

即如琴、棋、书、画,无所不通,踢球打弹,品竹调丝,吹弹歌舞,自不必说。当 日王都尉府中,准备筵宴,水陆俱备。

但见: 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仙音院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

水晶壶内,尽都是 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

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;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 笙凤管。

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座上。 且说这端王来王都尉府中赴宴,都尉设席,请端王居中坐定,都尉对席相陪。

酒进数杯,食供两套,那端王起身净手,偶来书院里少歇,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 玉碾成的镇纸狮子,极是做得好,细巧玲珑。端王拿起狮子,不落手看了一回道: “好!”王都尉见端王心爱,便说道:“再有一个玉龙笔架,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 的,却不在手头,明日取来,一并相送。”

端王大喜道:“深谢厚意,想那笔架, 必是更妙。”王都尉道:“明日取出来,送至宫中便见。”

端王又谢了。两个依旧 入席,饮宴至暮,尽醉方散。

端王相别回宫去了。 次日,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,和两个镇纸玉狮子,着一个小金盒子盛了, 用黄罗包袱包了,写了一封书呈,却使高俅送去。

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,将着两般 玉玩器,怀中揣着书呈,径投端王宫中来。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。

没多时,院公出 来问:“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?”高俅施礼罢,答道:“小人是王驸马府中,特送 玉玩器来进大王。”院公道:“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气球,你自过去。”

高俅 道:“相烦引进。”院公引到庭前,高俅看时,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,身穿紫绣龙 袍,腰系文武双穗绦。

把绣龙袍前襟拽扎起,揣在绦儿边。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, 三五个小黄门相伴着蹴气球。

高俅不敢过去冲撞,立在从人背后伺候。也是高俅合 当发迹,时运到来,那个气球腾地起来,端王接个不着,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。

那高俅见气球来,也是一时的胆量,使个鸳鸯拐,踢还端王。端王见了大喜,便问 道:“你是甚人?”高俅向前跪下道:“小的是王都尉亲随,受东人使令,赍送两 般玉玩器来,进献大王,有书呈在此拜上。”

端王听罢,笑道:“姐夫直如此挂心。”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。

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,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。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,却先问高俅道:“你原来会踢气球!你唤做甚么?” 高俅叉手跪覆道:“小的叫做高俅,胡乱踢得几脚。”

端王道:“好!你便下场来 踢一回耍。”高俅拜道:“小的是何等样人,敢与恩王下脚!”端王道:“这是‘齐 云社’名为‘天下圆’,但踢何伤。”

高俅再拜道:“怎敢!”三回五次告辞,端 王定要他踢,高俅只得叩头谢罪,解膝下场。才踢几脚,端王喝***。

高俅只得把平 生本事都使出来,奉承端王。那身分模样,这气球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。

端王大喜, 那里肯放高俅回府去,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。次日,排个筵会,专请王都尉宫中赴 宴。

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,正疑思间,只见次日门子报道:“九大王差 人来传令旨,请太尉到宫中赴宴。”王都尉出来,见了那干人,看了令旨,随即上 马,来到九大王府前,下马入宫,来见了端王。

端王大喜,称谢两般玉玩器。入席 饮宴间,端王说道:“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,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?”王都尉 答道:“殿下既用此人,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。”

端王欢喜,执杯相谢。二人又闲 话一回,至晚席散,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,不在话下。

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,就留在宫中宿食。高俅自此遭际端王,每日 跟随,寸步不离

未及两个月,哲宗皇帝晏驾,无有太子,文武百官商议,册立端 王为天子,立帝号曰徽宗,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。登基之后,一向无事,忽 一日,与高俅道:“朕欲要抬举你,但有边功,方可升迁,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, 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。”

后来没半年之间,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。正是: 不拘贵贱齐云社,一味模棱天下圆。

抬举高俅球气力,全凭手脚会当权。

3. 水浒传的王进私走延安对的府的主要内容和好词好句是什么

千古幽扃一旦开,天罡地煞出泉台。

自来无事多生事,本为禳灾却惹灾。 社稷从今云扰扰,兵戈到处闹垓垓。

高俅奸佞虽堪恨,洪信从今酿祸胎。 2 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

仙音院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水晶壶内,尽都是 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

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 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

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;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 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座上。

