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垢秕糠犹可,以铸尧舜,尘垢秕糠犹可以铸尧舜者也

tamoadmin 成语排行 2024-06-09 0
  1. 求郭象《庄子注》的今文(白话文)翻译
  2. 《庄子—逍遥游》的全文和解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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秕糠拼音:bǐ kāng

[释义]秕子和糠,均属糟粕。比喻没有价值的或无用的东西

尘垢秕糠,汉语成语,拼音是chén gòu bǐ kāng,意思是比喻琐碎而没有用的东西。

出自庄子·逍遥游》:“是其尘垢秕糠,将犹陶铸尧舜者也。”

秕糠的造句:

1、不学无术的孔丘,一不懂革命理论二不会生产劳动,是个满肚子秕糠的大草包。

2、圣人视荣名为尘垢秕糠,我等又何须为圣人担忧。

3、但在这里,他却肯定庄子庄子道归自然、秕糠尧尧舜舜的思想,而驳世俗以庄周庄周为夸诞不经。

4、他和两个弟弟一齐动手,一点一点地将夹杂在米里的秕糠、砂石之类的杂物拣出来,然后再卖。

求郭象《庄子注》的今文(白话文)翻译

阅读短文,回答问题。

至人风***

肩吾问于连叔曰:“吾闻言于接舆:大而无当,往而不反;吾惊怖其言,犹河汉而无极也;大有径庭,不近人情焉。”连叔曰:“其言谓何哉?”曰:“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;肌肤若冰雪,绰约若处子,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;其神凝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。吾以是诳而不信也。”连叔曰:“然!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;岂惟形骸有聋盲哉?夫知亦有之。是其言也,犹时汝也。之人也,之德也,将磅礴万物以为一,世蕲乎乱,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!之人也,物莫之伤;大浸稽天而不溺;太旱金石流、土山焦而不热。是其尘垢秕糠,将犹陶铸尧、舜者也。孰肯以物为事?”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,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。尧治天下之民,平海内之政,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、汾水之阳,窅然丧其天下焉。

(1)对句中加粗词语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

[  ]

A.乘云气,御飞龙

乘:驾驭

B.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

适:适合

C.世蕲乎乱,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

乱:治理

D.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

藐:辽远

(2)下列语句中有宾语前置现象的一项是

[  ]

A.吾以是诳而不信也

B.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

C.之人也,物莫之伤

D.孰肯以物为事

(3)对文段的理解有误的一项是

[  ]

A.作者借接舆给我们具体展现了一个逍遥游的神人形象,首先描写了他的仙容仙姿,显其不受年寿的限制,再写其游于四海的自由,最后写其神化之功。

B.肩吾“惊怖其言”“诳而不信”,与课文里“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”是一致的。

C.神人的尘垢秕糠都能制造出尧舜那样的圣贤君主来,也就不把治理天下当回事了,也就是无为无功的境界。

D.庄子浪漫风格有时也会写忘了形:这里的神人居然“乘云气,御飞龙”,飞行技术也就与“御风而行”的列子一个档次,都“有所待”,与对逍遥游的定义岂不矛盾?

(4)翻译以下句子。

①大有径庭,不近人情焉。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。

②肌肤若冰雪,绰约若处子,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。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。(1)B

(2)C(“莫之伤”即“莫伤之”)

(3)D(所乘之物皆为六气之变,且神人其他神力非列子所能)

(4)①真是怪诞荒谬,不近情理啊!②(那神人)皮肤洁白,如同冰雪;姿态柔婉,如同处女,不吃五谷杂粮,只要吸清风喝露水,乘着云气,驾着飞龙,在四海之外遨游。

《庄子—逍遥游》的全文和解释

夫小大虽殊,而放于自得之场,则物任其性,事称其能,各当其分,逍遥一也,岂容胜负于其间哉!

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

鹏鲲之实,吾所未详也。夫庄子之大意,在乎逍遥游放,无为而自得,故极小大之致,以明性分之适。达观之士,宜要其会归而遗其所寄,不足事事曲与生说。自不害其弘旨,皆可略知耳。

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鸟也,海运则将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。

非冥海不足以运其身,非九万里不足以负其翼。此岂好奇哉?直以大物必自生于大处,大处亦必自生此大物,理固自然,不患其失,又何处心于其间哉。

齐谐者,志怪者也。谐之言曰:“鹏之徙于南冥也,水击三千里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

