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如飞蓬前一句-首如飞蓬的飞蓬
1.诗经《国风·卫风·伯兮》译文与鉴赏
2.寇准《踏莎行·春暮》原文及翻译赏析
3.冯延巳《谒金门·风乍起》原文及翻译赏析
4.如何赏析李清照的早期作品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?
诗经《国风·卫风·伯兮》译文与鉴赏
《国风·卫风·伯兮》原文:
伯兮朅兮,邦之桀兮。伯也执殳,为王前驱。
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。岂无膏沐?谁适为容!
其雨其雨,杲杲出日。愿言思伯,甘心首疾。
焉得谖草?言树之背。愿言思伯。使我心痗。
《国风·卫风·伯兮》译文:
我的大哥真威猛,真是邦国的英雄。
我的大哥执长殳,做了君王的前锋。
自从大哥东行后,头发散乱像飞蓬。
膏脂哪样还缺少?为谁修饰我颜容!
天要下雨就下雨,却出太阳亮灿灿。
一心想着我大哥,想得头痛也心甘。
哪儿去找忘忧草?种它就在屋北面。
一心想着我大哥,使我伤心病恹恹。
《国风·卫风·伯兮》赏析:
《诗经·卫风》篇名。《诗序》认为“《伯兮》,刺时也。言君子行役,为王前驱,过时而不反焉”。朱熹认为是“妇人以夫久从征役而作是诗”(《诗集传》)。实得诗旨。共四章,每章四句。后三章集中写一个“思”字,以层递手法,抒写室家怨思之苦,情意至深。清方玉润认为此诗“始则首如飞蓬,发已乱矣,然犹未至于病也。继则甘心首疾,头已痛矣,而心尚无恙也。至于使我心痗,则心更病矣。其忧思之苦何如哉”(《诗经原始》)。其写法对后世闺怨之作影响甚大。
战争会破坏很多东西,而它首先破坏的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。军人尚未走到战场,他们的妻子已经被抛置在孤独与恐惧中了。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,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。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,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。
然而战争又总是不可避免的。不管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其必要性如何、能否被评判为“正义”,从事这场战争的群体和它的领导者,总是要勉励群体中的成员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、最大的牺牲。国家给军人以荣誉,使他们认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值得的;这荣誉也会影响他们的家人——尤其是妻子,使她们认为家庭生活的破坏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。因此,写妻子怀念从军的丈夫的诗篇,通常会包含两方面的内容:为丈夫而骄傲——这骄傲来自国家、来自群体的奖勉;思念丈夫并为之担忧——这种情绪来自个人的内心。
《伯兮》就是典型的这种诗篇。
诗一开篇,我们看到一个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。“伯”本是兄弟间排行的第一位,也就是老大,这里转用为妻子对丈夫的称呼(所以我们译作“大哥”),口气中带着亲切感。——现代的歌谣还常见这种情形。这位丈夫为什么是值得骄傲的呢?一则他长得英武伟岸,是一国中的豪杰,同时也因为他非常勇敢,充当了君王的先锋(由此看“伯”身份,当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)。而骄傲的来源,主要恐怕是在后一点上。假如“伯”虽然长得高大英武,在战争发生时却畏缩不前,妻子就没什么可以公然夸耀的了。——其实,一般人所知道的光荣,也就是社会所认定的光荣,个人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独立判断的能力的。