3 用人之人,人始为用。 恃己自用,人为人送。

彼处得贤,此间失重。 若驱若引,可惜可痛. 4 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。

一周遭青缕如烟,四下里绿阴似染。转屋角牛羊满地, 打麦场鹅鸭成群。

田园广野,负佣庄客有千人;家眷轩昂,女使儿童难计数。正是: 家有余粮鸡犬饱,户多书籍子孙贤。

5 那十八般武艺? 矛锤铳,鞭锏剑链挝。 斧钺并戈戟,牌棒与枪杈。

6 且说少华山寨中三个头领,坐定商议,为头的神机军师朱武,那人原是定远人 氏,能使两口双刀,虽无十分本事,却精通阵法,广有谋略,有八句诗单道朱武好 处: 道服裁棕叶,云冠剪鹿皮。 脸红双眼俊,面白细髯垂。

阵法方诸葛,阴谋胜范蠡。 华山谁第一,朱武号神机。

第二个好汉姓陈,名达,原是邺城人氏,使一条出白点钢枪,亦有诗赞道: 力健声雄性粗卤,丈二长枪撒如雨。 邺中豪杰霸华阴,陈达人称跳涧虎。

第三个好汉姓杨,名春,蒲州解良县人氏,使一口大杆刀。亦有诗赞道: 腰长臂瘦力堪夸,到处刀锋乱撒花。

鼎立华山真好汉,江湖名播白花蛇。 7 桂花离海峤,云叶散天衢。

彩霞照万里如银,素魄映千山似水。影横旷野,惊 独宿之乌鸦;光射平湖,照双栖之鸿雁。

冰轮展出三千里,***平吞四百州。

4.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主要内容20字

高俅是个欺行霸市的地痞,经常欺负人,被80万禁军教头王进路见不平痛打了他一顿。高俅便怀恨在心。在一次阴差阳错的巧遇后,被皇上的弟弟端王赵佶发现。高俅由于会踢球,被端王赵佶相中,留在端王府陪端王赵佶踢球,后来皇帝驾崩,端王当了皇帝,抬举高俅做了太尉。

王进的顶头上司正好是归高俅,高俅在认出王进之后,便因公徇私,找借口无故打了王进50训棍,以泄当年的仇恨。

王进知道自己落到高俅手里,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,于是带了老母奔走延安府去了。

原文节选:

高殿帅一一点过,於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——半月之前,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。——不曾入衙门管事。

高殿帅大怒,喝道“胡说,既有手本呈来,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,搪塞下官,此人即是推病在家,快与我拿来?”

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。

且说这王进却无妻子,只有一个老母。年已六旬之上。

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?“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,点你不着,军正司禀说染病在家,见有患病状在官,高殿帅焦躁,那里肯信,定要拿你,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。教头只得去走一遭,若还不去定连累小人了。

赏析:

其中,有一段写的非常好“那后生看了看,拿条棒滚将过来,王进拖棒便走,那后生抡棒又赶来,王进回身把棒向他劈来,那后生见了,便用棒来隔。”

这一段中作者用了精炼的语言,生动形象的描绘了人物的动作。一个“滚将”形象地写出人物的传神动作,以及动作之快。

5. 水浒传第一至三章好词好句

第一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

1环境描写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仙音院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水晶壶内,尽都是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;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座上。

2环境描写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。一周遭青缕如烟,四下里绿阴似染。转屋角牛羊满地,打麦场鹅鸭成群。田园广野,负佣庄客有千人;家眷轩昂,女使儿童难计数。正是:家有余粮鸡犬饱,户多书籍子孙贤。

《第二回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》

5人物描写崎岖山岭,寂寞孤村。披云雾夜宿荒林,带晓月朝登险道。落日趱行闻犬吠,严霜早促听鸡鸣。

6人物描写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,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,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,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,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。生得面圆耳大,鼻直口方,腮边一部貉腮胡须。身长八尺。腰阔十围

7人物描写口松云髻,插一枝青玉簪儿;袅娜纤腰,系六幅红罗裙子。素白旧衫笼雪体,淡黄软袜衬弓鞋。蛾眉紧蹙,汪汪泪眼落珍珠;粉面低垂,细细香肌消玉雪。若非雨病云愁,定是怀忧积恨。

6. 水浒传中王教头私走延安府的主要人物绰号事迹

第2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

京城破落户子弟高二,因踢得好脚气球,被端王(即后来的徽宗)赏识,徽宗即位封其做了殿帅府太尉,这高二于是改名高俅,从此祸乱朝纲,为四大奸臣之一,高俅前去上任,因与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之父曾有过节,便故意为难王进,王进不得不带着老母逃走,行至华阴县史家庄,史太公收留二人在庄上,王进收史太公之子史进为徒,将十八般武艺尽教与他,半年后,王进执意去延安府投奔老种经略相公,离了史家庄,史进在史太公死后继承史家庄。这华阴县不远是少华山,山上有三好汉,白花蛇杨春,跳涧虎陈达,神机军师朱武,要去华阴县借粮,途经史家庄,史进降服三人,四人结拜为兄弟,不料风声走漏,官府派人前来捉拿,史进烧了史家庄,和三人杀退官兵,自己逃走