夫翼大则难举,故搏扶摇而后能上,九万里乃足自胜耳。既有斯翼,岂得决然而起,数仞而下哉!此皆不得不然,非乐然也。

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

夫大鸟一去半岁,至天池而息;小鸟一飞半朝,抢榆枋而止。此比所能则有闲矣,其于适性一也。

野马也,尘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

此皆鹏之所凭以飞者耳。野马者,游气也。

天之苍苍,其正色邪?其远而无所至极邪?其视下也,亦若是则已矣。

今观天之苍苍,竟未知便是天之正色邪,天知为远而无极邪。鹏之自上以视地,亦若人之自是天。则止而图南矣,言鹏不知道里之远近,趣足以自胜而逝。

且夫水之积也不厚,则负大舟也无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则芥为之舟;置杯焉则胶,水浅而舟大也。

此皆明鹏之所以高飞者,翼大故耳。夫质小者所资不待大,则质大者所用不得小矣。故理有至分,物有定极,各足称事,其济一也。若乃失乎忘生之(主)生而营生于至当之外,事不任力,动不称情,则虽垂天之翼不能无穷,决起之飞不能无困矣。

风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翼也无力。故九万里,则风斯在下矣,而后乃今掊风;背负责天而草之夭阏者,而后乃今将图南。

夫所以乃今将图南者,非其好高而慕远也,风不积则夭阏不通故耳。此大鹏之逍遥也。

蜩与学鸠笑之曰:“我决起而飞,枪榆枋而止,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,溪以之九万里而南为?”

苟足于其性,则虽大鹏无以自贵于小鸟,小鸟无羡于天池,而荣愿有余矣。故小大虽殊,逍遥一也。

适莽苍者,三凔而反,腹犹果然;适百里者,宿舂粮;适千里者,三月聚粮。

所适弥远,则聚粮弥多,故其翼弥大,则积气弥厚也。

之二虫又何知!

二虫,谓鹏虾也。对大于小,所以均异趣也。夫趣之所以异,岂知异而异哉?皆不知所以然而自然耳。自然耳,不为也。此逍遥之大意。

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。

物各有性,性各有极,皆如年知,岂跂尚之所及哉!自此已下至于列子,历举年知之大小,各信其方,未有足以相倾者也。然后统以无待之人,遗彼忘我,冥此群异,异方同得而我无功名,是故统小大者,无小无大者也;苟有乎大小,则虽有大鹏之与斥鴳,宰官之与御风,同为累物耳。其死生者,无死无生者也;苟有乎死生,则虽大椿之与蟪蛄,彭祖之与朝菌,均于短折耳。故游于无小无大者,无穷者也;冥乎不死不生者,无极者也。若夫逍遥而系于有方,则虽放之使游而有所穷矣,未能无待也。

溪以知其然也?朝菌不知晦朔,蛇蛄不知春秋,此小年也。楚之南有冥灵者,以五百岁为春,五百岁为秋;上古有大桩者,以八千岁为春,八千岁为秋。此大年也。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,众人匹之,不亦悲乎!

夫年知不相及若此之悬也,比于众人之所悲,亦可悲矣。而众人未尝悲此者,以其性各有极也。苟知其极,则毫分不可相跂,天下又何所悲乎哉!夫物未尝以大欲小,而必以小羡大,故举小大之殊各有定分,非羡欲所及,则羡欲之累可以绝矣。夫悲生于累,累绝于悲去,悲去而性命不安者,未之有也。

汤之问棘也是已。

汤之问棘,亦云物各有极,任之则条畅,故庄子以所问为是也。

穷发之北有冥海者,天池也。有鱼焉,其广数千里,未有知其修者,其名为鲲。有鸟焉,其名为鹏,背若泰山,翼若垂天之云,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,绝云气,负青天,然后图南,且适南冥也。斥鴳笑之曰:“彼且溪适也?我腾跃而上,不过数仞而下,翱翔蓬蒿之闲,此亦飞之至也。而彼且溪适也?”此小大之辩也。

各以得性为至,自尽为极也。向言二虫殊异,故所至不同,或翱翔天池,或毕至榆枋,则各称体而足,不知所以然也。今言小大之辩,各有自然之素,记非跂慕之所及,亦各安其天性,不悲所以异,故再出之。

故夫知效一官,行比一乡,德合一君,而征一国者,其自视也亦若此矣。

亦犹鸟之自得于一方也。

而宋荣子犹然笑之。

未能齐,故有笑。

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,

审自得也。

定乎内外之分,

内我而外物。

辩乎荣辱之竟,

荣己而辱人。

斯已矣。

亦不能复过此。

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。

足于身。故闲于世也。

虽然,犹有未树也。

为能自是耳,未能无所不可也。

夫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。

泠然,轻妙之貌。

旬有五日而后反。

苟有待焉,则虽御风而行耳,不能以一时而周也。

彼于致福者,未数数然也。

自然御风行耳,非数数然求知也。

此虽免乎行,犹有所待者也。

非风则不得行,斯必有待也。唯无所不成者无待耳。

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!

