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出自_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

tamoadmin 成语教学 2024-06-09 0
  1. 请简要赏析一下巾帼拜英雄,求仁得仁又何怨;亭台悲风雨,虽死不死终自由
  2. 孔子思想简介:仁者安仁
  3. 求仁得仁有何怨,老死何妨死路边.
  4. 伯夷列传原文及翻译(古文翻译器扫一扫)
  5. 述而篇第十五
  6. 《伯夷列传》(司马迁)原文及翻译

一,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

通俗点说就是 什么事情都不要抱怨 当初既然那样选择了 就别后悔的意思

二,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.

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出自_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这话常见常用,可要解释清楚,还真得费点笔墨。

这话出自《诗经·小雅》。郑玄注解说:“古人有高德者则慕仰之,有明行者则而行之。”朱熹注解说:“仰,瞻望也。景行,大道也。高山则可仰,景行则可行。”一个是汉儒,一个是宋儒,两人说法竟有如此大的差异。

上句“高山仰止”,郑说“高山”比喻崇高的道德,“仰”是慕仰;朱说这是直指人们仰望高山,并无喻义。

下句“景行行止”,分歧更大。依郑说,“景行”解释为“明行”,即光明正大的行为;“则而行之”,是说以此作为行动的准则。依朱说,“景行”(—háng)是大道,“景行行止”是说大道可供人们行走。

郑玄、朱熹都是大儒,两人的说法都有道理,不过由于两人相隔千年之久,在朱说提出之前,郑说已为大家所普遍接受,因此后人在引用这话时,多取郑说,少有取朱说的。现行各种词典,有的两说并存,有的把两说糅合在一起

两句中的“止”字,是语助词,表示确定语气,后代引用时有改用“之”字的。

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”,可以缩略为成语“高山景行”,“景仰”一词也由此产生。因为是名句,后代引用的很多,这里只照录见于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的一例:“《诗》有之:‘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’虽不能至,然心向往之。”

这话是用来赞美孔子的,由于在引文后面加了两句(意思是:虽然不能达到这种程度,可是心里却一直向往着),景仰的意思就格外显豁了。再说,《史记》作者司马迁又比郑玄早生两百多年,可知景仰之说早已通行于世,并非郑玄所首倡也。

三,良剑期乎断,不期乎莫邪;良马期乎千里,不期乎骥骜.

好剑只期望它能够斩断东西 不期望它能够比的上莫邪

本意说的是治理国家的方法只求务实,不必好高骛远

用来形容务实而不好高骛远

请简要赏析一下巾帼拜英雄,求仁得仁又何怨;亭台悲风雨,虽死不死终自由

魏传统

秋瑾受审时,曾写下七个字:“秋风秋雨愁煞人”。辛亥革命后,根据秋瑾生前愿望,其遗骸被迁往杭州。墓前有联云:秋风秋雨,六月六日。后人又在墓旁建“风雨亭”,亭北檐柱上悬魏传统录的旧联一副,道是:巾帼拜英雄,求仁得仁又何怨;亭台悲风雨,虽死不死终自由。

孔子思想简介:仁者安仁

这是秋瑾墓上的一副对联。我把我的理解介绍一下:

“巾帼拜英雄”指的是当年秋瑾与友人游西湖,在凭吊岳飞墓时,曾感言自己生后,若能埋于此地,将终身无憾。人们就是为了实现她“愿埋骨西泠”的遗言, 遗体被葬于绍兴卧龙山下,在岳飞墓旁,西泠印社前。

“求仁得仁又何怨”说的是秋瑾与岳飞,皆我华夏英豪,杀身成仁,无怨无悔;报国之志,至死不渝。

“亭台悲风雨,虽死不死终自由”中说的是秋瑾就义的地点——轩亭口,并夹杂秋瑾的诗句“秋风秋雨愁煞人”中诗意,表现出秋瑾就义时,天地同悲,风雨同愁,此身虽死,彪炳千秋的意境。

这是个人私解,如有不当之处,敬请理解或者赐教。

求仁得仁有何怨,老死何妨死路边.

1993年10月,在湖北省荆门市郭店村,中国考古学界有一个重大的发现,在郭店一号楚墓发掘出竹简804枚,其中有字的有730枚,共10000多个字。其中有一个字引起了专家的浓厚兴趣。这个字是上下结构,上面是“身”,下面是“心”。经过专家辩识,这个字就是“仁”字。

“身”加“心”就是仁。这是什么意思?身代表外在的行为,心代表内在的认知,外在的行为和内在的认知相一致,就是仁。我想起王阳明“知行合一”的观点,王阳明认为知和行是一回事,不能分作“两截”。他说:“知是行的主意,行是知的工夫;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。”王阳明举了个例子:“就如称某人知孝、某人知弟,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,方可称他知孝知弟,不成只是晓得说些孝弟的话,便可称为知孝弟。”

知行合一毕竟是到明朝的王阳明才发展成熟的,仅凭两千多年前的一个“仁”字的写法,当然不能断定它就是这个意思。但我们如果换个理解,也许差不离。就是言行与心里的想法一致,如果你行仁的时候,你的行为与内心的想法不一致,你的身心是分裂的。身与心分裂,当然带不来心理的和谐。

论语·述而》篇记载:

冉有曰:“夫子为卫君乎?”子贡曰:“诺,吾将问之。”入,曰:“伯夷、叔齐何人也?”曰:“古之贤人也。”曰:“怨乎?”曰:“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”出,曰:“夫子不为也。”

冉有问子贡:“我们老师会听从卫君的召唤,出仕做官吗?”子贡说:“我去问问。”子贡非常聪明,并没有直接以此问题向孔子发问,而是请教孔子:“伯夷、叔齐是什么样的人。”孔子回答,他们是古代的贤人。子贡又问:“他们两个有怨言吗?”孔子回答:“求仁得仁又何怨。”子贡出来,告诉冉有,“我们老师不会为卫君出仕做官啊!”

当时的卫国,政治形势非常微妙,卫灵公死后,他的孙子卫辄继位。卫灵公的太子蒯聩因为得罪了卫灵公的宠妃南子,在此之前逃到了晋国。卫灵公死后,他赶回来继位,不曾想自己的儿子抢先当了国君,就在卫、晋两国的边境停留下来,对国君之位虎视眈眈。孔子有一些***在卫国做官,卫辄也有意请孔子出山,孔子的学生也想知道老师的态度,子贡比较聪明,通过向孔子询问如何评价伯夷、叔齐,从而知道了孔子的态度。

伯夷、叔齐是什么人呢?他们二人是孤竹国国君之子,辞掉继承君位的机会投奔周文王,周文王待他们还不错。周文王逝世后,周武王率兵伐纣,二人拉住武王的马,苦苦相劝,左右想杀了他俩,武王说,这是义人。放过了他们。商朝被灭之后,二人不接受周朝的职务,跑到了首阳山下自己挖野菜吃。他们心里有怨恨吗?孔子给了一个评价:“求仁得仁又何怨?”他们追求的是气节,又得到了气节,有什么可抱怨的。

子贡由此知道孔子不会出仕。孔子欣赏伯夷、叔齐的气节,他本人亦是如此,宁愿失去做官的机会也不能放弃原则。

把“仁”本身当作目的,身心才可和谐。孔子称赞颜回:“贤哉,回也,一箪食,一飘饮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,贤哉回也。”孔子自己也是如此,“饭蔬食,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”出仕作官没机会践行仁道,那就算了,出仕做了官又不能践行仁道,为了禄位勉强呆在位置上,搞得身心撕裂,没必要。不如在家种种菜,下下棋,生活清苦一点也就算了。这才是真正的身心和谐之境。

孔子曾经说:“仁者安仁。”仁者宽宏博大,安静沉稳,以行仁为己任,在行仁的过程当中,不管个人是处于顺境还是逆境,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,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,你能不能顺从本心,去做你该做的事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
子曰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;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。”(《论语·里仁第四》)

孔子说:“富裕和显贵是***都想要得到的,但若是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它,君子不会去追求的;贫穷与低贱是***都厌恶的,但如果不用正当的方法摆脱它,君子是不会去摆脱的。君子如果离开了仁德,又怎么能叫君子呢?君子没有一顿饭的时间背离仁德,就是在最紧迫的时刻也一定依照仁德去办事,就是在颠沛流离的时候,也一定秉持仁德去办事。”

这段话可谓掷地有声,很好的说明了仁者安仁的境界。孔子的***曾参,参透了仁的道理,也说过一段非常精彩的话。

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"

曾子说:"读书人不可以没有恢弘的气度和刚毅的性格,因为他责任重大,道路遥远。把实现仁作为自己的责任,难道还不重大吗?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停止,难道还不遥远吗?"