水浒传中最开头出现的王教头怎么了

第一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

1环境描写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仙音院竞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水晶壶内,尽都是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;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座上。

2环境描写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。一周遭青缕如烟,四下里绿阴似染。转屋角牛羊满地,打麦场鹅鸭成群。田园广野,负佣庄客有千人;家眷轩昂,女使儿童难计数。正是:家有余粮鸡犬饱,户多书籍子孙贤。

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

诗曰:斋

千古幽局一旦开,天罡地煞出泉台。自来无事多生事,本为禳灾却惹灾。主

社稷从今云扰扰,兵戈到处闹垓核。高俅奸佞虽堪恨,洪信从今酿祸胎。知

话说当时住持***对洪太尉说道:“太尉不知,此殿中当初是祖老天师洞玄***传下法符,嘱付道:‘此殿内镇锁着三十六员天罡星,七十二座地煞星,共是一伯单八个魔君在里面。上立石碑,凿着龙章凤篆天符,镇住在此。若还放他出世,必恼下方生灵。’如今太尉走了,怎生是好!他日必为后患。”洪太尉听罢,浑身冷汗,捉颤不住。急急收拾行李,引了从人,下山回京。***并道众送官已罢,自回宫内,修整殿宇,竖立石碑,不在话下。再说洪太尉在路上分付从人,教把走妖魔一节,休说与外人知道,恐天子知而见责。於路无话,星夜回至京师。进得汴梁城,闻人所说,天师在东京禁院,做了七昼夜好事,普施符箓,禳救灾病,瘟疫尽消,军民安泰。天师辞朝,乘鹤驾云,自回龙虎山去了。洪太尉次日早朝,见了天子,奏说:“天师乘鹤驾云,先到京师。臣等驿站而来,〓得到此。”仁宗准奏,赏赐洪信,复还旧职,亦不在话下。后来仁宗天子在位共四十二年晏驾,无有太子,传位濮安懿王允让之子,太祖皇帝的孙,立帝号曰英宗。在位四年,传位与太子神宗天子,在位一十八年,传位与太子哲宗皇帝登基。那时天下尽皆太平,四方无事。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,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,姓高,排行第二。自小不成家业,只好刺枪使棒。最是踢得好脚气球。京师人口顺,不叫高二,却叫他做高球。后来发迹,便将气球那字,去了毛傍,添作立人,便改作姓高名俅。这人吹弹歌舞,刺枪使棒,相扑顽耍,颇能诗书词赋。若论仁义礼智,信行忠良,却是不会。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。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,每日三瓦两舍,风花雪月,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。府尹把高俅断了四十脊杖,迭配出界发放。东京城里人民,不许容他在家宿食。高俅无计奈何,只得来淮西临淮州,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,名唤柳世权。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,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。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,一住三年。后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,感得风调雨顺,放宽恩大赦天下。那高俅住在临淮州因得了赦宥罪犯,思乡要回东京。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,写了一封书札,收拾些人事盘缠,赍发高俅回东京,投奔董将仕家过活。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,背上包裹,离了临淮州,迤〓回到东京。竟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,下了这封书。董将仕一见高俅,看了柳世权来书,自肚里寻思道:“这高俅,我家如何安着得他!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,可以容他在家出入,也教孩儿们学些好。他却是个帮闲的破落户,没信行的人,亦且当初有过犯来,被开封府断配出境的人。倘或留住在家中,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。待不收留他,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。”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。每日酒食管得。住了十数日,董将仕思量出一个缘由。将出一套衣服,写了一封书简,对高俅说道:“小人家下,萤火之光,照人不亮,恐后误了足下。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,久后也得个出身。足下意内如何?”高俅大喜,谢了董将仕。董将仕使个人,将着书简,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。门吏转报小苏学士,出来见了高俅,看罢来书,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,心下想道:“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如做个人情,荐他去驸马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。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,便喜欢这样的人。”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,留高俅在府里,住了一夜。次日,写了一封书呈,使个干人,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。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,神宗皇帝的驸马。他喜爱风流人物,正用这样的人。一见小苏学士差人驰书,送这高俅来,拜见了,便喜。随即写回书,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。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,出入如同家人一般。自古道:“日远日疏,日亲日近。”忽一日,小王都太尉庆诞生辰,分付府中安排筵宴,专请小舅端王。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,哲宗皇帝御弟,见掌东驾,排号九大王。是个聪明俊俏人物。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,无一般不晓,无一般不会,更无一般不爱,更兼琴棋书画,儒释道教,无所不通;踢球打弹,品竹调丝,吹弹歌舞,自不必说。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,水陆俱备。。但见:古