天地者,万物之总名也。天地以万物为体,而万物必以自然为正。自然者,不为而自然者也。故大鹏之能高,斥鴳之能下,桩木之能长,朝菌之能短,凡此皆自然之所能,非为之所能也。不为而自能,所以为正也。故乘天地之正者,即是顺万物之性也;御六气之辩者,即是游变化之途也;如斯以往,则何往之有穷哉!所御斯乘,又将恶乎待哉!此乃至德之人玄同彼我者之逍遥也。苟有待焉,则虽列子之轻妙,犹不能以无风而行,故必得其所待,然后逍遥耳,而况大鹏乎!夫唯与物冥而循大变者,为能无待而常通,岂独自通而已哉!又顺有待者,使不失其所待,所待不失,则同于大通矣。故有待无待,无所不能齐也;至于各安其性,天机自张,受而不知,则无所不能殊也。夫无待犹不足以殊有待,况有待者之巨细乎!

故曰,至人无己,

无己,故顺物,顺物而至矣。

神人无功,

夫物未尝有谢生于自然者,而必欣赖于针石,故理至则迹灭矣。今顺而不助,与至理为一,故无功。

圣人无名。

圣人者,物得性之名耳,为足以名其所以得也。

尧让天下于许由曰:“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,其于光也,不亦难乎!时雨降矣而犹浸灌,其于泽也,不亦劳乎!夫子立而天下治,而我犹尸之,吾自视缺然,请致天下。”许由曰:“子治天下,天下既已治也。

夫能令天下治,不治天下者也。故尧以不治治之,非治之而治者也。今许由方明既治则无所待之,而治实由尧,故有“子治”之言,宜忘言以寻其所况。而或者遂云治之而治者尧也,不治而尧得以治者许由也,斯失之远矣。夫治之由乎不治,为之出乎无为也,取于尧而足,岂借之许由哉!若谓拱默乎山林之中,而后得称无为者,此庄老之谈所以见弃于当涂,当涂者自必于有为之域而不反者,斯之由也。

而我犹代子,吾将为名乎?名者实之宾也。吾将为宾乎?

夫自任者对物,而顺物者与物无对,故尧无对于天下,而许由与稷契为匹矣。何以言其然邪?夫与物冥者,故群物之所不能离也。是以无心玄应唯感之从,泛乎若不系之舟,东西之非己也,故无行而不与百姓共者,亦无往不为天下之君矣。以此为君,若天下自高,实君之德也。若独亢然立乎高山之顶,非夫人之有情于自守,守一加之偏尚,何得专此!此故俗中之一物,而为尧之外臣耳。若以外臣代乎内主,斯有为君之名而无任君之实也。

鹪鹩巢于深林,不过一枝;偃鼠饮河,不过满腹。

性各有极,苟足其极,则余天下之财也。

归休乎君,予无所用天下为!

君之无用,而尧独有之。明夫怀豁者无方,故天下乐推而不厌。

庖人虽不治庖,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。”

庖人尸祝,各安其所司;鸟兽万物,各足于所受;帝尧许由,各静其所遇;此乃天下之至实也。各得其实,又何所为乎哉?自得而已矣。故尧许之行虽异,其于逍遥一也。

肩吾问于连叔曰:“吾闻言于接舆,大而无当,往而不反。吾惊怖其言,犹河汉而无极也;大有径庭,不近人情焉。”连叔曰:“其言谓何哉?”曰:“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,冗肤若冰雪,淖约若处子。

此皆寄言耳。夫神人即今所谓圣人也。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,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,世岂识之哉!徒见其戴黄屋,佩玉玺,便谓足以缨绂其心矣;见其历山川,同民事,便谓足以憔悴其神矣。岂知至至者之不亏哉!今言王德之人,而寄之此山,将明世所无由识,故乃托之于绝垠之外,而推之于视听之表耳。处子者,不以外伤内。

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。

俱食五谷而独为神人,明神人者非五谷所为,而特禀自然之妙气。

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。其神凝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。吾以是狂而不信也。”

夫体神居灵而穷理极妙者,虽静默闲堂之里,而玄同四海之表,故乘两仪而御六弃,同人群而驱万物。苟无物而不顺,则浮云斯乘矣;无形而不载,则飞龙斯御矣。遗身而自得,虽淡然而不待,坐忘行忘,忘而为之,故行若曳枯木,止若聚死灰,事以云其神凝也。其神凝,则不凝者自得矣。世皆齐其所见而断之,岂尝信此哉!

连叔曰:“然。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。岂唯形骸有聋盲哉?夫知亦有之。

不之至言之极妙,而以为狂而不信,此知之聋盲也。

是其言也,犹时女也。

谓此接舆之所言者,自然为物所求,办知之聋盲者为无此理。

之人也,之德也,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,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!