曾子的这段话把仁者安仁的境界和神韵表达得非常到位。

谈到仁者安仁的境界,一定要谈到孔子的宗教观。一般认为孔子是无神论者,因为他说过,“敬鬼神而远之。”而且还说过“不知生,焉知死。”

这种看法有问题。首先看第一个,樊迟问知。 子曰:“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,可谓知也。”

樊迟问什么是智慧,孔子说,你要努力从事百姓喜欢的事,尊敬鬼神但不能烦劳他们,这就是智慧了。

中国的鬼神都是人变的,哪个圣人照顾了百姓,死后就封神了。所以,孔子告诉樊迟,什么是智慧,就是努力干百姓喜欢的事,这样作的时候鬼神也一定喜欢,你就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亲自来干了,他都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了。

“不知生,焉知死。”更好理解了,你先把活着的时候的使命给尽了,任务给干完了,你再来考虑死的意义的问题。因为人死了变成鬼神,还是要照顾百姓,照顾后人,生死一贯,别想那么多。

孔子的最高信仰是天,每到关键或者困难的时候就诉诸于天。比如,他见了南子,子路不高兴,他就指天发誓:“天厌之,天厌之。”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,就让天厌弃我吧。颜回早死,他非常悲痛,说,“噫,天丧予,天丧予。”老天啊,你为什么抛弃我啊,抛弃我啊。

孔子在匡地被围,他一点都不着急。

曰:“文王既没,文不在兹乎?天之将丧斯文也,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;天之未丧斯文也,匡人其如予何?”

意思是说,周文王死了以后,周代的礼乐文化不都体现在我身上吗?上天如果想要消灭这种文化,那我就不可能掌握这种文化了;上天如果不消灭这种文化,那么,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?”

孔子在宋国被宋国司马桓魋追杀,***们劝他快跑,他说:

“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。”

老天把传承文化的使命给了我,桓魋能把我怎么样呢?《论语》的最后一章,孔子说:

“不知命,无以为君子也。”

这个命,不是别的命,是天命,是天的命令。

对于儒家来说,天是有德的,当我行仁由义的时候,实际上我是在履行天命,我就与天在一块,我内心就获得了一种安定的力量。

《诗经》怎么说?

“天降下民,作之君,作之师,惟曰其助上帝,宠之四方。”

意思是:上天降生了老百姓,又替他们降生了君王,降生了师表,这些君王和师表的唯一责任,就是帮助上帝来爱护老百姓。

这是儒家所说仁者安仁、身心合一的最根本的力量的源泉。因为他们认为,当他们行仁的时候,实际上是在承担天命。

孔子的天命观是对周代文化的一种突破。在周朝,天是天子的专利,只有天子才有天命,才能履行天命,一般的贵族不能直接与天***。但孔子的伟大贡献,就把天拉到了一般贵族身上,一般平民身上,我们活着都可以履行天命,我活着是有意义的,因为我承担着天命。我想这也是中华民族每当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,无数仁人志士挺身而出,前赴后继、甘愿牺牲背后的最终的支撑力量。当然,这个天意、天命,最终转化为人民的意志,人民的利益。所谓“天视自我民视,天听自我民听。”体现的就是这种精神。

只有理解了孔子的宗教观,理解了他对天的信仰,才能理解“求仁得仁又何怨”,“仁者安仁”、身心一如的最终力量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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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疾病,子路使门人为臣。病间,曰:久矣哉,由之行诈也,无臣而为有臣。吾谁欺?欺天乎?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,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?且予纵不得大葬,予死于道路乎?

朱熹注:夫子时已去位,无家臣。子路欲以家臣治其丧,其意实尊圣人,而未知所以尊也。病间,少差也。病时不知,既差乃知其事,故言我之不当有家臣,人皆知之,不可欺也。而为有臣,则是欺天而已。人而欺天,莫大之罪。引以自归,其责子路深矣。无宁,宁也。大葬,谓君臣礼葬。死于道路,谓弃而不葬。又晓之以不必然之故。引范氏语:“曾子将死,起而易箦,曰:吾得正而毙焉,斯已矣。子路欲尊夫子,而不知无臣之不可为有臣,是以陷于行诈,罪至欺天。君子之于言动,虽微不可不谨。夫子深惩子路,所以警学者也。”又杨氏语:“非知至而意诚,则用智自私,不知行其所无事,往往自陷于行诈欺天而莫之知也。其子路之谓乎?”

南怀瑾别裁:夫子居春秋变乱之世,拥***三千,力敌党魁,足以推翻当时任何一国家***。其所以可而不为者,在于千秋万代之事业乃文化教育而非权力也。儒家称夫子为“素王”,同于佛家称释迦牟尼为“空王”,虽无土地与人民,然只要人类历史文化存在,其权势王位便永远存在。夫子又深知如南北朝刘宋顺帝“愿后身世世勿生帝王家”之道理,看淡生死,故宁可以师生关系而死于学生之手,亦不愿以君臣关系而死于臣手也。云:求仁得仁又何怨,老死何妨死路旁。可谓解脱生死之言。

余谓理想总在彼岸,正如圣贤之可遇不可求。现实生活中,当政者心目中,王道、仁义道德之类,亦多于时无补、于事无补者。人之一生,有生必有死,不过一次短暂旅行而已。下者追求功名利禄、荣华富贵,中者追求亦儒亦道、出入自在,上者其如夫子乎?极目难穷何高远,赤心坦荡不欺天;宁为师生鄙君臣,淡看生死追圣贤。极而言之,此所谓上、中、下者,殊途而同归,亦何尝有分别也哉。

述而篇第十五

伯夷列传原文及翻译

1、《伯夷列传》注释和翻译如下:世上记事的书籍虽然很多,但学者们仍然以“六艺”——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等经典为征信的凭据。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虽有缺损,但是记载虞、夏两代的文字都是可以见到的。尧将退位,让给虞舜,还有舜让位给禹的时候,都是由四方诸侯长和州牧们推荐出来的,于是,让他们先试着任职工作,主持事务数十年,做出了成就,建立了功绩,然后再把大政交给他们。这是表示天下是极贵重的宝器,帝王是最大的统领者,把天下移交给继承者就是如此的困难。然而,也有人说过,尧要把天下让给许由,许由不肯接受,以为是一种耻辱而逃走隐居起来。到了夏代的时候,又有卞随、务光等人。这些人又为什么要受到称许呢?太史公说:我登过箕山,相传山上有许由之墓。孔子依次评论古代的仁人、圣人、贤人,对吴太伯和伯夷等讲得很详细。我听说许由、务光等节义品德至为高尚,而经书中有关他们的文辞却一点儿也见不到,这是为什么呢?孔子说:“伯夷、叔齐,不是老记着人家以前的过错,因此怨恨他们的人就少。”“追求仁德而得到仁德,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?”我对伯夷兄弟的用意深感悲痛,但看到那些逸诗又感到诧异。他们的传记说道:

伯夷、叔齐是孤竹君的两个儿子。父亲想把王位传给叔齐,到了父亲去世以后,叔齐要让位给伯夷。伯夷说:“这是父亲的遗命啊!”于是便逃走了。叔齐也不肯即位而逃走。国人只好立孤竹君的第二个儿子为王。这时,伯夷、叔齐听说西伯昌能关心老人,抚养老人,便商量着说:我们何不去投奔他呢?等到达那里,西伯已去世了。武王用车载着西伯的神主,追谥为文王,率军东进去征伐商纣。伯夷、叔齐拉住武王的马而谏阻道:“父亲死了却不安葬,大动干戈去打仗,这难道是孝的行为吗?身为臣子,却要去国君,这难道可以算做仁德吗?”周王左右的人准备杀掉他们,太公说:“他们是义人啊!”扶着他们离开了。武王摧毁了殷商的暴虐统治,天下都归附了周朝,而伯夷、叔齐却认为这是很可耻的事,为了表示对殷商的忠义,不肯再吃周朝的粮食,隐居在首阳山中,靠着***食薇菜充饥。到了由于饥饿而将死的时候,作了一首歌,歌辞说:“登上那西山啊,***些那薇菜呀!用暴力来取代暴力,不知道这是错误的。神农、虞舜和夏禹,授政仁人相禅让,圣人倏忽辞世去,我辈今日向何方?啊,别啦,永别啦!命运衰薄令人哀伤!”终于饿死在首阳山中。从这些记载来看,伯夷、叔齐是怨呢,还是不怨呢?有人说:“天道并不对谁特别偏爱,但通常是帮助善良人的。”像伯夷、叔齐,总可以算得上是善良的人了吧!难道不是吗?他们行善积仁,修养品行,这样的好人竟然给饿死了!再说孔子的七十二位贤***这批人吧,仲尼特别赞扬颜渊好学。然而颜回常常为贫穷所困扰,连酒糟谷糠一类的食物都吃不饱,终于过早地去世了。上天对于好人的报偿,到底是怎样的呢?盗跖天天在***无辜的人,割人肝,吃人肉,凶暴残忍,胡作非为,聚集党徒数千人,横行天下,竟然能够长寿而终。他又究竟积了什么德,行了什么善呢?这几个例子是最典型,最能说明问题的了。若要说到近代,那种品行不遵循法度,专门违法乱纪的人,反倒能终身安逸享乐,富贵优裕,一代一代地传下去;而有的人居住的地方要精心地加以选择;说话要待到合适的时机才启唇;走路只走大路,不抄小道;不是为了主持公正,就不表露愤懑,结果反倒遭遇灾祸。这种情形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。我深感困惑不解。倘若有所谓天道,那么这是天道呢,不是天道呢?孔子说“主义不同的人,不互相商议谋划”,都各自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。孔子又说:“富贵如果能够求得,就是要干手拿鞭子的卑贱的职务,我也愿意去干;如果不能求得,那还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去干吧!”“天气寒冷以后,才知道松树、柏树是最后落叶的。”世间到处混浊龌龊,那清白高洁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出。这岂不是因为他们是如此重视道德和品行,又是那样鄙薄富贵与苟活啊!“君子感到痛心的是到死而名声不被大家所称颂。”贾谊说:“贪得无厌的人为追求钱财而不惜一死,胸怀大志的人为追求名节而不惜一死,作威作福的人为追求权势而不惜一死,芸芸众生只顾惜自己的生命。”“同是明灯,方能相互辉照;同是一类,方能相互亲近。”“飞龙腾空而起,总有祥云相随;猛虎纵身一跃,总有狂风相随;圣人一出现,万物的本来面目便都被揭示得清清楚楚。”伯夷、叔齐虽然贤明,由于得到了孔子的赞扬,名声才更加响亮;颜渊虽然好学,由于追随孔子,品德的高尚才更加明显。那些居住在深山洞穴之中的隐士们,他们出仕与退隐也都很注重原则,有一定的时机,而他们的名字,就大都被埋没了,不被人们所传颂,真可悲啊!一个下层的平民,要想磨练品行,成名成家,如果不依靠德高望重的贤人,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名声流传于后世呢?

2、《伯夷列传》原文如下:夫学者载籍极博。尤考信于六艺。《诗》、《书》虽缺,然虞、夏之文可知也。尧将逊位,让于虞舜,舜、禹之间,岳牧咸荐,乃试之于位,典职数十年,功用既兴,然后授政。示天下重器,王者大统,传天下若斯之难也。而说者曰:“尧让天下于许由,许由不受,耻之逃隐。及夏之时,有卞随、务光者。”此何以称焉?太史公曰:余登箕山,其上盖有许由冢云。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,如吴太伯、伯夷之伦详矣。余以所闻,由、光义至高,其文辞不少概见,何哉?孔子曰:“伯夷、叔齐,不念旧恶,怨是用希。”“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”余悲伯夷之意,睹轶诗可异焉。其传曰:伯夷、叔齐,孤竹君之二子也。父欲立叔齐。及父卒,叔齐让伯夷。伯夷曰:“父命也。”遂逃去。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。国人立其中子。于是伯夷、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,“盍往归焉!”及至,西伯卒,武王载木主,号为文王,东伐纣。伯夷、叔齐叩马而谏曰:“父死不葬,爰及干戈,可谓孝乎?以臣弑君,可谓仁乎?”左右欲兵之。太公曰:“此义人也。”扶而去之。武王已平殷乱,天下宗周,而伯夷、叔齐耻之,义不食周粟,隐于首阳山,***薇而食之。及饿且死,作歌,其辞曰:“登彼西山兮,***其薇矣。以暴易暴兮,不知其非矣。神农、虞、夏忽焉没兮,我安适归矣?于嗟徂兮,命之衰矣。”遂饿死于首阳山。由此观之,怨邪非邪?或曰:“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”若伯夷、叔齐,可谓善人者非邪?积仁洁行,如此而饿死。且七十子之徒,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。然回也屡空,糟糠不厌,而卒蚤夭。天之报施善人,其何如哉?盗跖日杀不辜,肝人之肉,暴戾恣睢,聚党数千人,横行天下,竟以寿终,是遵何德哉?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。若至近世,操行不轨,专犯忌讳,而终身逸乐,富厚累世不绝。或择地而蹈之,时然后出言,行不由径,非公正不发愤,而遇祸灾者,不可胜数也。余甚惑焉,倘所谓天道,是邪非邪?

子曰: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亦各从其志也。故曰:“富贵如可求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”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。”举世混浊,清士乃见。岂以其重若彼,其轻若此哉?“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。”贾子曰:“贪夫徇财,烈士徇名,夸者死权,众庶冯生。”同明相照,同类相求。“云从龙,风从虎,圣人作而万物睹。”伯夷、叔齐虽贤,得夫子而名益彰;颜渊虽笃学,附骥尾而行益显。岩穴之士,趋舍有时,若此类名湮灭而不称,悲夫。闾巷之人,欲砥行立名者,非附青云之士,恶能施于后世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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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平恐,乃解衣,裸而佐刺船

参考译文陈平很害怕,就解开衣服赤身露体地帮助船夫撑船

此文出自:司马迁著《史记·陈丞相世家》渡河,船人见其美丈夫独行,疑其亡将,要中当有金玉宝器,目之,欲sha平。平恐,乃解衣裸而佐刺船。船人知其无有,乃止。

田单列传原文及翻译

《史记·田单列传》原文:

田单者,齐诸田疏属也。_王时,单为临_市掾,不见知。及燕使乐毅伐破齐,齐_王出奔,已而保莒城。燕师长驱平齐,而田单走安平,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傅铁笼。已而燕军攻安平,城坏,齐人走,争涂,以_折车败为燕所虏,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,东保即墨。燕既尽降齐城,唯独莒、即墨不下。

燕军闻齐王在莒,并兵攻之。淖齿既杀_王于莒,因坚守距燕军,数年不下。燕引兵东围即墨,即墨大夫出与战,败死。城中相与推田单,曰:“安平之战,田单宗人以铁笼得全,习兵。”立以为将军,以即墨距燕。

顷之,燕昭王卒,惠王立,与乐毅有隙。田单闻之,乃纵反间于燕,宣言曰:“齐王已死,城之不拔者二耳。乐毅畏诛而不敢归,以伐齐为名,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。齐人未附,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。齐人所惧,唯恐他将之来,即墨残矣。”燕王以为然,使骑劫代乐毅。

乐毅因归赵,燕人士卒忿。田单乃宣言曰:“吾唯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,即墨败矣。”燕人闻之,如其言。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劓,皆怒,坚守,唯恐见得。单又纵反间曰:“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,_先人,可为寒心。”燕军尽掘垄墓,烧死人。即墨人从城上望见,皆涕泣,俱欲出战,怒自十倍。

田单知士卒之可用,乃身操版插。与士卒分功,妻妾编于行伍之间,尽散饮食飨士。令甲卒皆伏,使老弱女子乘城,遣使约降于燕,燕军皆呼万岁。田单又收民金,得千溢,令即墨富豪遗燕将,曰:“即墨即降,愿无虏掠吾族家妻妾,令安堵。”?燕将大喜,许之。燕军由此益懈。

田单乃收城中得千余牛,为绛缯衣,画以五彩龙文,束兵刃于其角,而灌脂束苇于尾,烧其端。凿城数十穴,夜纵牛,壮士五千人随其后。牛尾热,怒而奔燕军,燕军夜大惊。牛尾炬火,光明炫_,燕军视之皆龙文,所触尽死伤。

五千人因衔枚击之,而城中鼓噪从之,老弱皆击铜器为声,声动天地。燕军大骇,败走。齐人遂夷杀其将骑劫。燕军扰乱奔走,齐人追亡逐北,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。田单兵日益多,乘胜,燕日败亡,卒至河上。而齐七十余城皆复为齐。乃迎襄王于莒,入临_而听政。襄王封田单,号曰安平君。