香焚宝鼎,花插金瓶。仙音院竟奏新声,教坊司频逞妙艺。水晶壶内,尽都是紫府琼浆;琥珀杯中,满泛着瑶池玉液。玳瑁盘堆仙桃异果,玻璃碗供熊掌驼蹄。鳞鳞脍切银丝,细细茶烹玉蕊。红裙***,尽随着象板鸾箫,翠袖歌姬,簇捧定龙笙凤管。两行珠翠立阶前,一派笙歌临府上。古

且说这端王来王都尉府中赴宴。都尉设席,请端王居中坐定。太尉对席相陪。酒进数杯,食供两套。那端王起身净手。。偶来书院里少歇,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,极是做得好,细巧玲珑。端王拿起狮子,不落手看了一回,道:“好!”王都尉见端王心爱,便说道:“再有一个玉龙笔架,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,却不在手头。明日取来,一并相送。”端王大喜道:“深谢厚意。想那笔架必是更妙。”王都尉道:“明日取出来,送至宫中便见。”端王又谢了。两个依旧入席饮宴。至暮,尽醉方散。端王相别回宫去了。次日,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,着一个小金盒子盛了,用黄罗包袱包了,写了一封书呈,却使高俅送去。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,将着两般玉玩器,怀中揣了书呈,迳投端王宫中来。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。没多时,院公出来问:“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?”高俅施礼罢,答道:“小人是王驸马府中,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。”院公道:“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气球。你自过去。”高俅道:“相烦引进。”院公引到庭前。高俅看时,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,身穿紫绣龙袍,腰系文武双穗绦,把绣龙袍前襟拽紥起,揣在绦儿边,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。三五个小黄门,相伴着蹴气球。高俅不敢过去冲撞,立在从人背后伺候。也是高俅合当发迹,时运到来,那个气球腾地起来,端王接个不着,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。那高俅见气球来,也是一时的胆量,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。端王见了,大喜,便问道:“你是甚人?”高俅向前跪下道:“小的是王都尉亲随,受东人使命,赍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。有书呈在此拜上。”端王听罢,笑道:“姐夫直如此挂心。”高俅取出书呈进上。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,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。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,却先问高俅道:“你原来会踢气球。你唤做甚么?”高俅叉手跪覆道:“小的叫做高俅。胡踢得几脚。”端王道:“好!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。”高俅拜道:“小的是何等样人,敢与恩王下脚。”端王道:“这是齐云社,名为天下圆。但踢何伤。”高俅再拜道:“怎敢!”三回五次告辞。端王定要他踢。高俅只得叩头谢罪,解膝下场。才踢几脚,端王喝***。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,奉承端王。那身分模样,这气球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。端王大喜,那里肯放高俅回府去。就留在宫中,过了一夜。次日,排个筵会,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。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,正疑思间,只见次日门子报道:“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,请太尉到宫中赴宴。”王都尉出来,见了干人,看了令旨,随即上马,来到九大王府前,下马入宫来,见了端王。端王大喜,称谢两般玉玩器。入席饮宴间,端王说道:“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,孤欲索此人做亲随,如何?”王都尉答道:“殿下既用此人,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。”端王欢喜,执杯相谢。二人又闲话一回。至晚席散,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。不在话下。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,就留在宫中宿食。高俅自此遭际端王,每日跟着,寸步不离。却在宫中,未及两个月,哲宗皇帝晏驾,无有太子。文武百官商议,册立端王为天子,立帝号曰徽宗,便是玉清教主徽妙道君皇帝。登基之后,一向无事。忽一日,与高俅道:“朕欲要抬举你,但有边功,方可升迁。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,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。”后来,没半年之间,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。且说高俅得做了殿帅府太尉,选择吉日良辰,去殿帅府里到任。所有一应合属公使衙将,都军禁军,马步人等,尽来参拜,各呈手本,开报花名。高殿帅一一点过。