夫圣人之心,极两仪之至会,穷万物之妙数。故能体化合变。无往不可,磅礴万物,无物不然。世以乱故求我,我无心也。我苟无心,亦何为不应世哉!然体玄而极妙者,其所以会通万物之性,而陶铸天下之化,以成尧舜之名者,常以不为为之耳。孰弊弊焉劳神苦思,以事为事,然后能乎!

之人也,物莫之伤,

夫安于所伤,则伤不能伤;伤不能伤,而物亦不伤之也。

大浸稽天而不溺,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。

无往而不安,则所在皆适,死生无变于己,况溺热之间哉!故至人之不婴乎祸难,非避之也,推理直前而自然与吉会。

是其尘垢秕糠,将犹陶铸尧舜者也,孰肯以物为事!

尧舜者,世事之名耳;为名者,非名也。故夫尧舜者,岂直尧舜而已哉?必有神人之实焉。今所称尧舜者,徒名其尘垢秕糠耳。

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,越人断发文身,无所用之。尧治天下之民,平海内之政,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,汾水之阳,窅然丧其天下焉。”

夫尧之无用天下为,亦犹越人之无所用章甫耳。然遗天下者,固天下之所宗。天下虽宗尧,而尧未尝有天下也,故窅然丧之,而尝游心于绝冥之境,虽寄坐万物之上,而未始不逍遥也。四子者,盖寄言以明尧之不一于尧耳。夫尧实冥矣,其迹则尧也。自迹观冥,内外异域,未足怪也。世徒见尧之为尧,岂识其冥哉!

惠子谓庄子曰:“魏王贻我大瓠之种,我树之成而实五石,以盛水浆,其坚不能自举也。剖之以为瓢,则瓠落无所容。非不呺然大也,吾为其无用而掊之。”庄子曰:“夫子固拙于用大矣。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,世世以洴澼絖为事。

其药能令手不拘坼,故常漂絮于水中也。

客闻之,请买其方百金。聚族而谋曰:“我世世为洴澼絖,不过数金;今一朝而鬻技百金,请与之。”客得之以说吴王。越有难,吴王使之将,冬与越人水战,大败越人,裂地而封之。能不龟手,一也;或以封,或不免于洴澼絖,则所用之异也。今子有五石之瓠,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,而忧其瓠落无所容?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!”

蓬,非直达者也。此章言物各有宜,苟得其宜,安往而不逍遥也。

惠子谓庄子曰:“吾有大树,人谓之樗。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,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,立之涂,匠者不顾。今子之言,大而无用,众所同去也。”庄子曰:“子独不见狸狌乎?卑身而伏,以候敖者;东西跳梁,不辟高下;中于机辟死于罔罟。今夫□牛,其大若垂天之云。此能为大矣,而不能执鼠。今子有大树,患其无用,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,广莫之野,仿徨乎无为其侧,逍遥乎寝卧其下。不夭斤斧,物无害者,无所可用,安所困若哉!”