转入第二章,写自从丈夫出征,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,任由头发——女性身体最富装饰性的部分——零乱得像一蓬草。这后来成为中国古代情诗最典型的表达方法,如“自君之出矣,明镜暗不治”(徐干《室思》),“终日恹恹倦梳裹”(柳永《定风波》),“起来慵自梳头”(李清照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)等等,不胜枚举。这是以对女性的美丽的暂时性的毁坏,表明她对异性的封闭,也即表明她对丈夫的忠贞。不过,作为军人的妻子,这种举动还有进一步的意味。在古代,妇女是不能上战场的,因此妻子对从军的丈夫的忠贞,实也是间接表现了对于国家的忠贞——这就不仅是个人行为,也是群体——国家的要求。试想,假定一个军人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打仗,他的妻子却在后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,走东家串西家,哪怕并无不轨之举,他能够安心吗?这不仅对于家庭是危险的,对于国家也有极大的不利。所以,社会尤其需要鼓励军人的妻子对其丈夫表现彻底的忠贞。此诗不管是出于什么人之手(它可能是一位妇女的自述,也可能是他人的拟写),这样写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。后来杜甫的《新婚别》写一位新娘对从军的丈夫表示“罗襦不复施”,还要“当君洗红妆”,好让他安心上战场,与本篇可谓一脉相承。
然而,尽管诗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“深明大义”,她对自己的丈夫能“为王前驱”很感骄傲,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。对于古代妇女来说,生活的全部内容、幸福的唯一来源就是家庭;家庭被破坏了,她们的人生也就被彻底破坏了。而等待从军的丈夫,这与一般的别离相思是不同的——其背后有很深的忧惧。潘岳《寡妇赋》用本诗为典故,有云:“彼诗人之攸叹兮,徒愿言而心痗……荣华晔其始茂兮,良人忽已指背。”正是揭示了诗中未从正面写出,而又确实隐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终不能归来的忧惧。知道这一点,我们才能真正理解第三、四两章所描写的女主人公的期待、失望与难以排遣的痛苦。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“忘忧”,因为这“忧”已经使她不堪负担了。
诗必须有真实的感情,否则不能打动人;但诗人的感情也并非可以尽情抒发的,它常常受到社会观念的制约。拿《伯兮》来说,如果一味写那位妻子为丈夫的报效国家而自豪,那会让人觉得不自然——至少是不近人情;反过来,如果一味写妻子对丈夫的盼待,乃至发展到对战争的厌恶(这在事实上绝非不可能),却又不符合当时社会的要求。所以最后它成为我们读到的这个样子:对亲人的强烈感情经过责任感的梳理而变得柔婉,有很深的痛苦与哀愁,但并没有激烈的怨愤。由于本诗所涉及的那种社会背景在中国历史上是长期存在的,所以它的感情表现也就成为后世同类型诗歌的典范。
关于本篇的题旨,《毛诗序》解释为:“刺时也。言君子行役,为王前驱,过时而不反(同“返”)焉。”意思就是:理想的政治不应该使国人行役无度,以至破坏了他们的家庭生活。实际所谓“刺”在诗中并无根据,不过作者所表达的儒家政治理想,却是符合诗中女主人公的愿望的。
寇准《踏莎行·春暮》原文及翻译赏析
踏莎行·春暮原文:
春色将阑,莺声渐老,红英落尽青梅小。画堂人静雨濛濛,屏山半掩余香袅。密约沉沉,离情杳杳,菱花尘满慵将照。倚楼无语欲销魂,长空黯淡连芳草。