於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。半月之前,已有病状在官,患病未痊,不曾入衙门管事。高殿帅大怒,喝道:“胡说?咕芄俑巠褺氯瓘鹿赚。此人即系推病在家。快与我拿来。”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,捉拿王进。且说这王进却无妻子,止有一个老母,年已六旬之上。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:“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,点你不着。军正司禀说染患在家,见有病患状在官。高殿帅焦燥,那里肯信,定要拿你。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。教头只得去走一遭。若还不去,定连累众人。小人也有罪犯。”王进听罢,只得捱着病来,进得殿帅府前,参见太尉,拜了四拜,躬身唱个喏起来,立在一边。高俅道:“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。”王进禀道:“小人便是。”高俅喝道:“这厮!你爷是街市上使花棒卖药的,你省的甚么武艺!前官没眼,参你做个教头。如何敢小觑我,不伏俺点视!你托谁的势要,推病在家,安闲快乐!”王进告道:“小人怎敢!其实患病未痊。”高太尉骂道:“,贼配军!你既害病,如何来得?”王进又告道:“太尉呼唤,安敢不来!”高殿帅大怒,喝令左右教拿下王进,“加力与我打这厮!”众多牙将,都是和王进好的,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:“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头,权免此人这一次。”高太尉喝道:“你这贼配军!且看众将之面,饶恕你今日之犯。明日却和你理会。”王进谢罪罢,起来,抬头看了,认得是高俅。出得衙门,叹口气道:“俺的性命,今番难保了!俺道是甚么高殿帅,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!比先时曾学使棒,被我父亲一棒打翻,三四个月将息不起。有此之仇,他今日发迹,得做殿帅府太尉,正待要报仇。我不想正属他管,自古道:‘不怕官,只怕管。’俺如何与他争得!怎生奈何是好?”回到家中,闷闷不已,对娘说知此事。母子二人,抱头而哭。娘道:“我儿,三十六着,走为上着。只恐没处走。”王进道:“母亲说得是。儿子寻思,也是这般计较。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,镇守边庭,他手下军官,多有曾到京师的,爱儿子使枪棒极多。何不逃去,投奔他们。那里是用人去处,足可安身立命。”娘儿两个商议定了。其母又道:“我儿,和你要私走,只恐门前两个牌军,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。他若得知,须走不脱。”王进道:“不妨,母亲放心,儿子自有道理措置他。”当下日晚未昏,王进先叫张牌入来,分付道:“你先吃了些晚饭,我使你一处去干事。”张牌道:“教头使小人那里去?”王进道:“我因前日病患,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。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,你可今晚先去,分付庙祝,教他来日早开些庙门,等我来烧炷头香。就要三牲献刘李王。你就庙里歇了等我。”张牌应先吃了晚饭,叫了安置,望庙中去了。当夜子母二人,收拾了行李衣服,细软银两,做一担儿打挟了,又装两个料袋袱驼,拴在马上。等到五更天色未明,王进叫起李牌,分付道:“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,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,在那里等候,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。”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。王进自去备了马,牵出后槽,将料袋袱驼搭上,把索子拴缚牢了,牵在后门外,扶娘上了马。家中〓重,都弃了。锁上前后门,挑了担儿,跟在马后。趁五更天色未明,乘势出了西华门,取路望延安府来。且说两个牌军,买了福物,煮熟在庙,等到巳牌,也不见来。李牌心焦,走回到家中寻时,见锁了门。两头无路。寻了半日,并无有人曾见。看看待晚,岳庙里张牌疑忌,一直奔回家来,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。看看黑了,两个见他当夜不归,又不见了他老娘。次日,两个牌军,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,亦无寻处。两个恐怕连累,只得去殿帅府首告:“王教头弃家在逃,子母不知去向。”高太尉见告了,大怒道:“贼配军在逃!看那厮待走那里去!”随即押下文书,行开诸州各府,捉拿逃军王进。二人首告,免其罪责。不在话下。且说王教头母子二人,自离了东京,在路免不得饥餐渴饮,夜住晓行。在路上一月有余。忽一日,天色将晚,王进挑着担儿,跟在娘的马后,口里与母亲说道:“天可怜见,惭愧了!我子母两个,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,此去延安府不远了。高太尉便要差人拿我,也拿不着了!”子母两个欢喜。在路上不觉错过了宿头。走了这一晚,不遇着一处村坊,那里去投宿是好。正没理会处,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。王进看了道:“好了!遮莫去那里陪个小心,借宿一宵,明日早行。”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,却是一所大庄院,一周遭都是土墙,墙外却有二三伯株大柳树。看那庄院,但见:古

前通官道,后靠溪冈。一周遭杨柳绿阴浓,四下里乔松青似染。草堂高起,尽按五运山庄,亭馆低轩,直造倚山临水。转屋角牛羊满地,打麦场鹅鸭成群。田园广野,负佣庄客有千人。家眷轩昂,女使儿童难计数。正是:家有余粮鸡犬饱,户多书籍子孙贤。古