夫大小之物,苟失其极,则利害之理均;用得其所,则物皆逍遥也。

庄子的好段

《庄子·内篇·逍遥游第一》 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 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鸟也 ,海运则将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。 《齐谐》者,志怪者也。《谐》之言曰:“鹏之徙于南冥也,水击 三千里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野马也,尘埃也 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天之苍苍,其正色邪?其远而无所至极邪?其 视下也,亦若是则已矣。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舟也无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则芥 为之舟。置杯焉则胶,水浅而舟大也。风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翼也 无力。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,而后乃今培风;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 者,而后乃今将图南。 蜩与学鸠笑之曰:“我决起而飞,抢榆枋,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 矣,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?”适莽苍者,三餐而反,腹犹果然;适百 里者,宿舂粮;适千里者,三月聚粮。之二虫又何知! 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。奚以知其然也?朝菌不知晦朔,蟪 蛄不知春秋,此小年也。楚之南有冥灵者,以五百岁为春,五百岁为 秋;上古有大椿者,以八千岁为春,八千岁为秋。而彭祖乃今以久特 闻,众人匹之,不亦悲乎! 汤之问棘也是已:穷发之北,有冥海者,天池也。有鱼焉,其广数 千里,未有知其修者,其名为鲲。有鸟焉,其名为鹏,背若泰山,翼 若垂天之云,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,绝云气,负青天,然后图南 ,且适南冥也。 斥囗(左“安”右“鸟”音yan4)笑之曰:“彼且奚适也?我 腾跃而上,不过数仞而下,翱翔蓬蒿之间,此亦飞之至也,而彼且奚 适也?”此小大之辩也。 故夫知效一官,行比一乡,德合一君,而徵一国者,其自视也,亦 若此矣。而宋荣子犹然笑之。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 不加沮,定乎内外之分,辩乎荣辱之境,斯已矣。彼其于世,未数数 然也。虽然,犹有未树也。 夫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,旬有五日而后反。彼于致福者,未数 数然也。此虽免乎行,犹有所待者也。 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!故 曰: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。 尧让天下于许由,曰:“日月出矣,而爝火不息,其于光也,不亦 难乎!时雨降矣,而犹浸灌,其于泽也,不亦劳乎!夫子立而天下治 ,而我犹尸之,吾自视缺然。请致天下。”许由曰:“子治天下,天 下既已治也,而我犹代子,吾将为名乎?名者,实之宾也,吾将为宾 乎?鹪鹩巢于深林,不过一枝;偃鼠饮河,不过满腹。归休乎君,予 无所用天下为!庖人虽不治庖,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。” 肩吾问于连叔曰:“吾闻言于接舆,大而无当,往而不返。吾惊怖 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,大有径庭,不近人情焉。”连叔曰:“其言谓 何哉?”“曰‘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。肌肤若冰雪,淖约若处子 ;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;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;其神凝 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。’吾以是狂而不信也。”连叔曰:“然,瞽 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。岂唯形骸有聋盲哉? 夫知亦有之。是其言也,犹时女也。之人也,之德也,将旁礴万物以 为一,世蕲乎乱,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!之人也,物莫之伤,大浸稽 天而不溺,大旱金石流、土山焦而热。是其尘垢囗(左“米”右“比 ”)糠,将犹陶铸尧舜者也,孰肯以物为事!” 宋人次章甫而适越,越人断发文身,无所用之。 尧治天下之民,平海内之政。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,汾水之阳,杳 然丧其天下焉。 惠子谓庄子曰:“魏王贻我大瓠之种,我树之成而实五石。以盛水 浆,其坚不能自举也。剖之以为瓢,则瓠落无所容。非不囗(左“口 ”右“号”音xiao1)然大也,吾为其无用而掊之。”庄子曰: “夫子固拙于用大矣。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,世世以囗(左“氵 ”右“并”音ping2)囗(左“氵”右“辟”音pi4)囗(左 “纟”右“光”音kuang4)为事。客闻之,请买其方百金。聚 族而谋之曰:‘我世世为ping2pi4kuang4,不过数金 。今一朝而鬻技百金,请与之。’客得之,以说吴王。越有难,吴王 使之将。冬,与越人水战,大败越人,裂地而封之。能不龟手一也, 或以封,或不免于ping2pi4kuang4,则所用之异也。 今子有五石之瓠,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,而忧其瓠落无所容? 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!” 惠子谓庄子曰:“吾有大树,人谓之樗。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, 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。立之涂,匠者不顾。今子之言,大而无用, 众所同去也。”庄子曰:“子独不见狸囗(左“犭”右“生”即黄鼠 狼)乎?卑身而伏,以候敖者;东西跳梁,不避高下;中于机辟,死 于罔罟。今夫嫠牛,其大若垂天之云。此能为大矣,而不能执鼠。今 子有大树,患其无用,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,广莫之野,彷徨乎无 为其侧,逍遥乎寝卧其下。不夭斤斧,物无害者,无所可用,安所困 苦哉!注解: 北海有一条鱼,它的名字叫做鲲。鲲的巨大,不知道有几千里。变化成鸟,它的名字叫做鹏。鹏的背,不知道有几千里;奋起而飞时,那展开的翅膀就象遮天的云。这只鸟,随着汹涌的海涛飞往南方的大海。南方的大海是个天然的大池。 《齐谐》这本书,是记载怪异事情的。这本书上说:“鹏鸟飞往南海时,溅起水浪三千里,盘旋直上九万里高空;飞了六个月才歇下来。”游气,尘埃,小生物,都是以气息相吹游荡在空气中的!天空苍苍茫茫,这是天的真正本色吗?还是高远无穷不能看到天的深处呢?在九万里高空往下看,也是这样的吗? 水的聚积不深,它就没有力量浮载大船。在厅堂的低凹处倒一杯水,可以用小草当船在水上飘浮着;放上一个杯子就会粘在地上,这是水浅而船大的缘故。风力不大,它就不能承负巨大的翅膀。所以大鹏高飞九万里,就是因为有大风在它的下面啊!然后才能乘着风力,背负青天而无阻碍地飞行,然后才能飞往南海。蝉和学鸠讥笑大鹏说:“我们猛地飞起来,碰到榆树、枋树飞不过去就落在地上。何必要到九万里的高空向南海飞呢?” 到苍茫的郊野去,需要准备三餐饭往返,肚子才能饱饱的;到百里之外去,需要一夜的时间准备粮食;到千里之外去,需要三月筹备粮食。这两只小虫鸟又怎么能懂得这些呢!“小智慧”比不上“大智慧”,“短寿命”比不上“长寿命”。它们又怎么能知道这些的呢?见了太阳就死的“朝菌”,不知道一天的时光;春生夏死,(或夏生秋死)的“蟪蛄”,不知道一年的时光,这就是“短寿”。楚国的南边有只大龟,五百年为一个春季,五百年为一个秋季;上古时代有一棵大椿树,以八千年为一个春季,八千年为一个秋季,这就是“长寿”。彭祖不过活了八百岁,到如今还是以年寿长久闻名于世;人们与他攀比,难道不是可悲的吗?