踏莎行·春暮翻译及注释翻译 春色将尽,莺声燕语渐渐不闻,满地落花堆积,稀疏的青梅斜挂枝头,眼见着春残夏初了。濛濛细雨中,一个消瘦的女子静静独立在画阁外,眼前的屏风半掩著厅堂,惟见缕缕沉香从屏后袅袅散来,更添了几分幽幽的心事。遥想当年,我们依依惜别时的深情约定啊。如今一别经年,远方的他依然杳无音讯,可晓得我这份断肠的思念么。妆奁久未开,菱饰尘灰满,眼下竟然连照镜的心都懒了。只是落寞地倚在栏杆上,心下纵万语千言,却又向谁人说起?惟有无语凝噎,暗自销魂罢了。天空灰濛濛的,黯然地衔著绵绵不尽的芳草,一如我的思念。
注释 1阑:消失。2红英:红花。3屏山:屏风。4密约:指男女之间互诉衷情,暗约佳期。5沉沉:深沉。此指重大之事,即终身之事。6杳杳:深远无边际。7菱花:镜子。8慵将照:懒得拿起镜子来照。慵:懒散。将:拿。9销魂:形容极度伤心。
踏莎行·春暮赏析「忠愍诗思凄惋,盖富于情者。」是宋人胡仔在《苕溪渔隐丛话》中对寇准诗作的评价,用来评论寇准的词,其实也很恰当。试读该首《踏莎行》,便可窥豹一斑。
这首小令以细腻而优美的笔触刻画暮色景物的衰残、画堂风光的孤寂,进而透露人物内心的惆怅和迷惘,外在与内在交汇,情怀与物象相通,激荡回旋,错综交织,谱写成一首伤春念远的闺怨心曲,委婉有致,真切动人,活画出独守空闺的这位女性对于羁旅天涯、久客不归的心上人的无限思念和一片深情,显示出婉约词派高度的艺术技巧。
上片着力所在其实是伤春自怜的孤寂心境。
时序暮春,美好的春景很快就要残尽,黄莺的啼声日渐老涩,再也不是「莺初学啭尚羞簧」那么稚嫩清脆、悦耳动听。先前斗艳争妍、缤纷烂缦的红花,纷纷辞谢枝头,飘零殆尽。绿叶成荫的梅树上竟已悄悄结出了小小的青果。这是十分精彩的景物描写。「莺声」、「红英」、「青梅」,仅仅三项事物,由于极富春的特征,足以将无边春色展示具体。「色」与「声」,「青」与「红」,「老」与「小」,对照映衬,生动鲜明,炼字工巧,耐人寻味。「将阑」、「渐老」、「落尽」而「小」,更是次第分明,动感强烈,春事阑珊的衰残变化,足以惊心动魄。妙在虽不言情而情自见:春光易逝,无可奈何,物犹如此,人何以堪,「唯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迟暮!」(《离骚》)一旦有此感触,自然也应该是「春色恼人眠不得」了。
户外如此触景生感,华美的厅堂里一片冷静,更无伊人相伴,只有迷茫密布的春雨下个不停,催促春光更快地消逝。画著山水图案的精美屏风,半开半掩,可谁还有心肠去理睬它,香炉里燃了许久,即将燃尽的一缕余香,轻轻飘散,摇荡著,缭绕着,弥散在冷寂的画堂里,仿佛幽远的思绪一样连绵不绝。「半掩」、「濛濛」、「袅」、「静」,用词精当,刻画入微,生动地展现出一个华丽精美然而冷落空虚的画堂环境,巧妙地折射出闺中独守、百无聊赖的郁郁情怀、沉沉幽怨,完美地构成了环境与心境的和谐统一。
下片着力所在分明是伤别怀远的深沉离恨。
闺中愈是孤寂,愈加怀念伊人。想当年,花前月下,海誓山盟,依依惜别,密约归期,千般叮咛,万般嘱咐,情意何等深沉。可谁知到如今望不到伊人寄来的音信,盼不见伊人归来的身影。「沉沉」、「杳杳」,巧用叠字,突出离别情思的幽暗深远与辽阔无际。既然如此,谁还有心情去对镜梳妆,「菱花尘满」,细节突出。「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。岂无膏沐,谁适为容?」所以听凭菱花宝镜积满了灰尘,也懒心无肠地不去拂拭它了。思念伊人,情不能已,还是再到楼头去看看罢,说不定能盼望到伊人意外归来的行旌哩!可是事实无情,依然只有失望,沮丧之余,哑然无语。但见万里长空,一片阴沉,恰似闺中的心境;唯有芳草连天接地,一直延伸到伊人所在的远方。借景抒情,造语自然;芳草怀远,巧于用典。「春草年年绿,王孙归不归?」「离恨恰如春草,更行更远还生。」「黯然销魂者,唯别而已矣。」当离情别恨使人伤感至极时,真好像魂魄离体而去一般。凄惋之情,溢于言表;不尽之意,更在言外。
总之,全词上片写景,情由景生,景中有情;下片写情,寄情于景,以景结情。于是情经景纬,织成天机云锦。
踏莎行·春暮赏析二这阕踏莎行题为「春暮」,写的是闺中女子在「春色将阑,莺声渐老。红英落尽青梅小」的时节盼望离人的情景。相传是寇准罢知青州时的依托之作。以美人比自己,以所望密约的人比朝廷,不妨聊备一说。