《史记·田单列传》译文:

田单,是齐王田氏宗室的远房亲属。齐_王时代,田单为临淄管理市场的***人员,不被人知晓。等到燕国使者乐毅攻败齐国,齐_王逃走了,后来不久退守莒城。

燕国军队迅速地长途进军平定齐国绝大部分地区,而田单逃奔安平,让同一家族的人把轴两头的尖端部分统统锯断,再用铁箍包住。待到燕国军队攻打安平,城墙倒塌,齐人奔逃,抢路逃跑,由于车轴头被撞断,车子也就毁坏了,被燕军所俘虏。

惟有田单宗族之人由于铁帽包住了车轴的缘故,得以逃脱。往东逃到即墨,据城坚守。燕军已经使齐国其他城邑全都投降了,只有莒城和即墨没有攻下。燕军听说齐王在莒,合兵攻打它。淖齿已经在莒城杀死_王,因为坚守抵抗燕军,数年没被攻下。燕国率军向东围困即墨。即墨的长官出城与燕军作战,战败而死。

城***同推举田单,说:“安平之战,田单宗人因为铁笼得以保全,熟悉兵法。”拥立做将军,凭借即墨城来抵御燕军。过了不久,燕昭王死了。惠王即位,与乐毅有隔阂。田单听说后,对燕国施用反间计,扬言说:“齐王已死,城邑没有被攻下的只有两座了。

乐毅害怕被杀而不敢回去,用攻打齐国做幌子,实际是想联合即墨和莒的守军,自己来做齐王。齐人没有归附,所以暂且缓攻即墨以等待即墨一带的人慢慢归附乐毅。齐人所害怕的,是只怕别的将领来了,那样即墨城就毁灭了。燕王以为这是对的,派骑劫代替乐毅。

乐毅于是回到故国赵国去,燕国将士气愤。田单于是扬言说:“我只害怕燕军将所俘虏的齐国士兵割掉鼻子,并把他们放在燕军前面的行列来同齐军作战,即墨被攻下了。”

燕人听说了它,按照田单散布的话去做。城中的人看见齐国那些投降燕军的人都被割掉鼻子,都愤怒,坚守城邑,只怕被活捉。田单又施用反间计说:“我害怕燕军挖掘我们城外的坟墓,侮辱我们的祖先,当会为此感到痛心。”燕军挖掘全部的坟墓,焚烧死尸。即墨人从城上望见,都流泪哭泣,都想出战,怒气自然比原来大了十倍。

田单知道士兵激起了斗志,可以用于作战了,就亲自拿着筑板和铁锹参加修建防御工事。和士兵分担辛劳,把妻妾编在军队里服役,要他们把饮食全都拿来犒劳将士。令披甲的士兵埋伏,让老弱妇幼登上城墙,派遣使者向燕约定投降,燕军都高呼万岁。

田单又收集百姓的黄金得到千镒,命令即墨的富豪赠给燕国将领,说:“即墨马上投降,希望不要掳掠我同族的妻妾,令他们安居。”骑劫非常高兴,答应他。燕军由此而更加松懈。

田单于是在城内收集到一千多头牛,叫人做了深红色绸衣给牛穿上,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龙形花纹,把锋利的尖刀绑在牛角上,把淋了油脂的芦苇扎在牛尾上,再给芦苇梢点火燃烧。在城墙上挖数十个洞,夜晚放开牛,五千多名壮士跟随在牛的后面。

牛尾灼热,愤怒地冲向燕军,燕军非常惊异。牛尾上有火把,明亮耀眼,燕军看见狂奔的火牛全身都是龙纹,被它冲撞的不是死就是伤。五千人衔着枚趁机攻击燕军,而城中人擂鼓呐喊追击燕军,老弱都击打家中各种铜制器具制造声响,声音震天动地。燕军非常惊惧,失败逃走。

齐人接着诛杀对方的将领骑劫。燕军纷乱逃走,齐人追赶逃跑的敌人,所经过的城邑都背叛了燕国,重新回归齐国。田单的兵力一天比一天多,乘着胜利的威势,燕军天天败逃,终于退动了黄河北岸。而齐国的七十多座城邑又成为齐国领土。于是到莒城迎接齐襄王,进入临淄处理政事。襄王封赏田单,封号为安平君。

扩展资料:

田单是齐国田氏王族的远房本家。在齐_王时,田单担任首都临淄佐理市政的小官,并不被齐王重用。后来,到燕国派遣大将乐毅攻破齐国,齐_王被迫从都城逃跑,不久又退守莒城。在燕国军队长驱直入征讨齐国之时,田单也离开都城,逃到安平,让他的同族人把车轴两端的突出部位全部锯下,安上铁箍。

不久,燕军攻打安平,城池被攻破,齐国人争路逃亡,都因被撞得轴断车坏,被燕军俘虏。只有田单和同族人因用铁箍包住了车轴的缘故,得以逃脱,向东退守即墨。这时,燕国军队已经全部降服了齐国大小城市,只有莒和即墨两城未被攻下。

燕军听说齐_王在莒城,就调集军队,全力攻打。大臣淖齿就杀死了齐_王,坚守城池,抗击燕军,燕军几年都不能攻破该城。迫不得已,燕将带兵东行,围攻即墨。即墨的守城官员出城与燕军交战,战败被杀。

即墨城中军民都推举田单当首领,说:“安平那一仗,田单和同族人因用铁箍包住车轴才得以安然脱险,可见他很会用兵。”于是,大家就拥立田单为将军,坚守即墨,抗击燕军。过了不久,燕昭王去世,燕惠王登位,他和乐毅有些不和。田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就派人到燕国去行使反间计,扬言说:“齐_王已被杀死,没被攻克的齐国城池只不过两座而已。

乐毅是害怕被杀掉而不敢回国,他以讨伐齐国为名,实际上是想和齐国兵力联合起来,在齐国称王。齐国人心还未归附,因此暂且拖延时间,慢慢攻打即墨,以便等待时机成熟再称王。齐国人担心的是,唯恐其他将领来带兵,即墨城就必破无疑了。”燕惠王认为这些话是对的,就派大将骑劫去代替乐毅。

参考资料:

百度百科——田单列传

佞幸列传原文及翻译

奇数段是原文偶数段是译文

石显字君房,济南人;弘恭,沛人也。皆少坐法腐刑,为中黄门,以选为中尚书。宣帝时任中书官,恭明习法令故事,善为请奏,能称其职。恭为令,显为仆射。元帝即位数年,恭死,显代为中书令。

济南:邵名。治东平陵。沛:郡名。治相县。中黄门:宦官。中尚书:官名。掌文书章奏。中书:当作“中尚书”。令:指中书令。掌传宣诏命。仆射:指中书仆射。中书令的副手。

是时,元帝被疾,不亲政事,方隆好于音乐,以显久典事,中人元外党,精专可信任,遂委以政。事无大小,因显白决,贵幸倾朝百僚皆敬事显。显为人巧慧习事,能探得人主微指,内深贼,持诡辩以中伤人,忤恨眶眦,辄被以危法。初元中,前将军萧望之及光禄大夫周堪、宗正刘更生皆给事中。望之领尚书事,知显专权邪辟,建白以为“尚书百官之本,国家枢机,宜以通明公正处之。武帝游宴***,故用宦者,非古制也。宜罢中书宦官,应古不近刑人。”元帝不听,繇是大与显忤。后皆害焉,望之***,堪、更生废锢,不得复进用,语在《望之传》。后太中大夫张猛、魏郡大守京房、御史中丞陈咸、待诏贾捐之皆尝奏封事,或召见,言显短。显求索其罪,房、捐之弃市,猛***于公车,咸抵罪,_为城旦。及郑令苏建得显私书奏之,后以它事论死。自是公卿以下畏显,重足一迹。

中人无外党:竟谓宦官少骨肉之亲,无婚姻之家。白决:报告决定。诡辩:颠倒是非或似是而非的辩论。被:加也。初元:汉元帝年号,共五年。萧望之:本书有其传。刘更生:即刘向。本书卷三十六有其传。给事中:侍从皇帝左右。建白:提出建议的报告。古不近刑人:《礼》有“刑人不在君侧”之说。废锢:罢官后,不再任用。张猛:张骞之孙。见《张骞传》。京房:本书卷七十五有其传。陈咸:本书卷六十六有其传。贾捐之:本书卷六十四下有其传。苏建:本书卷五十四有其传。重足一迹:迭足而立,不敢前进,极为恐惧貌。