商汤问棘也是这样的:“在草木不长的极远北方,有一个很深的大海,那就是天池。那里有一种鱼,它的身子有几千里宽阔,没有人知道它的身子有多么长,它的名字叫做鲲。有一种鸟,它的名字叫做鹏,鹏的背象座大山,翅膀象遮盖天空的云气,乘着旋风而直上九万里的高空,穿过云气,背负青天,然后向南飞翔,到南方的大海去。鴳雀讥笑它说:‘它想飞到哪里去呢?我奋力飞起来,不过几丈高就落下来了,在蓬蒿之间自由自在的飞翔,这也是飞的极限了。而它究竟是要飞到哪里去呢?’”这就是小与大的不同了。

那些才智可以胜任一官之职,行为可以联合一乡百姓,德行合于一君的要求而能取得一国信任的人,他们看待自己也和蝉、学鸠、鴳雀是一样的。而宋荣子却在讥笑他们。宋荣子不因整个世界的人称誉他而奋勉;也不因整个世界的人非难他而沮丧。因为他清楚自我和外物的界限,光荣和耻辱的区别,只不过是如此而已!他对于世俗名利,从不急迫追求。虽然这样,但他还是没有达到最高境界。列子能驾风行走,飘然自得,过了十五天后返回来。他对于求福的事,是没有刻意追求。像他这样,虽然可以免去徒步之劳,但毕竟有所依凭。若能顺着自然的规律,而把握六气的变化,以遨游于无穷的宇宙,他还有什么要依凭的呢!所以说:“至人无已”,“神人无功”,“圣人无名”。

尧想把天下让给许由,说:“日月出来了,而火把还没熄灭,在日月照耀下要现出火把的光来,不是很难吗!及时雨普降了,还想以灌溉来润泽禾苗,不是徒劳吗!先生在位定会把天下治理得很好,可是我还占着这个位子,自己觉得很不称职了,请允许我把天下交给你吧。” 许由说:“你治理得天下已经很好了,我若再来代替你,我不就是为着名吗?名是实的影子,我要做影子吗?鹪鹩在森林里筑巢,不过占一枝树;偃鼠喝大河里的水,不过喝饱肚子。你还是打消念头回去吧,天下对于我是没有什么用的。即使厨师不下厨,掌祭典的人也决不能越位代替他做。”

肩吾问连叔说:“我听了接舆的一番言论,大而无当,不着边际。他的话使我吃惊的害怕,就像天上的***而看不见首尾;大相径庭,不近人情!”连叔说:“他说的是些什么呢?” 肩吾说:“他说:‘遥远的姑射山中,有一神人居住在那里。那神人皮肤洁白,如同冰雪;姿态柔美,如同处女;不吃五谷,只是吸清风喝露水;乘着云气,架着飞龙,在四海之外遨游。他的精神凝聚,使万物不受灾害,五谷丰登。’我认为这些话是狂妄而不可信的。” 连叔说:“是呀!瞎子,无法让他看到文彩的美观;聋子,无法让他听到钟鼓的乐声。不只是形骸有聋有瞎,在智慧上也是有的!这话,好像就是说你的。那个神人,他的德行是覆盖万物而包容整个世界的,能辛辛苦苦的管天下这点事呢?这样的人,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他,洪水滔天也淹不着他;大旱把金石溶化了,把土地烧焦了,也不会使他觉得热。他的‘尘垢秕糠’,也可以制造出尧、舜来。他哪里肯把治理天下当回事呢!” 宋国有人贩运“章甫”到越国去卖;越国人,头发剃得精光,身上刺着花纹,这种帽子对于他们是无用的。尧治理天下的民众,使海内安定清平;他到遥远的姑射山中,汾水的北边,拜见了四位得道的***,他怅然把天下都忘掉了。