寇莱公的词,文字并不如温小山那么丰瞻华美,用辞也并不如辛弃疾那般句句掉书包,但是全篇读来,就会有一种清雅脱俗的感觉,此篇也是一样,上片写景,下片写情,词句简单明白。
开篇「春色将阑,莺声渐老。红英落尽青梅小」已是名句,渐次绘出一幅暮春风物,莺儿声老,红英落尽后,梅树上也结出了小小的青色果子。由所闻到所见,在在写出一片清幽。
与一般写暮春景色的作品不同,此篇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极力渲染悲伤的氛围,这几句犹如画卷将展,虽然只是开头,已见佳妙。
「画堂人静雨濛濛,屏山半掩余香袅」,细雨迷濛中,画堂里的景色已看的不很清楚了,屏风的掩映下,只能看到未燃尽的檀香,余烟袅袅。前三句说的是景色的静,现下说的,便是室内的静了。
此时,这幅「暮春图」也展开一半。上片句句写景,既不显得满怀凄怆也没有显得赏心悦目,仔细玩味,只能看的出一个「静」字。也许寇准是想在上片营造出一个无比静谧的环境,而更能显出下片起伏不定的情感吧,因而在上片结句处以袅袅的余香,引出闺中美人的思绪。
「密约沉沉,离情杳杳。菱花尘满慵将照」,曾经互诉衷肠,暗约佳期,到此时,一切都如石沉大海;别后的相思之情,又向谁诉说呢?菱花镜很久没有打开照过,已经积满了灰尘。既然离人未归,又为谁梳妆?为谁打扮?
这三句连贯直下,把她为情所苦,却决不负情的心情,描绘的入木三分。这种句句加深,层层加重的覆叠手法,将闺中女子的情感说的更为深挚。这三句中,最出色的便是「菱花尘满慵将照」。女为悦己者容,易安不是也也说过「风住尘香花已尽,日晚倦梳头」么?
「倚楼无语欲销魂,长空黯淡连芳草」,在这种无边的离愁别绪里,独倚危楼,魂为之销。放眼望去,除了长空暗淡,芳草连绵,什么也看不到。那个她等著盼著的人,却连踪迹也不见啊。
自古美人如名将,人间不许见白头。就在这无边的等待里,老去了年华,更将一片深情渐渐消磨。结句在这美人迟暮的感慨里,也许正是寇准的本来心意。
通览全词,清新流畅。上片写景,几可入画;下片抒情,虽然写的是儿女情长,却不流于旖旎,话语畅晓明白,更值得赞赏。
诗词作品: 踏莎行·春暮 诗词作者: 宋代 寇准 诗词归类: 宋词三百首、宋词精选、婉约、闺怨、伤春、思念
冯延巳《谒金门·风乍起》原文及翻译赏析
谒金门·风乍起原文:
风乍起,吹皱一池春水。闲引鸳鸯香径里,手挼红杏蕊。斗鸭阑干独倚,碧玉搔头斜坠。终日望君君不至,举头闻鹊喜。
谒金门·风乍起翻译及注释翻译 春风乍起,吹皱了一池碧水。(我)闲来无事,在花间小径里逗引池中的鸳鸯,随手折下杏花蕊把它轻轻揉碎。独自倚靠在池边的栏杆上观看斗鸭,头上的碧玉簪斜垂下来。(我)整日思念心上人,但心上人始终不见回来,(正在愁闷时),忽然听到喜鹊的叫声。
注释 1谒金门:词牌名。2乍:忽然。3闲引:无聊地逗引著玩。4挼:揉搓。5斗鸭:以鸭相斗为欢乐。斗鸭阑和斗鸡台,都是官僚显贵取乐的场所。独:一作「遍」6碧玉搔头:一种碧玉做的簪子。《西京杂记》载:「(汉)武帝过李夫人,就取玉簪搔头;自此后,宫人搔头皆用玉。」
谒金门·风乍起赏析冯延巳这首词写贵族 *** 在春日思念丈夫的百无聊赖的景况,反映了她的苦闷心情。由于封建社会妇女无地位,上层社会的妇女依附于男子,女子又禁锢在闺房,精神上很忧郁,这种情况在封建社会相当普遍,因此古典诗歌中写闺阁之怨的也有很多,这种闺怨诗或多或少从侧面反映了妇女的不幸遭遇。如王昌龄《闺怨》 :「闺中 *** 不知愁,春日凝妆上翠楼。忽见陌上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。」这首词着力表现的,不是情事的直接描述,而是雅致优美的意境。
「风乍起,吹绉一池春水。」这两句是双关语,表面写景,实际写情,本来水波不兴,忽然刮来风吹皱了池塘的水,象征著词中女主人公的心动荡不安,起伏不平静。春回大地,万象更新,丈夫远行在外,女主人公孤独一人,不由产生寂寞苦闷。开头这两句是是传诵古今的名句,据说李璟与冯延巳相谐谑,李说冯:「『吹皱一池春水』,干卿何事?」冯答:「未若陛下『小楼吹彻玉笙寒』也!」于是君臣皆欢!