显与中书仆射牢梁、少府五鹿充宗结为党友,诸附倚者皆得宠位。民歌之曰:“牢邪石邪,五鹿客邪!印何累累,缓若若邪!”言其兼官据势也。

印:指官印。累累:多貌。绶:指印绶。若若:长而下垂貌。

显见左将军冯奉世父子为公卿著名,女又为昭仪在内,显心欲附之,荐言昭仪兄谒者造修敕宜侍帷幄。天子召见,欲以为侍中,逡请间言事。上闻逡言显颛权,天子大怒,罢遣归郎官。其后御史大夫缺,群臣皆举逡兄大鸿胪野王行能第一,天子以问显,显曰:“九卿无出野王者。然野王亲昭仪兄,臣恐后世必以陛下度越众贤,私后宫亲以为三公。”上曰:“善,吾不见是。”乃下诏嘉美野王,废而不用,语在《野王传》。

冯奉世:本书有其传。昭仪:妃嫔的称号。内:指宫内。谒者:官名。属郎中令。冯逡:冯奉世之子。敕:严整。侍帷幄:指侍从天子。侍中:官名。侍从天子,出入宫廷。请间:要求个别谈话。归郎官:谓仍为谒者。不见是:言不见此理。《野王传》本书卷七十九《冯奉世传附野王传》。

显内自知擅权事柄在掌握,恐天子一旦纳用左右耳目,有以间己,乃时归诚,取一信以为验。显尝使至诸官有所征发,显先自白,恐后漏尽宫门闭,请使诏吏开门。上许之。显故投夜还,称诏开门人。后果有上书告显颛命矫诏开宫门,天子闻之,笑以其书示显。显因位曰:“陛下过私小臣,属任以事,群下无不嫉妒欲陷害臣者,事类如此非一,唯独明主知之。愚臣微贱,诚不能以一躯称快万众,任天下之怨,臣愿归枢机职,受后宫扫除之役,死无所恨,唯陛下哀怜财幸,以此全活小臣。”天子以为然而怜之,数劳勉显,加厚赏赐,赏赐及赂遗訾一万万。

间:离间。取一信以为验:谓取一实事以证左右所言之虚诬。过:犹“误”。任:犹“当”。加厚:此二字疑倒。赂遗:指吏民赠送财物。

初,显闻众人匈匈,言己杀前将军萧望之。望之当世名儒,显恐天下学士姗己,病之。是时,明经著节士琅邪贡禹为谏大夫,显使人致意,深自结纳。显因荐禹天子,历位九卿,至御史大夫,礼事之甚备。议者于是称显,以为不妒谮望之矣。显之设变诈以自解免取信人主者,皆此类也。

汹汹:扰攘不安貌。贡禹:本书卷七十二有其传。

元帝晚节寝疾,定陶恭王爱幸,显拥佑太子颇有力。元帝崩,式帝初即位,迁显为长信中太仆,秩中二千石。显失倚,离权数月,丞相御史条奏显旧恶,及其党牢梁、陈顺皆免官。显与妻子徒归故郡,忧满不食,道病死。诸所交结,以显为官,皆废罢。少府五鹿充宗左迁玄菟太守,御史中丞伊嘉为雁门都尉。长安谣曰:“伊徙雁,鹿徙菟,去牢与陈实无贾。”

晚节:犹言晚年。长信:宫名。太后所居。长信中太仆,掌太后车驾。丞相御史:丞相匡衡,御史大夫张谭。妻:指石显之妻。古时宦者往往有妻。“伊徙雁”三句:此谣意谓伊嘉得为雁门都尉,五鹿充宗迁为玄菟太守;牢梁、陈顺二人皆免官而无求取。贾:求取。

奇数段是原文偶数段是译文

《伯夷列传》(司马迁)原文及翻译

冉有 曰:“夫子为卫君乎?”子贡曰:“诺,吾将问之。”入,曰:“ 伯夷 、 叔齐 何人也?”曰:“古之贤人也。”曰:“怨乎?”曰:“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”出,曰:“夫子不为也。”

冉有(问子贡)说:“ 老师 会帮助卫国的国君吗?”子贡说:“嗯,我去问他。”于是就进去问 孔子 :“伯夷、叔齐是什么样的人呢?”(孔子)说:“古代的贤人。”(子贡又)问:“他们有怨恨吗?”(孔子)说:“他们求仁而得到了仁,为什么又怨恨呢?”(子贡)出来(对冉有)说:“老师不会帮助卫君。”

 这章是冉有和子贡两个人他有问题,向夫子来请教,这个『冉有曰:夫子为卫君乎』,这个「为」根据郑玄郑康成的批注说当助字讲,帮助的助,也就是说冉有问「我们的老师」,这个问话是问子贡的,说我们的夫子(夫子就是老师),「我们夫子会不会帮助卫君」?卫国的国君,当时孔子在卫国。这里有一个历史的背景,简单介绍一下。

卫灵公他的儿子,这个儿子叫做蒯聩,跟卫灵公的妃子南子有怨。南子我们前面介绍过,是一个*荡的女人,但是卫灵公非常宠爱她,对她是言听计从,所以南子把持朝政,可以说是呼风唤雨,大臣们都不得不屈从。卫灵公的儿子,就是世子蒯聩跟他的 母亲 ,就是南子有怨。后来因为涉嫌谋杀南子未遂,就离开了卫国,这是鲁定公十四年的事情。后来到了鲁哀公二年的 春天 ,卫灵公就死了,他的夫人南子就说卫灵公有遗命,有指令要立公子郢来做国君。当时郢就辞掉了,说有辄在,辄是蒯聩的儿子,就是出逃的那个公子的儿子,就是卫灵公的孙,于是卫国人就立了辄为国君。结果那一年六月, 夏天 的时候,晋国赵鞅领兵帮助蒯聩来回卫国,要把国君的位置夺过来。实际上晋国他们也有自己的打算,赵鞅他是自己另有企图,其实是挟持着蒯聩入侵卫国。这个时候齐国,当时齐景公因为跟晋国有怨,所以他又出兵来帮助卫国来防范,不给蒯聩回国,结果蒯聩也只能够离开了。

 这一段典故就是蒯聩和他的儿子辄,父子争位的背景,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傀儡,他们都没有实权。这个当父亲的是被晋国所挟持,他的儿子被立了国君,也是被人硬弄上去的傀儡,所以两个人都是受人挟制。当时因为孔子在卫国看到这样的一种局势,就不知道孔子心里怎么想。因为孔子在卫国也特别受到卫君的礼遇,孔子又留在卫国,在这样的一种状况下,国家有***,孔子居然留在卫国,所以冉有就有一种疑惑,他就想问一下夫子是不是有意思要帮助卫国国君,当时国君就是蒯聩的儿子辄,是卫国人所立。因为按照一般***们的想法,这种属于父子相争是严重违礼的行为,如果是孔子留在卫国,似乎有帮助做儿子的抵抗他爸爸回国的这么一个嫌疑,这到底怎么办?所以这些***们就有这种疑惑,这种疑惑确实难免。冉有不知道孔子怎么想,但又不敢直接问,这个太敏感的问题,所以他去私自问子贡。 冉有和子贡那都是很有政治韬略,所以对政事特别关心。可是他们虽然是很懂得政治,但是跟夫子的存心相比较他们还是差一截,没到孔子的境界。所以不是那个境界就琢磨不到圣人的意思,他们俩在揣测,揣测不出来,怎么办?子贡比冉有会讲话,孔门四科冉有是政事第一,行兵打仗、管理国家这是他很拿手的;子贡言语第一,是外交人才,很有口才,问话很懂得投石问路。这一段我们也可以学子贡的言语,问得很巧妙。『子贡曰:诺,吾将问之。』诺就是答应了冉有,说「好吧,我去问问夫子,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,是想留在卫国,是不是想帮助卫君抵抗他父亲回来」。所以『入曰』,进到夫子的房间问夫子,他问他很会问,他不是直接问,他就问了一个历史的故事,说『伯夷、叔齐何人也?』

 伯夷和叔齐都是古之贤者,他们都是在商朝末年,商纣王的诸侯,这两个人是兄弟俩,是孤竹国国君的两个儿子,孤竹国君有三个儿子。当时国君就很想立叔齐,叔齐是小儿子,老三,请他到时候继位。结果父亲过世了以后,叔齐很贤良,虽然他父亲有意思立他做国君,可是因为自己的兄长在,他不忍心去得到这个君位。所以他就让给伯夷,伯夷是长子,他说「按照礼数上长子应该继位,我是小的,不能继位」,这是以国相让,真正是君子。伯夷也是一位很难得的贤者,他说「这是父亲的旨意要立你为君,你就应当承担」,所以他自己就逃跑掉,他为了成全他父亲的遗命,让叔齐当国君,自己跑掉了。结果叔齐看到他大哥伯夷跑掉了,他自己也跑掉,他说「我不能够行不义」。