惠子对庄子说:“魏王送我一种大葫芦的***,我把它种在地里长成后结出的葫芦有五石的容量;用来盛水,它的坚硬程度不够;把它锯开做瓢,它的形状大的没有地方放。它不是不空大,我认为它没有什么用处,就把它砸碎了。” 庄子说:“这是你不会使用大的东西啊!宋国有一个人,善于调制不龟裂手的药物,他家世世代代以漂洗丝絮为业。有个客人听说了,愿意出百金收买他的药方。于是聚集全家人来商量说:‘我家世世代代以漂洗丝絮为业,所得不过数金;现今卖出这个药方可得百金,还是卖了吧。’这位客人得了这个药方,去游说吴王。这时越国正有战事,吴王就派他为将,率兵在冬天跟越国水战,大败越国;吴王就划割土地封赏他。同是一个不龟手的药方,有人因此得到封赏,有人却只是用来漂洗丝絮,这就是使用方法的不同。现在你有五石容量的葫芦,为什么就不想把它作为腰舟而浮游于江湖之上呢?却愁它大得无处容纳,可见你的心窍如蓬心一样不通啊!”

惠子对庄子说:“我有一棵大树,人们把它叫做‘樗’。它的树干疙瘩臃肿,不能合乎绳墨取直的要求;它的小枝卷曲,也不合乎圆规和角尺取材的要求。生长在大路旁边;经过的匠人都不愿看它。现在你的言论,大而无用,众人都不会理会你。”庄子说:“你没有看见野猫和黄鼠狼吗?卑伏着身子,等待出游的小动物;东西跳跃,不避高低,没想到落入猎人设的机关,死于罔罟之中。再看那嫠牛,庞大的身子象遮盖天空的云气,它很有本领,但不能捕鼠。现在你有这么一棵大树,愁它无用,为什么不把它种在什么也不长的地方,栽种在广大无边的旷野里;无所作为地在它旁边徘徊,逍遥自在地在它下边躺着,不遭受斧头砍伐,也没有什么东西会来侵害它。虽然没什么用处,但又有什么困苦呢!”

1.天地有大美而不言,四时有明法而不议,万物有成理而不说。圣人者,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。《庄子·知北游》

2.“凡人心险于山川,难于知天。”《庄子·杂篇·列御寇》

3.“忘其肝胆,遗其耳目,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,逍遥乎无事之业,是谓为而不恃,长而不宰”《外篇·达生》

4.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逍遥于天地之间,而心意自得。《庄子·让王》

5.“不乐寿,不哀夭,不荣通,不丑穷,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,不以王天下为已处显。显则明。万物一府,死生同状。” 《庄子·外篇·天地》

6.人生天地之间,若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。《庄子·知北游》

7.夫相收之与相弃亦远矣,且君子之交淡若水,小人之交甘若醴。君子淡以亲,小人甘以绝。《山木》

8.凤兮凤兮,何德之衰也。来世不可待,往世不可追也。天下有道,圣人成焉;天下无道,圣人生焉。《庄子?人间世》

9.好面誉人者,亦好背而毁之。《庄子·盗跖》

10.哀莫大于心死,而人死亦次之。《庄子·田子方》

11.吾以天地为棺椁,以日月为连璧,星辰为珠玑,万物为送賷。吾葬具岂不备邪?《庄子·列御寇》

12.巧者劳而知者忧,无能者无所求。饱食而遨游,泛若不系之舟,虚而遨游者也。 《庄子·列御寇》

13.夫大块载我以形,劳我以生,佚我以老,息我以死。故善生者,乃所以善死也。《大宗师》

14.甘其食,美其服,乐其俗,安其居,邻国相望,鸡狗之音相闻,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。《胠箧》

15.故曰,夫恬淡寂寞,虚无无为,此天地之平,而道德之质也。《刻意》

16.众人重利,廉士重名,贤人尚志,圣人贵精。《刻意》

17.丧己于物,失性于俗者,谓之倒置之民。《刻意》

18.髑髅曰:“死,无君于上,无臣于下;亦无四时之事,从然以天地为春秋,虽南面王乐,不能过也。”《至乐》

19.荃者所以在鱼,得鱼而忘荃;蹄者所以在兔,得兔而忘蹄;言者所以在意,得意而忘言。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!《外物》

20.形在江海之上,心存魏阙之下,故寂然凝虑,思接千载,悄然动容,视通万里。《庄子·让王》

21.井蛙不可以语於海,夏虫不可以语於冰。《秋水》

22.同类相从,同声相应,固天理也。《庄子·渔父》

23.节饮食以养胃,多读书以养胆。

24.谋无主则困,事无备则废。

25.真者,精诚之至也。不精不诚,不能动人。《庄子·渔夫》

26.鹏之徙于南冥也,水击三千里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《逍遥游》

27.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。《逍遥游》

28.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 不加沮,定乎内外之分,辩乎荣辱之境,斯已矣。《逍遥游》