「闲引鸳鸯香径里,手挼红杏蕊。」鸳鸯是水鸟,雌雄成双成对,在诗歌中经常作为爱情的象征, 《孔雀东南飞》 :「中有双飞鸟,自名为鸳鸯。」用「鸳鸯」来比喻刘兰芝和焦仲卿的爱情。这两句是倒装句,女主人公为了排遣苦闷,就双手揉搓著红杏的花蕊,引逗著鸳鸯徘徊在园中的小路里,这多少给她带来了愉悦,暂时忘掉自己的寂寞;但是看见鸳鸯成双成对,更显得自己孤单,又勾起了自己的烦恼,引起对心上人的怀念。
「斗鸭阑干独倚,碧玉搔头斜坠。」古代有以鸭相斗为戏的,《三国志·吴书·陆逊传》:「时建昌侯虑于堂前作斗鸭阑,颇施小巧。」古代小说《赵飞燕外传》中也说过:「忆在江都时,阳华李姑畜斗鸭水池上,苦獭啮鸭。」晋代蔡洪、 唐代 李邕都作有《斗鸭赋》。这里的「斗鸭」有人认为就是看斗鸭,有人认为是看水中的鸭子嬉戏,实际上是栏杆上的一种雕饰。从句式和意境看,理解为雕饰合适。女主人公心绪不佳,独自靠著栏杆站着,头上的簪随便斜插著,快掉下来。勾画出女主人公懒散的心情,《诗经·卫风·伯兮》中有「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。岂无膏沐?谁适为容! 」的句子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「终日望君君不至,举头闻鹊喜。」《开元天宝遗事》记载:「时人之家,闻鹊声皆以为喜兆,故谓灵鹊报喜。」从早到晚心中想到的是心上人儿现在何处?何时才会回到自己身边?喜鹊的再次鸣叫,又勾起她的期待,但谁又知道新的期待不是新的失落呢?无须过多语言,只这一句「举头闻鹊喜」就够了,词如池塘的涟漪,波折不停,最后掀起了一个较高的波浪,定住作结,婉转含蓄,耐人寻味,可以说,这一句是整篇词的画龙点睛之笔。
谒金门·风乍起赏析二蔡厚示
这首词写贵族女子在春天里愁苦无法排遣和希望心上人到来的情景。
一开头写景:风忽地吹起,把满池塘的春水都吹皱了。这景物本身就含有象征意味:春风荡漾,吹皱了池水,也吹动了妇女们的心。用一个「皱」字,就把这种心情确切地形容出来。因为是春风,不是狂风,所以才把池水吹皱,而还不至于吹翻。女主人公的心情也只是像池水一样,引起了波动不安的感觉。面对着明媚的春光,她的心上人不在身边,消磨这良辰美景颇费心思。她只好在芳香的花间小路上,手挼著红杏花蕊,逗著鸳鸯消遣。可是成双成对的鸳鸯,难免要触起女主人公更深的愁苦和相思,甚至挑起她微微的妒意,觉得自己的命运比禽鸟尚不如。她漫不经心地摘下含苞欲放的红杏花,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把它揉碎。通过这样一个细节,深刻表现出女主人公内心无比复杂的感情。它意味着:尽管她也像红杏花一般美丽、芬芳,却被另一双无情的手把心揉碎了。这写得多么细致,蕴藏着多么深沉的感情,简直是写进人物的下意识领域中去了。