当时王教头来到庄前,敲门多时,只见一个庄客出来。王进放下担儿,与他施礼。庄客道:“来俺庄上有甚事?”王进答道:“实不相瞒,小人母子二人,贪行了些路程,错过了宿店。来到这里,前不巴村,后不巴店。欲投贵庄借宿一宵,明日早行。依例拜纳房金。万望周全方便。”庄客道:“既是如此,且等一等,待我去问庄主太公,肯时,但歇不妨。”王进又道:“大哥方便。”庄客入去多时,出来说道:“庄主太公,教你两个入来。”王进请娘下了马,王进挑着担儿,就牵了马,随庄客到里面打麦场上,歇下担儿,把马拴在柳树上。子母两个直到草堂上来见太公。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,须发皆白,头戴遮尘暖帽,身穿直缝宽衫,腰系皂丝绦,足穿熟皮靴。王进见了便拜。太公连忙道:“客人休拜,且请起来。你们是行路的人,辛苦风霜,且坐一坐。”王进母子两个叙礼罢,都坐定。太公问道:“你们是那里来?如何昏晚到此?”王进答道:“小人姓张,原是京师人。今来消折了本线,无可营用,要去延安府投奔亲眷。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些程途,错过了宿店。欲投贵庄***宿一宵。来日早行。房金依例拜纳。”太公道:“不妨。如今世上人,那个顶着房屋走哩。你母子二位,敢未打火?”叫庄客安排饭来。没多时,就厅上放开条卓子,庄客托出一桶盘,四样菜蔬,一盘牛肉,铺放卓上。先B023洒来筛下。太公道:“村落中无甚相待,休得见怪。”王进起身谢道:“小人子母,无故相扰,得蒙厚意,此恩难报。”太公道:“休这般说。且请吃酒。”一面劝了五七杯酒,搬出饭来,二人吃了。收拾碗碟,太公起身,引王进子母到客房中安歇。王进告道:“小人母亲骑的头口,相烦寄养,草料望乞应付,一发拜还。”太公道:“这个亦不妨。我家也有头口骡马。教庄客牵去后槽,一发喂养,草料亦不用忧心。”王进谢了,挑那担儿,到客房里来。庄客点上灯火,一面提汤来洗了脚。太公自回里面去了。王进子母二人,谢了庄客,掩上房门,收拾歇息。次日,睡到天晓,不见起来。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,听得王进子母在房中声唤。太公问道:“客官失晓,好起了。”王进听得,慌忙出房来见太公,施礼说道:“小人起多时了。夜来多多搅扰,甚是不当。”太公问道:“谁人如此声唤?”王进道:“实不敢瞒太公说,老母鞍马劳倦,昨夜心疼病发。”太公道:“既然如此,客人休要烦恼。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。我有个医心疼的方,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,与你老母亲吃。教他放心,慢慢地将息。”王进谢了。话休絮繁,自此王进子母两个,在太公庄上服药,住了五七日。觉道母亲病患痊了,王进收拾要行。当日,因来后槽看马,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脱膊着,刺着一身青龙,银盘也似一个面皮,约有十八九岁,拿条棒在那里使。王进看了半晌,不觉失口道:“这棒也使得好了。只是有破绽,赢不得真好汉。”那后生听得,大怒喝道:“你是甚么人!敢来笑话我的本事!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,我不信倒不如你。你敢和我扠一扠么?”说犹未了,太公到来,喝那后生:“不得无礼。”那后生道:“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。”太公道:“客人莫不会使枪棒?”王进道:“颇晓得些。敢问长上,这后生是宅上的谁?”太公道:“是老汉的儿子。”王进道:“既然是宅内小官人,若爱学时,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?”太公道:“恁地时,十分好。”便教那后生来拜师父。那后生那里肯拜。心中越怒道:“阿爹休听这厮胡说!若吃他赢得我这条棒时,我便拜他为师。”王进道:“小官人,若是不当村时,较量一棒耍子。”那后生就空地当中,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,向王进道:“你来!你来!怕的不算好汉!”王进只是笑,不肯动手。太公道:“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,使一棒何妨。”王进笑道:“恐冲撞了令郎时,须不好看。”太公道:“这个不妨。若是打折了手脚,也是他自作自受。”王进道:“恕无礼。”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,来到空地上,使个旗鼓。那后生看了一看,拿条棒滚将入来,迳奔王进。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。那后生抡着棒又赶入来。王进回身,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。那后生见棒劈来,用棒来隔。王进却不打下来,将棒一掣,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。只一缴,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,扑地望后倒了。王进连忙撇了棒,向前扶住道:“休怪!休怪!”那后生爬将起来,便去旁边掇条凳子,纳王进坐,便拜道:“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,原来不值半分。师父,没奈何,只得请教。”王进道:“我子母二人,连日在此搅扰宅上,无恩可报,当以效力。”太公大喜,教那后生穿了衣裳,一同来后堂坐下。叫庄客杀个羊,安排了酒食果品之类,就请王进的母亲一同赴席。四个人坐定。一面把盏,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,说道:“师父如此高强,必是个教头。小儿有眼不识泰山。”王进笑道:“奸不厮欺,俏不厮瞒。小人不姓张。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便是。这枪棒终日搏弄。为因新任一个高太尉,原被先父打翻,今做殿帅府太尉,怀挟旧仇,要奈何王进。小人不合属他所管,和他争不得。只得子母二人,逃上延安府去,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。不想来到这里,得遇长上父子二位,如此看待。又蒙救了老母病患。连日管顾,甚是不当。既然令郎肯学时,小人一力奉教。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,只好看,上阵无用。小人从新点拨他。”太公见说了,便道:“我儿,可知输了。快来再拜师父。”那后生又拜了王进。太公道:“教头在上,老汉祖居在这华阴县界,前面便是少华山。这村便唤做史家村。村中总有三四百家,都姓史。老汉的儿子,从小不务农业,只爱刺枪使棒。母亲说他不得,呕气死了。老汉只得随他性子。不知使了多少钱财,投师父教他。又请高手匠人,与他刺了这身花绣,肩臂胸膛,总有九条龙,满县人口顺,都叫他做九纹龙史进。教头今日既到这里,一发成全了他亦好。老汉自当重重酬谢。”王进大喜道:“太公放心。既然如此说时,小人一发教了令郎方去。”自当日为始,吃了酒食,留住王教头子母二人在庄上。史进每日求王教头点拨十八般武艺,一一从头指教。那十八般武艺?知