29.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。《逍遥游》

30.鹪鹩巢于深林,不过一枝;偃鼠饮河,不过满腹。《逍遥游》

31.庖人虽不治庖,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。《逍遥游》

32.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。岂唯形骸有聋盲哉? 夫知亦有之。《逍遥游》

33.大知闲闲,小知间间。大言炎炎,小言詹詹。《齐物论》

34.夫大道不称 ,大辩不言,大仁不仁,大廉不谦,大勇不忮。道昭而不道,言辩而 不及,仁常而不成,廉清而不信,勇忮而不成。《齐物论》

35.夫言非吹也,言者有言。《齐物论》

36.道隐于小成,言隐于荣华。《齐物论》

37.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方可方 不可,方不可方可。《齐物论》

38.彼亦一是非,此亦一是非。《齐物论》

39.以指喻指之非指,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;以马喻马之非马,不 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。天地一指也,万物一马也。《齐物论》

40.曰:“朝三而暮四。”众狙皆怒。曰:“然则 朝四而暮三。”众狙皆悦。《齐物论》

41.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,而太山为小;莫寿乎殇子,而彭祖为夭。 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《齐物论》

42.毛嫱丽姬,人之所美也;鱼见之深入 ,鸟见之高飞,麋鹿见之决骤,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?《齐物论》

43.方其梦也,不知其梦也。梦之中又占其梦焉,觉而后知其梦也。《齐物论》

44.昔者庄周梦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。自喻适志与!不知周也。俄然觉,则蘧蘧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?胡蝶之梦为周与?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。此之谓物化。《齐物论》

45.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。以在涯随无涯,殆已;已而为知者,殆而已矣。《养生主》

46.彼节者有间,而刀刃者无厚,以无厚入有间,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。《养生主》

47.为善无近名,为恶无近刑,缘督以为经,可以保身,可以全生,可以养亲,可以尽年。《养生主》

48.安时而处顺,哀乐不能入也。《养生主》

49.汝不知夫螳螂乎?怒其臂以当车辙,不知其不胜任也,是其才之美者也。《人间世》

50.古之至人,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。所存于己者未定 ,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!《人间世》

51.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 ;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。《人间世》

52.绝迹易,无 行地难。为人使易以伪,为天使难以伪。《人间世》

53.朝受命而夕饮冰。《人间世》

54.山木,自寇也;膏火,自煎也。桂可食,故伐之;漆可用,故割之 。人皆知有用之用,而莫知无用之用也。《人间世》

55.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。《德充符》

56.鉴明则尘垢不止,止则不明也。久与贤人处则无过。《德充符》

57.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。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,此谓诚忘。《德充符》

58.其耆欲深者,其天机浅 。《大宗师》

59.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,相呴以湿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《大宗师》

60.小惑易方,大惑易性。《骈拇》

62.小人则以身殉利,士则以身殉名,大夫则以身殉家,圣人则以身殉天下。故此数子者,事业不同,名声异号,其于伤性以身为殉,一也。《骈拇》

63.唇竭则齿寒,鲁酒薄而邯郸围,圣人生而大盗起。《胠箧》

64.浮游,不知所求;猖狂,不知所往;游者鞅掌,以观无妄。《庄子·外篇·在宥》

65.出入***,游乎***,独往独来,是谓独有。独有之人,是谓至贵。《庄子·外篇·在宥》

66.视乎冥冥,听乎无声。冥冥之中,独见晓焉;无声之中,独闻和焉。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,神之又神而能精焉;《庄子·外篇·天地》

67.知其愚者,非大愚也;知其惑者,非大惑也。大惑者,终身不解;大愚者,终身不灵。《庄子·外篇·天地》

68.至言不出,俗言胜也。《庄子·外篇·天地》

69.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。庄子曰:“儵鱼出游从容,是鱼之乐也。” 惠子曰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庄子曰:“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鱼之乐?”《庄子·外篇·秋水》

70.“今我睹子之难穷也,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,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。” 《庄子·外篇·秋水》

71.学者,学其所不能学也;行者,行其所不能行也;辩者,辩其所不能辩也。知止乎其所不能知,至矣;《庄子·杂篇·庚桑楚》

72.狗不以善吠为良,人不以善言为贤。《庄子·杂篇·徐无鬼》

73.去小知而大知明,去善而自善矣。《庄子·杂篇·外物》

74.一尺之捶,日取其半,万世不竭。《庄子·杂篇·天下》

75.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,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,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。知万物皆有所可,有所不可,故曰选则不遍,教则不至,道则无遗者矣。《庄子·杂篇·天下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