下片写她怀着这样愁苦的心情,一切景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致。哪怕她把斗鸭栏杆处处都倚「遍」,仍然是没精打采。这个「遍」字,把她这种难挨按捺的心情精细地刻画出来。她心事重重地垂著头。由于头垂得太久,以至头上的碧玉搔头也斜斜地下倾。这说明她已挨过一段很长的时间。她整天思念心上人,却一直不见他来。忽然,她听到喜鹊的叫声。「喜鹊叫,喜事到。」或许心上人真的要来了。她猛然抬起头,愁苦的脸上初次出现了喜悦的表情。作者写到这里,便结束了全词。在一种淡淡的欢乐中闭起幕,像给女主人公留下一线新的希望。但喜鹊报喜难说有多大的可靠性。恐怕接连而来的,将是女主人公更大的失望和悲哀。尽管作者把帷幕拉上了,但读者透过这重帷幕,还可以想像出无穷无尽的后景。
这首词的思想内容,跟花间派词人的大多数作品也差不多。可能作者另有寄托,但也不外个人的恩怨而已。这些都无多大价值。但它那细致、委婉而又简练、生动的描写手法,值得我们借鉴。
「风乍起,吹皱一池春水」和李璟《摊破浣溪沙》里的「小楼吹砌玉笙寒」,都是传诵千古的名句。据马令《南唐书》卷二十一的记载,李璟曾责问冯延巳:「吹皱一池春水,干卿何事?」吓得冯延巳只好涎著脸皮说:「未如陛下『小楼吹砌玉笙寒』。」
谒金门·风乍起简析冯延巳擅长以景托情,因物起兴的手法,蕴藏个人的哀怨。写得清丽、细密、委婉、含蓄。这首脍炙人口的怀春小词,在当时就很为人称道。尤其「风乍起,吹绉一池春水」,是传诵古今的名句。词的上片,以写景为主,点明时令、环境及人物活动。下片以抒情为主,并点明所以烦愁的原因。
春风乍起,吹皱了一池碧水,这本是春日平常得很的景象。可是有谁知道,这一圈圈的涟漪,却搅动了一位女性的感情波澜。别看她貌似悠闲,时而逗引鸳鸯,时而揉扯花蕊,过一会儿又倚身在池栏上观看斗鸭,但只需要从她懒洋洋的神态上,我们就知她的心思其实全不在此。随着几声喜鹊的欢叫,她的面庞儿顿时就涌上了一阵红晕----盼念已久的丈夫终于回家了,这怎能不令她的心像小鹿儿那样乱撞乱跳?
诗词作品: 谒金门·风乍起 诗词作者: 五代 冯延巳 诗词归类: 宋词三百首、婉约、写景、惜别、留恋
如何赏析李清照的早期作品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?