矛、锤、弓、弩、铳、鞭、简、剑、链、挝,斧、钺并戈、戟,牌、棒与枪、杈。斋

话说这史进每日在庄上管待王教头母子二人,指教武艺。史太公自去华阴县中承当里正,不在话下。不觉荏苒光阴,早过半年之上。正是:“窗外日光弹指过,席间花影坐前移。一杯未进笙歌送,阶下辰牌又报时。”前后得半年之上。史进把这十八般武艺,从新学得十分精熟。多得王进尽心指教,点拨得件件都有奥妙。王进见他学得精熟了,自思:“在此虽好,只是不了。”一日,想起来,相辞,要上延安府去。史进那里肯放,说道:“师父只在此间过了。小弟奉养你母子二人,以终天年,多少是好。”王进道:“贤弟,多蒙你好心,在此十分之好。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,负累了你。恐教贤弟亦遭缧绁之厄,不当稳便。以此两难。我一心要去延安府,投着在老种经略处勾当。那里是镇守边庭,用人之际,足可安身立命。”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,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。托出一盘,两个段子,一百两花银谢师。次日,王进收拾了担儿,备了马,子母二人相辞史太公、史进,请娘乘了马,望延安府路途进发。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,亲送十里之程,中心难舍。史进当时拜别了师父,洒泪分手,和庄客自回。王教头依旧自挑了担儿,跟着马,和娘两个,自取关西路里去了。话中不说王进去投军役;只说史进回到庄上,每日只是打熬气力,亦且壮年,又没老小,半夜三更起来演习武艺。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。不到半载之间,史进父亲太公染患病症,数日不起。史进使人远近请医士看治,不能痊可。呜呼哀哉,太公殁了。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,请僧修设好事,追斋理七,荐拔太公;又请道士建立斋醮,超度生天。整做了十数坛好事功果道场,选了吉日良时,出丧安葬。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,都来送丧挂孝。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。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。史进又不肯务农,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。自史太公死后,又早过了三四个月日。时当六月中旬,炎天正热。那一日,史进无可消遣,捉个交床,坐在打麦场边柳阴树下乘凉。对面松林,透过风来。史进喝***道:“好凉风!”正乘凉俚,只见一个人,探头探脑,在那里张望。史进喝道:“作怪!谁在那里张俺庄上?”史进跳起身来,转过树背后。打一看时,认得是猎户标兔李迹攥张我庄内做甚么?莫不来相脚头?”李吉向前声喏道:“大郎,小人要寻庄上矮丘乙郎吃碗酒。因见大郎在此乘凉,不敢过来冲撞。”史进道:“我且问你:往常时,你只是担些野味来我庄上卖。我又不曾亏了你。如何一向不将来卖与我?敢是欺负我没钱?”李吉答道:“小人怎敢!一向没有野味,以此不敢来。”史进道:“胡说!偌大一个少华山,恁地广阔,不信没有个獐儿兔儿?”李吉道:“大郎原来不知。如今近日上面添了一夥强人,紥下个山寨在上面,聚集着五七百个小喽罗,有百十疋好马。