 结果后来没办法了,国人就把老二中子立位,立了成为孤竹国的国君。后来周武王伐纣,讨伐纣王的时候,当时伯夷、叔齐为了劝止周武王,因为他们彼此都是商朝的诸侯,伯夷、叔齐不愿意见到臣子推翻君主,纣王是君,当时武王毕竟是臣。但是武王伐纣那是替天行道,那是另外一回事情,可是伯夷、叔齐不愿意见到这个事情发生,不愿意臣弑君,所以叩马劝谏,但是当然挡不住武王的军队。武王最后势如破竹,因为民心所向,纣王实在是暴君,太恶劣了,所以民心归顺武王,武王很快就建立了周王朝。伯夷、叔齐他们也很有气节,他身为商朝的臣子,不愿意吃周朝的粮食,所以就在首阳山上饿死了。

伯夷、叔齐两位贤者,孔子非常赞叹这两个人,孔子对武王也是赞叹得五体投地,这是圣人,对伯夷、叔齐也是赞叹。他说文王、武王、周公是圣人,伯夷、叔齐也是贤人,他有这样的气节。所以子贡来问孔子说伯夷、叔齐是什么样的人,问问孔老夫子的意见,听听老师对这两个人的看法,老 师说 『曰:古之贤人也。』这孔子回答的,子贡又问『曰:怨乎?』这个怨是指伯夷、叔齐他们有没有怨?这个按照《雪公讲要》里面说「怨者,意指伯夷怨父,叔齐怨兄也」。所以子贡就问伯夷有没有怨他的父亲,叔齐有没有怨他的兄长伯夷?大概这个怨是因为父亲指定叔齐做国君,伯夷会不会怨他父亲,伯夷自己不肯做国君逃跑掉了,叔齐有没有怨他的兄长?就这么个意思。

「孔子再答,二人皆是求其行仁者也」,这就是文中所讲的『曰: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。』就是孔子讲,孔子回答子贡的问话,说这两个人,伯夷、叔齐都是「求其行仁者也」,他们所求的是行仁道,已经求仁而得仁,他们已经得到仁的境界了,又有什么怨?何怨之有?「求仁得仁者,伯夷能顺乎亲,孝也。」孝悌是为仁之本,伯夷这是兄长,他能够孝顺自己的父亲,父亲的意思,希望把王位传给叔齐,所以他就以亲志为己志,他力主让叔齐继位,这是孝。「叔齐能恭其兄,弟也。」叔齐他是「长者先,幼者后」,让兄长去继位,自己不愿意继位,不敢跳到兄长之上,做兄长的君,让兄长称臣,他不愿意这么做,这是悌道,对兄长恭敬。一个是孝,一个是悌,「孝弟乃仁之本」,这是两个人都得到了仁。「仁者天爵,国君人爵耳」。这是 孟子 讲的,天爵是天给你加的爵位,人间里没有!像孔子、孟子,人间没有给他什么爵位,但是他有天爵,他们真正是仁者,这是圣贤人。国君是人爵,那是人的爵位,人世间有那是短暂的,不能够永垂不朽。

「伯夷叔齐兄弟让国,孔子赞为求仁得仁。可知孔子讲求相让,而非相争」。《 道德经 》上讲圣人为而不争,这是讲究上善若水,水就是善利万物而不争,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它去,别人要争的它让,水是从高处往低处流,高处是人之所争,低处是人之所厌恶,水是反其道而行之,它不争,这是圣德。 老子 、孔子、释迦牟尼佛,儒释道圣人都讲求让而不争。所以孔子赞叹伯夷、叔齐兄弟以国相让,这个是仁,他能够不争,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与他相争,他得到的是仁,仁不用争,你能让就得到。那从孔子的回答我们能够体会得到,孔子念念不离仁、不违仁,真正是「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」。随时***来问他,他回答的全都是仁道。

 所以我们学习这章,子贡是代我们问,冉有是代我们存疑,这一问我们就能了解圣人的心境是怎样的。所以子贡也明了了,就出来跟冉有说『出曰:夫子不为也』。就跟冉有说,「咱们老师不会帮助卫君」,为什么?这已经很明显,夫子讲求的是让,以国相让,现在卫君父子争国,那你说孔子会帮助他们吗?谁都不帮,所以「夫子不为也」,就不会帮助辄,帮助卫君来抵抗晋国所挟持的蒯聩他们来入侵。

我们再看《 论语 集解》里面讲「郑玄曰,父子争国,恶行也。孔子以伯夷叔齐为贤且仁,故知不助卫君,明也」。这就明白了,「父子争国,恶行也」,这是郑康成他的批注里面讲的,争国是争利,争利而忘义这是恶行,父子之义那是天性,那是天经地义,不能争。要争,这就损德,这是大恶。所以孔子讲伯夷叔齐是贤者,而且求仁而得仁。子贡也就明白了孔子绝对不会去帮助卫君,帮助卫君就是帮助恶行。底下有一段是李炳老他的批注。

 「父子争国,实由外力使然」,这是刚才我跟大家报告的这个历史的背景,卫君他和他父亲其实不是争国,都是被外力所挟持,把他们当傀儡。「聩辄父子」,蒯聩还有辄,就是那时候的卫君,他们父子之间「未必皆有恶行。如果聩辄父不父子不子,孔子何以不去卫耶」。这评论得好,如果他俩真的是不仁不义,当父亲的不像父亲,当儿子的不像儿子,父不父、子不子,这是无道,那孔子肯定就会离开卫国,他绝对不会住在一个无道的国家。圣人择居处,择不处仁非智也。圣人都很有智慧,他所选择的一定是有道、有仁,至少是有机会能恢复道、恢复仁;如果没有这个机会,圣人就肯定离开。

「不去卫,而又不助卫君,为卫国计,息争免祸而已。」这就是孔子的仁爱慈悲。孔子没有离开卫国,不去卫就是没有离开卫国,但是又不帮助卫君。帮助了,这就是助长恶行,这会给后世留下不好的影响。所以夫子不会这样帮助卫君,等于是做为一个旁观者,看局势发展,然后找机会来帮助这个国家恢复道德仁义,还有礼。这是什么?为卫国计,真正想着帮助卫国,帮助息争免祸,平息 战争 ,减免祸害。如果国君无道,那人民就遭祸。所以孔子在那里等待机会来平息这种战乱,这就是孔子善巧方便之处。

夫子曾经有讲过,可以共学的人,未必能够立,不可与立,可与立不可与权,权就是行权方便。伯夷、叔齐可以说立了,他真正有气节,是贤人,但是他们不懂得行权方便,不可与权。权是什么?这些礼有开缘的时候,按照 周礼 (当然按照道理来讲也是),臣不得君。周武王伐纣这是开缘,这个不是犯戒,这真正替天行道。但是孔子他赞叹周武王是圣人,可是对于伯夷、叔齐也赞叹,这是贤人,他能立,不可与权,他真正坚守着他们的仁义礼数,可是他不能够开缘,百姓得不到他真实的利益,这是什么?是自己的节操成就,但是众生得不到他真实的好处,这属于小乘不是大乘。大乘是什么?一切为众生,哪怕是自己造业,但是真正帮助众生,对众生有好处的他也会去做,周武王就是这样。战争本来是不好的,以臣子的身分讨伐君,这也是不符合礼的,违礼,但是这开缘。纣王当时已经君不君,这是一个恶人,他已经没有资格做君,于是周武王领兵伐纣,那是民心所向!这不是他自己要的,人民之所向,向往,这就是可立可权。

 我们再看夫子,他的境界超过伯夷、叔齐了,他达到武王境界,伯夷、叔齐是可立、不可与权。夫子在这里,你看看他没有离开卫国,这就是他能够行权方便,他不是为自己节操而已,真正把我统统放下。如果为自己节操,看到这样的一个国家,那一定是乱邦不居、危邦不入,赶紧离开。可是夫子看到他的存在对于卫国息争免祸带来帮助,他为的是卫国计,不是为自己自身名节。这点存心,那不是伯夷、叔齐可比!毫不为自己考虑,只为人民、为众生考虑,哪怕是损害自己名节也勇于承当,绝不会为矜惜名节而不敢去承担。这一点存心是大慈悲示现,我们从这里学习。这个又比子贡和冉有从他老师那里所听到、所得到的感悟又加深了一层,子贡和冉有只是明了夫子赞叹伯夷、叔齐是贤人,所以不会帮助卫君,但是还没有真正深入到雪公这里所讲的,不帮助卫君又不离开卫国是什么样的存心,所以学圣人从他这个细节上细细去体会,学他那种大公无私。