赏析:
这首词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。作于赵明诚闲居青州十四年之后,重新被启用,三月接到任命,带着小妾去上任,李清照却隔了五个月才到莱州去。这一段时间他们婚姻上发生了一次波折。
词以“香冷金猊,被翻红浪,起来慵自梳头。”开头, “猊”是一种狻猊,是一种猛兽形的香炉。早晨了,香已经点完了,但是人还没有立即起来,“被翻红浪”,来自于柳永的《凤栖梧》词:“鸳鸯绣被翻红浪。”“起来慵自梳头”,“慵”是慵懒的意思,困倦,懒散。起来还懒洋洋的,不愿意马上梳头。
“任宝奁尘满,日上帘钩。”
“奁”是梳妆匣,古代的女子出嫁时都要有个梳妆匣,梳妆匣底下放的是香粉、梳子、篦子、发夹,以及一些首饰,一翻过来,盖子上是一个镜子。梳妆匣上都积满了灰尘,说明好长时间没有打开,而且,太阳已经晒到窗帘上,时间已经很晚了,还没有梳头。
这里她的立意都来自于《诗经·卫风》的《伯兮》:“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。岂无膏沐?谁适为容?”这里,就揭示了一个后代一再说的,“女为悦己者容”,女子是为自己心爱的人才打扮的。李清照因为丈夫不在家,自己独居一处,所以,到很晚的时候床上还是乱糟糟的。
“生怕离怀别苦,多少事,欲说还休。”
“生怕”是口语,再通俗不过。这样的词汇,我们今天还在用,李清照就把这样很通俗的口语都用到词里。有人说这是丈夫走了之后,也有可能是丈夫快要走之前,生怕跟丈夫的离别,多少事,想说又没有说出口。杨慎:“‘欲说还休’,与‘怕伤郎,又还休道’同意。”
“新来瘦,非干病酒,不是悲秋。”
这句话很警策,“新来瘦”三语,婉转曲折,煞是妙笔。笔致绝佳,余韵尤胜。“瘦”是憔悴,人显得很憔悴了,并排除两个原因 :不是病酒,即不是因为喝酒喝多了,酒醉如病;也不是悲秋,也不是季节引起的。实际上,这里含蓄着,因为其他原因。什么原因?没有说出来,上篇就在这三个句话后面就结束了。
钱钟书《管锥篇》当中就讲到这一段文字:“李清照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:‘新来瘦,非干病酒,不是悲秋’,最为警拔。李词不言‘瘦’之缘由,而言‘病酒’、‘悲秋’皆非‘瘦’之缘由,如禅宗的所谓无‘表言’而祗‘遮言’,名学推理所谓‘排除法’,以二非逼出一是来,却又不明道是何,说而不说,不说而说。”
“休休!这回去也,千万遍《阳关》,也则难留。”
用两个“休”,相当于“罢了,罢了”,不去想它。“这回去也,千万遍《阳关》,也则难留。”这一次丈夫走啊,怎么留他也留不住,因为他在家里闲居了十四年,好不容易重新被启用做官,这种急切的心态,唱千万遍《阳关》也留不住他。《阳关》指《阳关三叠》。王维的那一首:“渭城朝雨浥轻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这里,理智告诉李清照,丈夫是非走不可的。“休休”这是千回万转,迸发而出,这两个“休”字用得极好。
“念武陵人远,烟锁秦楼。”
“武陵”本来是桃花源中的人,“秦楼”是指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吹箫引凤的典故,这首词的词牌就跟这个典故的名目是一样的。“烟锁秦楼”,词人心头之烟,韩琦的《点降唇》就有:“武陵回睇,人远波空翠。”这样的说法。
“惟有楼前流水,应念我,终日凝眸。”
丈夫是从门口坐船走的。从此之后,整天地凝视着这个河的流水,何年何时何月,我的丈夫再坐着船从这里回来呢? “终日”写时间之长。沈际飞《草堂诗余》正集就说:“清风朗月,陡化为楚雨巫云;阿阁洞房,也变为离亭别墅。”
“凝眸处,从今又添,一段新愁。”
这里用一个“愁”字,写出女词人欲说还休,欲休还说,却又不肯直说的状态,不肯说使人更感到深沉。“既有濒于绝望的哀鸣,又有近乎天真的痴想。”
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陈祖美先生,她写过李清照的评传,她就最早提出李清照曾经发生婚变,是因为赵明诚纳妾,其中也引到这首词做例证。在这种背景下理解这首词就比较好办了,竹溪主人也说:“雨洗梨花,泪痕犹在。风吹柳絮,愁思成团。易安此词颇似之。”但学术界还没有完全接受陈祖美先生的观点,这首词中“起来”、“生怕”、“新来”、“这回”、“多少事”、“从今”,这都是口语词,有许多词,今天我们还在广泛地使用着,是以寻常语度入音律,却写得很有诗味。词平平而起,愈转愈曲,愈转愈深,愈转愈浓。
原文:
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
香冷金猊,被翻红浪,起来慵自梳头。任宝奁尘满,日上帘钩。生怕离怀别苦,多少事,欲说还休。新来瘦,非干病酒,不是悲秋。
休休!这回去也,千万遍《阳关》,也则难留。念武陵人远,烟锁秦楼。惟有楼前流水,应念我、终日凝眸。凝眸处,从今又添,一段新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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