为头那个大王,唤做神机军师朱武,第二个唤做跳涧虎陈达,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。这三个为头,打家劫舍,华阴县里不敢捉他,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。谁敢上去惹他。因此上,小人们不敢上山打捕野味。那讨来卖。”史进道:“我也听得说有强人。不想那厮们如此大弄。必然要恼人。李吉,你今后有野味时,寻些来。”李吉唱个喏,自去了。史进归到厅前,寻思:“这厮们大弄,必要来薅恼村坊。”既然如此,便叫庄客拣两头肥水牛来杀了,庄内自有造下的好酒,先烧了一陌顺溜纸,便叫庄客去请这当村里三四百史家庄户,都到家中草堂上,序齿坐下。教庄客一面把盏劝酒。史进对众人说道:“我听得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,聚集着五七百小喽罗,打家劫舍。这厮们既然大弄,必然早晚要来俺村中罗唣。我今特请你众人来商议。倘若那厮们来时,各家准备。我庄上打起梆子,你众人可各执枪棒,前来救应。你各家有事,亦是如此。递相救护,共保村坊。如若强人自来,都是我来理会。”众人道:“我等村农,只靠大郎做主。梆子响时,谁敢不来。”当晚,众人谢酒,各自分散回家,准备器械。自此,史进修整门户墙垣,安排庄院,拴束衣甲,整顿刀马,提防贼寇,不在话下。且说少华山寨中三个头领,坐定商议。为头的神机军师朱武,虽无本事,广有谋略。朱武当与陈达、杨春说道:“如今我听知华阴县里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捉我们。诚恐来时,要与他厮杀。只是山寨钱粮欠少,如何不去劫掳些来,以供山寨之用。聚积些粮食在寨里,防备官军来时,好和他打熬。”跳涧虎陈达道:“说得是,如今便去华阴县里,先问他借粮,看他如何。”白花蛇杨春道:“不要华阴县去,只去蒲城县,万无一失。”陈达道:“蒲城县人户稀少,钱粮不多。不如只打华阴县。那里人民丰富。钱粮广有。”杨春道:“哥哥不知!若去打华阴县时,须从史家村过。那个九纹龙史进,是个大虫,不可去撩拨他。他如何肯放我们过去!”陈达道:“兄弟好懦弱!一个村坊过去不得,怎地敢抵敌官军。”杨春道:“哥哥不可小觑了他。那人端的了得。”朱武道:“我也曾闻他十分英雄,说这人真有本事。兄弟,休去罢。”陈达叫将起来,说道:“你两个闭了鸟嘴!别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。他只是一个人,须不三头六臂。我不信!”喝叫小喽罗:“快备我的马来。如今便去先打史家庄,后取华阴县。”朱武、杨春再三谏劝。陈达那里肯听。随即披挂上马,点了一百四五十小喽罗,呜锣擂鼓下山,望史家村去了。且说史进正在庄内整制刀马,只见庄客报知此事。史进听得,就庄上敲起梆子来。那庄前庄后,庄东庄西三四百史家庄户,听得梆子响,都拖枪拽棒聚起三四百人,一齐都到史家庄上。看了史进头戴一字巾,身披朱红甲,上穿青锦袄,下着抹绿靴,腰系皮?答膊,前后铁掩心,一张弓,一壶箭,手里拿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。庄客牵过那疋火炭赤马,史进上了马,绰了刀,前面摆着三四十壮健的庄客,后面列着八九十村蠢的乡夫,各史家庄户,都跟在后头,一齐纳喊,直到村北路口摆开。却早望见来军。但见:斋

红旗闪闪,赤帜翩翩。小喽罗乱搠叉枪,莽撞汉齐担刀斧。头巾歪整,浑如三月桃花;衲袄紧拴,却似九秋落叶。个个圆睁横死眼,***辄起夜叉心。知

那少华山陈达,引了人马,飞奔到山坡下,便将小喽罗摆开。史进看时,见陈达头戴乾红凹面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