 我们再看蕅益***《批注》里面说「非说二人以失国为悔也。只是二人既去,设无中子可立,则废宗绝嗣能不动心否乎?既曰求仁得仁,则世间宗嗣又其最小者矣。何足介意」。蕅益***又补充说明夫子讲的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」,这里头的意思,真的如果蕅益***不点出来,我们这样随口滑过也就把这意思漏掉了,没有去体会。读《论语》真的是要细细品味,无怪乎古人讲一部《论语》读到老都其味无穷。这里子贡问孔子说两个人有没有怨,夫子答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」,这个怨不是说怨悔,说这两个人伯夷、叔齐,「以失国为悔也」,悔是懊悔,这两个人丢了国家,是不是会悔恨,会有懊恼,这不是讲这个意思,子贡也不是问这个意思。实际上是讲这两个人离开了他自己的国家,如果没有中子可立,他们是三兄弟,大哥和小弟离开了,还有老二中子可以立为孤竹国国君,但万一没有中子可立的话,这个会不会有懊恼?一般儒家讲,「夫孝者,善继人之志,善述人之事者也」,继承父业这是孝,所以他这个怨不是说懊悔自己国家没有了,他绝对不会以富贵、身外之物为忧恼,他们所忧患的是对父母尽孝这方面。万一没有老二可以立为国君,那会不会心里有过意不去,这属于废宗绝嗣,这能不能不动心否,会不会有懊恼?这讲的怨是讲这个动心,他会有一种懊恼,心里过意不去。因为这属于世间讲的不孝,所以子贡其实问这个怨乎,是问这个心理。

孔子给他回答也是就这个心境来回答的,说「既曰求仁得仁」,伯夷、叔齐他求的是仁,圣人的境界,那个是大孝。《 孝经 》上讲孝有三层次,「始于事亲,中于事君,终于立身」,最终极的,最高的孝是立身、行道、得仁,这是至孝、大孝。那这个孝比为自己这一个本家留一个宗嗣更为重要,这个孝不是对自己一家而言,是对全天下而言,为天下乃至后世立一个榜样,这是大孝。所以「世间宗嗣又其最小者矣,何足介意」。世间所谓的留有后代,能够有香火,这个是小事情。真正的大孝那是立身行道、成圣成贤,普利天下万世一切众生,这叫大孝,《孝经》上讲最终极的孝。伯夷、叔齐所求的是这个境界,所以他心中又有什么懊悔,他有什么怨?所以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」,讲的是这样的一个心境。

我两个多月前在北京 大学 做过一次演讲,他们是请我讲一个「金融危机里的省思与出路」这个专题。我就谈到金融危机是道德的危机,所以要找出路必须要恢复道德教育。道德以孝为本,国以人为本,人以德为本,德以孝为本,这是抓住根本来解决危机。把人的危机解决了,金融危机、经济危机,乃至粮食危机,什么恐怖主义,什么自然灾害,统统都能得到解决,这是抓住了根本。结果我讲完之后,就有人问了这个问题,问得也比较尖锐。他说「你提倡孝道,孟子讲过『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』,你什么时候要结婚?」他问我这个问题,来势很猛!我就跟他用一个比喻回答,我现在三十七岁,确实没有谈婚论嫁,也没这个打算,我希望一心去钻研、去弘扬圣贤教育,来帮助这些迷惑的众生能够破迷开悟,这是根本解决危机之道,我自己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了,但是这是不是就不孝?「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」,你为什么不留后?我用个比喻说:

 ***如有这么一个父亲,他生了十个儿子,前面九个哥哥都挣钱成家立业,生儿育女,他们都有后了。可是因为他们太忙了,没时间教养他们的儿女。第十个小老弟就想,哥哥们都这么忙,可是他们的儿女那是我们家的后代,不能没人去教他们;如果不教他们,那我们这个家族就没有后了。这后代不是说能生就是有后,动物都能生,那不能叫有后。真正的后是他这个后代能传承你家的家业、家道、家风、家学,真正有德行、有学问他才能够有后,这才是真正的后。所以光生不教他们,那等于没后。等于是这第十个小老弟就发心,牺牲自己,我就专心致志的来教导这九个大哥的儿女,做一个专业老师,他没有时间去搞自己成家立业的事情,他就专门做老师,教这些侄子们,为自己这一家留后。

 那我们都是炎黄子孙,我们的老祖宗,像我们这一家的父亲一样,炎帝、黄帝,我们都是一个家族里的人。那现在问题来了,这么多人的儿女要是没人去教他们,那我们老祖宗会掉眼泪,没后!这个传统文化,圣贤教育到我们这代就断绝了,中华民族的家道、家风、家学、家业不能再传下去了,这是民族的悲哀。所以我们要做这个小老弟,我们来献身,我们来教他们。因为在现在这个时候能教的、发心出来讲学的人太少,我们选择这个道路。这个就是蕅益***这里讲的,「求仁得仁,则世间宗嗣又其最小者矣,何足介意。」不能想自己这一个小的、小支流里头有没有后,你要起心动念想到大的主流,想着中华民族。结果我把这个话讲完之后,大家也鼓掌。然后主持人也很会问,他问在座的,在座下面将近都有五百人听课,就问说:你们有儿女的,请举手?不少人举手。有谁愿意把你们的儿女送给锺博士教的,请举手?很多人举手。然后主持人说:锺博士你有后了!

 确实,现在真正要救中华传统文化,弘扬圣贤教育,需要有立志走圣贤道路的人,这种人确实少之又少。我妈妈鼓励我走这条路,跟我讲,现在要真正帮助和谐社会、和谐世界,确实不在乎多一个、少一个金融教授,我原来是在大学里教金融的,现在急缺的是圣贤教育以及师资人才。这个事情与其求别人,不如求自己。所以如果有人再问我这个问题,就是像子贡问的「怨乎?」,你的心里会不会有懊恼?你有没有后,你有没有自己个人的考虑了?怨乎?那我就会用孔子这些话给他回答,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」,真的无怨无悔。

 江谦先生他有一段补注也非常的好,他讲「得仁谓得其本然之性德,性德竖穷横遍,一切具足,而亦一切非有,何有于得,何有于失,何有于生,死而又何怨乎。子贡闻之,而知夫子不为卫君计较于得失生死之间也。求仁即是敦行孝弟,论夷齐而自知卫君应尽之分。善哉子贡之妙问,而夫子之妙答也。」江先生他这里讲「得仁」,求仁而得仁,得仁是什么?是得本然之性德,这个性是自性。自性人皆有之,本自具足,每一个人都不缺,圣人不缺,凡人也不缺。只是圣人性德没有障碍,他流露出来。凡人就不行了,凡人有障碍,性德不能流露,这就不能得仁了。

障碍是什么?障碍就是我们自己的自私自利、贪瞋痴慢的烦恼,把本然的性德全部给封闭住了,不起作用。「性德竖穷横遍」,竖穷是讲时间,竖穷三际,三际是指过去、现在、未来;横遍是指空间,横遍十方。「一切具足」,一切是指宇宙万物,统统都具有性德。为什么?因为一切宇宙万物都是自性所生,当然它是跟自性是一不是二,具足了性德。性德要讲起来太多了,所谓不生不灭,不来不去,不染不净,不一不异等等。这里又讲「而亦一切非有」,一切非有是讲什么?一切万物不是实有,所以叫妙有,就是***有。眼前任何境界就如同作梦一样,《 金刚经 》里讲到的「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」,这个宇宙就像你的梦境一样。梦境,大家都有作梦的经验。你在作梦的时候,请问这梦境是真有,还是***有?你不能说它是没有的,它是真有,可是真有又是***的,它不是真的,作梦,哪是真的!所以真的,实际上是讲它的本体,当体即空,梦境,不是真的,只是你这一念变现出来的,你那个作梦的心变现的。因为你那作梦的心念念在相续,所以产生了梦境这种幻觉,念念相续形成我们所见到的宇宙,但是它又是***的。真空又是妙有,***有,叫一切非有。

 「何有于得,何有于失」,你真明白这个道理了,知道眼前都是幻境,都是***的,就无所谓得失了。你在作梦的时候,你梦里得到了金银珠宝,真得了吗?没有。失去了几百万,真失了?没有。哪有得?哪有失?都是作梦,没有得也没有失。就像古代***里面讲的「黄粱梦」,一个秀才准备赶考,生活很清苦,煮着黄粱,黄粱就是小米,煮小米粥,一个道长坐在旁边。他煮着粥,火生起来了,自己在旁边打了个盹。一打盹就梦到自己考了功名,当了状元,得到***厚禄,几十年官运亨通,跟他有仇的也报仇了,跟他有恩的也报恩了,最后这梦醒了,几十年在梦中过去了。一醒来一看,锅里的那个小米粥还没煮熟。你看那时间很短,我们煮小米粥是二十分钟就能煮熟了,他那打个盹也就是十来分钟,你看梦中过了几十年了。他在梦中得到了荣华富贵,请问他真得了吗?一觉醒来梦中荣华富贵就没了,没了也不能说真失掉,因为本来就没有,何所谓得,何所谓失,那个得失心就是我们有妄念,抽象的妄念不是真实的。在《百法明门论》里面讲,这属于不相应行法。不相应就是抽象,它不是真有,是妄念的作用,所以要把得失放下。现在有钱、有福报,多为众生做好事。纵然一下丢掉了,也无所谓,本来就没有得失。所以伯夷、叔齐他们至少得到这个境界了,他们知道万法皆空,这才叫立。立就是他能够证得了智慧,知道万法皆空。在佛法里面,属于小乘阿罗汉的境界,他没有得失心,把国家让出去好像没有让一样,无得亦无失。

 「何有于生,死而又何怨乎」,生死都是***的,人本来没有生死。说生说死是我们这个肉体,肉体是个臭皮囊而已,哪里是真的?不是我,就好像我们的一件衣服,用了几十年,用旧了要把它脱掉,换一个新的身体。真正的我是自性,那是真正的自己,那没有生死,不生不灭。真正看破了,知道身体不是我,老实说连灵魂都不是我。你把灵魂认为是我,你还有我相,我相就有人相,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你具足了,那你就有生死,你就离不开生死轮回,那个什么?完全是虚妄的一个妄念。真正的我是什么?整个宇宙是我,心性是我。而这个肉体就好像宇宙万物一样它有生有灭,如同花开花落、云卷云舒,你不要在意。你不在意,又何怨乎?生和死你都不怨了,没有什么,这个怨是讲没什么懊恼的、没什么遗憾的、没什么在意的,所以你才能了解为什么孔老夫子讲「朝闻道,夕死可矣」。这个道是你真正明白道理了,把这个宇宙人生真相搞清楚了,那死就没有了,夕死可矣!生死都没有了,那你说这个肉体死就让它死,花开花落,花落了还会开,在什么意,又何怨乎?而自己已经是不生不灭了,你这入道了。

 伯夷、叔齐有这个境界了,当然夫子就更有这个境界了。所以「子贡闻之」,子贡听了夫子这一段话,他真正也有所悟了,会听的人他也入境界。要是不会听,那种个善根也好,他知道了「夫子不为卫君计较于得生死之间也」,你明白这个道理,夫子他不会帮助卫君。为什么?这也是教化,行不言之教,教化世人什么?不要计较得失,也不要计较生死。人没有得失了,争个什么?你争来的你也没真得到,都是***的,何必要争?自然就不争了。知道生命本没有生死,本来是不生不灭的,那你又害怕什么?你对生死都没有畏惧,更不会有计较,这一生就是求仁的境界,成圣成贤。

 所以「求仁即是敦行孝弟」,孝悌是为仁之本。所以力行孝悌,那就是求仁。这里讲「论夷齐而自知卫君应尽之分」,夷齐是伯夷、叔齐。子贡以伯夷、叔齐来问孔子,当然是问伯夷、叔齐,实际上是要去了解夫子对卫君的看法,对这种现在的事态的一种决定。夫子他的回答,他也是就这个所问而给他所答,答在问处,可是圣贤的心境都显露无疑。当时孔子是身在卫国,当然不好直接评议卫君。虽然卫君做得不如法,但是孔子存心厚道,在他这个国度里,这是属于臣子的身分,不评论君上,这是真正的厚道。正如孔子在另一章《论语》里面讲的「父为子隐,子为父隐」,对于父亲的过错,我们不张扬,我们给他隐含着。但是旁敲侧击点出来之后,这是教育***,同时也是启发国君,启发那个当事人,让他了解卫君这是应尽的本分。尽什么本分?孝悌这是本分。父子相争,这是没有孝悌,就没有仁义了。

 藉这个事借古喻今,用古代的例子教化今天的世人,他这一讲,我们细细一读,我们都得利益。你看看夫子言语之妙,子贡和夫子这一唱一答,把这个大道理给我们都披露出来了。所以「善哉子贡之妙问,而夫子之妙答也」。江谦先生赞叹,他看出味道了。子贡非常会问,问得很巧妙,夫子也答得巧妙,这师生之间一唱一和都是在教育,让我们受教育,这叫师资道合。正如释迦牟尼佛和当年他的***们常常是问答,你看问得最多的阿难,阿难尊者多闻第一,他常常会问问题。这一问往往问出***来,这是妙问妙答,这我们需要学习!这做学生的不懂问,老师没有这个缘,他也没办法把这个大道理阐发出来,所以要善问。这个问不光是为自己,是为大众,这点我们大家都要学习。我们有时候跟着恩师出去的时候,一看这个情况,看看大家会存在什么疑虑,会代大家来问,代众生请法,这就是你的妙问,你这是慈悲。

作者或出处:司马迁

古文《伯夷列传》原文:

夫学者载籍极博,犹考信于六艺。《诗》、《书》虽缺,然虞、夏之文可知也。尧将逊位,让于虞舜,舜、禹之间,岳牧咸荐,乃试之于位,典职数十年,功用既兴,然后授政。示天下重器,王者大统,传天下若斯之难也。而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,许由不受,耻之逃隐。及夏之时,有卞随、务光者。此何以称焉?太史公曰:余登箕山,其上盖有许由冢云。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,如吴太伯、伯夷之伦详矣。余以所闻由、光义至高,其文辞不少概见,何哉?

孔子曰:「伯夷、叔齐,不念旧恶,怨是用希。」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」余悲伯夷之意,睹轶诗可异焉。其传曰:

伯夷、叔齐,孤竹君之二子也。父欲立叔齐,及父卒,叔齐让伯夷。伯夷曰:「父命也。」遂逃去。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。国人立其中子。于是伯夷、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,盍往归焉。及至,西伯卒,武王载木主,号为文王,东伐纣。伯夷、叔齐叩马而谏曰:「父死不葬,爰及干戈,可谓孝乎?以臣弑君,可谓仁乎?」左右欲兵之。太公曰:「此义人也。」扶而去之。武王已平殷乱,天下宗周,而伯夷、叔齐耻之,义不食周粟,隐于首阳山,***薇而食之。及饿且死,作歌。其辞曰:「登彼西山兮,***其薇矣。以暴易暴兮,不知其非矣。神农、虞、夏忽焉没兮,我安适归矣?于嗟徂兮,命之衰矣!」遂饿死于首阳山。

由此观之,怨邪非邪?

或曰:「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」若伯夷、叔齐,可谓善人者非邪?积仁絜行如此而饿死!且七十子之徒,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。然回也屡空,糟糠不厌,而卒蚤夭。天之报施善人,其何如哉?盗蹠日杀不辜,肝人之肉,暴戾恣睢,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,竟以寿终。是遵何德哉?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。若至近世,操行不轨,专犯忌讳,而终身逸乐,富厚累世不绝。或择地而蹈之,时然后出言,行不由径,非公正不发愤,而遇祸灾者,不可胜数也。余甚惑焉,傥所谓天道,是邪非邪?

子曰「道不同不相为谋」,亦各从其志也。故曰「富贵如可求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」。「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」。举世混浊,清士乃见,岂以其重若彼,其轻若此哉?

「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。」贾子曰:「贪夫徇财,烈士徇名,夸者死权,众庶冯生」。「同明相照,同类相求」。「云从龙,风从虎,圣人作而万物靓」。「伯夷、叔齐虽贤,得夫子而名益彰。颜渊虽笃学,附骥尾而行益显。巖穴之士,趣舍有时若此,类名堙灭而不称,悲夫!闾巷之人,欲砥行立名者,非附青云之士,恶能施于后世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